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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队边说边在蔡鹏面前蹲下身来,扭头对蔡鹏道:“我背你。”
“……”蔡鹏楞了,连连摆手,“不行,王哥你嘎哈呀,坚决不行,绝对不行……”
“快点!”王队的口气不容争辩,蔡鹏依旧犹豫,王队学着蔡鹏的东北话,喝令道:“你麻溜利索地!”
……
晚霞映衬下,一对队友如同剪影般,缓慢地前行。速度自然是快不了,但脚步是那么地坚定、那么地沉稳。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一个队友、一个朋友、一个兄弟,还是一份责任和义务……
“王哥,前面好像有住户。”王队只顾低头小心地看路,蔡鹏伏在王队背上,看见前面不远处,好似有所低矮的小房。
走近了,原来只是一个小小的茅草亭。
“歇会吧。”蔡鹏挣扎着从王队背上下来。
王队累了,坐下亭下喘着气,蔡鹏拖着伤腿,蹦跶两下,抬头看看,惊叫道:“王哥,这里一定是强盗的地盘!”
“啊?!”王队一惊,但又觉得不大可能,“这里离城如此近,怎么会有强盗出没?”王队站起身,顺着蔡鹏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亭子上,一块破旧的木匾,上面几个大字倒是清晰——“分金亭”。
蔡鹏十分肯定地说道:“我看过很多书里面有‘分金亭’,都是强盗抢完钱财分赃的地方。”
王队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菜鸟啊菜鸟,你看的书是不是都是武侠小说啊?没准连正版的都不是。”
“咋了?”蔡鹏一脸萌态。
“亏你还是做了刘玄德手下将军的人物呢,连这都不知道?”
“啥?我、我真不知道。”蔡鹏知道自己一定又闹出什么乌龙了,脸上五官蹙成一个“囧”字。
“盱眙,一定是‘管鲍分金’之处了。”
“管鲍分金?”蔡鹏毕竟是鼎鼎大名的“蔡伯飞将军”啊,再无知,在汉末混了这么久,听见“管鲍”也知道一定是指管仲和鲍叔牙了。“原来是这两位大哥啊,快快,王哥,你好好给我讲讲。”蔡鹏知道自己没有管仲的才华,但这不影响他敬佩管仲。
王队扶着蔡鹏坐下来,缓缓道:“管仲和鲍叔牙你一定知道。”
蔡鹏点点头。
“两人年少时就认识,一起出资做生意。管仲家贫,出的钱少,鲍叔牙家境好,出的多。做生意挣了钱,管仲先拿了不少钱还了自己的外债,等到年底分红时,鲍叔牙将利润均分而二。”
“啊?这个……”蔡鹏张着嘴,“管仲好意思拿这么多吗?”
“呵呵,鲍叔牙手下人也觉得不公啊,但你知道鲍叔牙怎么说?鲍叔牙说:管仲家贫,自然更需要钱。这做人做事啊,不能把钱看得太重啊!”
“这最后的话是鲍叔牙说的还是王哥你说的?”
“差不多吧,就是这个意思。”
“这、这管仲,也太、太嘎哈了吧……”
“嘿嘿,管仲比这还过份呢。后来两个人当兵打仗,冲锋时,管仲总是躲在后面;撤退时,却是跑在最前面……”
“我的天啊,就这还成名人了?”蔡鹏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历史观好似都被颠覆了。
“哈哈,不要把名人看成神啊,其实啊,每个名人背后,都隐藏着很多不光彩的历史啊。”
“唉!”蔡鹏叹口气,“是啊,这些年贺岁片里的当红女明星,看着风光,其实好多都是三级片出身啊!”
“是啊……”王队淡淡地答了一句,眼睛空洞地凝视着远方。
蔡鹏知道,一定是方才的话题,让王队又想起了二十一世纪。蔡鹏赶紧把话头往回拉:“王哥、王哥,这‘分金亭’就是管仲和鲍叔牙分金的地点?”
“哦,应该是吧。”王队回过神来,“这段典故,还留下个成语,叫做‘管鲍分金’。兄弟,你知道这个成语的意思吗?”
“管鲍分金?”蔡鹏才知道这还是个成语,“是公平的意思?不对,这种分法根本不公平啊。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说好朋友间不分你我之意吧?”
王队赞许地点点头,拍拍蔡鹏的肩膀:“差不多吧,就是说兄弟情谊深厚的意思,我们得走了。”
王队蹲下,拍拍自己的肩膀。
“王哥,我自己走,我能行。”
王队“啧”了一声,斥道:“刚说完的‘管鲍分金’,你怎么还磨叽上了……”
盱眙,就在眼前……
第0177章 王队 贪吃的下场
天渐渐黑了,背着一个人,王队走得格外小心。
想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城已经不可能了,两人只得在城外休息一晚。
好在时至仲夏,城外住户大多还未休息,在屋外纳凉。
王队背着蔡鹏寻到一户农家,讨个方便,借宿一晚。
农家人憨厚淳朴,王队言语尊重客气,农家汉子便吩咐家人腾出一间低矮小屋,供二人歇息。王队强塞给汉子几个钱,作为住宿费用。
农家汉子不得不收下钱,很是不好意思,见两人浑身是汗,便打了水,让二人冲洗一番。
二人简单擦拭一下,农家汉子已预备了粗茶,给二人解渴。王队晚上喝茶容易失眠,只喝了些热水,蔡鹏倒是“咕咚咕咚”喝个痛快。
闲聊了一会,夜深了,人们都回屋歇息。
睡到半夜,王队惊醒了,只见蔡鹏蜷缩成一团,低声不停地“哎呦”。
“菜鸟,怎么了?”
“肚子疼……”
王队伸手一探,蔡鹏并不发热,只是额头满是冷汗。
“怎么搞的,我扶你出去解个手吧。”
蔡鹏膝盖不能弯曲,王队找段短粗的劈柴,支在蔡鹏伤腿一侧的屁股下面,在一旁把扶着,蔡鹏好歹用了个比蹲马步更难的姿势,哼哼唧唧、丝丝拉拉、呲牙咧嘴较着劲……
半晌,蔡鹏也没排出什么,疼痛好像减轻些,王队将蔡鹏背回屋内。
刚躺下不一会,蔡鹏又“哎呦”起来,王队起身,两人再此出屋……
如此折腾了三五回,终于把旁边屋里的主人惊醒了。
王队很不好意思地向农家汉子道着歉。
“是不是吃啥不干净东西了?”汉子问道。
一句话提醒了王队,王队一拍脑袋:“哎呀,疏忽了!我们吃螃蟹了!”
“螃蟹?八爪虫?”汉子惊道,“那东西怎敢吃?”
王队有些疑惑:“我也吃了,可是没他这样的反应啊。”
“哎呀,吃了八爪虫怎能喝茶!”汉子急得直搓手。
“啊?!”王队想起了,是啊,吃完海蟹,忌讳吃富含维生素c的水果,吃完河蟹,忌讳的是茶和柿子啊,怎么就疏忽了呢?一定是睡觉前,蔡鹏喝的茶水惹得祸。
“这可怎么办?!”若是平时出门旅游探险,这些事情好处理,探险者行囊里常备着治疗腹泻的药物,可眼前哪能弄到“颠茄片”一类的药啊。王队看着痛苦的蔡鹏,着急地问农家汉子:“小哥,这城外可有医者?”
“没有啊……”汉子也十分着急,“哎,对了,前段有个老头来这里采药,应该会诊病,就住在不远处,我这就去找……”说着,光着脚便跑了出去。
蔡鹏“哎呦”着,终于排除少量黏液,可看样子,疼痛依旧没有减轻。
蔡鹏低声叫唤着,勾得王队也感觉腹内一阵阵不舒服……
“来了、来了……”农家汉子终于请来了老头。
老头邋里邋遢,披着肥大袍子,白发白须乱散着,手里拎着个草编小药箱。
想是在路上,农家汉子已向老头介绍了蔡鹏的病情,老头只简单问问蔡鹏的感觉,便“呵呵”笑了两声,说声“不碍的”,吩咐农家汉子烧些开水,指着边上的柴禾垛对王队道:“他现在也屙不出啥来,不用进屋了,扶他到那趴一会吧。”帮着王队把蔡鹏挪了过去,老头一屁股坐到地上。
“哎!”王队惊叫道,指着老头身边的地上,尴尬地道:“这里脏。”边上,竟然就是蔡鹏方才排的一小摊泡沫状的黏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