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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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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队虽不懂星相,对五行之说也是只知大概,但听华佗之说,好似也句句在理,心里难免也升起疑虑:难道我们真是天上星君下凡?

可是,想想自己及众位兄弟的经历,看看自己落魄的打扮,王队伸出满是疤茧、粗糙的手,仔细看了半天,哪有半分神仙样子啊!

王队苦笑道:“大师所言,晚辈实在不敢相信,您说得貌似在理,可您见过下凡的星君吗?”

华佗愣愣地摇摇头,又随即面带神秘地低声道:“星君下凡,岂是我这凡胎随便可见?”

王队一摊手:“就是啊,您既然不能轻易见到,那我们就不是你口中下凡的星君嘛。再者说,您觉得星君会是我们这般窝囊的样子吗?”

“倒、倒也真不大像啊?”华佗终于逐渐从天相玄学里慢慢跋涉出来,但依旧有些迷茫,“可上天有吉相,下界现异人,你等奇异之人,一定是上天遣派,造福凡间的!”

王队实在是哭笑不得,暗暗叫苦,这一般的愚笨之人,因为无知,若是陷于某个误区,还好开导,也容易走出来;但华佗这种聪明严谨有所成就之人,钻入某个死胡同,便难以脱身了,因为他们有知识,有完整的、成熟的思想,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走偏的,若想纠正,就要用比他更加严谨的学说来说服。可是,王队自忖是没这个能力了。无奈,王队带着哭腔哀求道:“大师啊,您可千万不要用这种天大的责任施压于我们了,我们就是普通人,就是误打误撞来了这里,我们啥能耐都没有,我们只有一个目的:回家,回到我们原本属于的地方……”

华佗听完王队的话,犹豫着,又不愿相信。

王队又道:“大师啊,您莫要觉得我们是神是仙的,在我们眼里,您才真正是神仙级的人物啊!”

这话倒勾起华佗小小的虚荣心:“哦?果真如此吗?”

“当然,若非亲眼所见,我们都不敢相信神医华佗是个凡人呢!”王队摆出一付夸张的表情。

华佗脸上闪过一丝得意,随即又摇起头,正色道:“我不过是糟老头,不过能医治几个病人罢了,可不是什么神仙,我越瞧你们几人越像神仙。”

王队真的要哭了:“大师啊,您可不要说了,就单从什么‘金木水火土’的脉相就断定我们是神仙?这不科学啊?”

“科学是啥?”华佗一脸求知状。

“科学……您诊治病人的方法就是科学,合理的、可以解释通的就是科学,您的说法解释不通啊,对了,毕竟您现在只看到我们四个人,另一个人您还没把过脉,只是推测他的脉相属水,若不是呢?如他也是金、或木土之类,你的说法不就错了吗?”

“哦……”华佗身为神医,严谨是其天性,听王队此说,终于从牛角尖中慢慢爬了出来,“倒是该先见见哪位邓小友,而后方能下结论。”

王队赶紧附和道:“对对,等见了我那邓兄弟,您再推测不迟。快走吧,咱也该回去歇息了。”说完,搀起华佗,两人慢慢往船的方向走去。

看着前面影影绰绰的货船,王队心想,若是蔡鹏听到华老爷子这些“五行”“星君”之类的话,不知会惊成什么样子,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再三央求华佗,千万别和蔡鹏提这些事。华佗初时还比较犹豫,待到王队说怕这些事情影响蔡鹏情绪,进而影响到治疗腿伤,华佗终于同意了,不会和蔡鹏说那些个话。

“回去吧。”华佗一边走,嘴里一边念念有词,王队听不大清楚,只听得什么“金木水火土”之类,便扭头瞧着华佗,只见华佗开始手舞足蹈起来。这可让王队惊慌失措了:哎呀妈呀,不会是方才那些天相之说,把老爷子弄得走火入魔了吧?!

“大师、大师?!”王队不敢大声,怕惊吓到华佗,压低声音轻唤两声。

华佗扭头从王队微微一笑:“放心,老朽无事,只是……”却收住不说了,脸上又露出老顽童般的狡黠笑容,“不管你们是否星君下界,从你们身上,老朽可是有所领悟啊。你能猜到是什么吗?”

王队哪能知道这古怪的老头想得是啥,只是祈祷华佗不要癫狂了就好,也不敢再追问,生怕老神医再跟着自己的问题,钻入另一个牛角尖中。

华佗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如果王队能猜出,那华佗就可以确定他们是五行星君下凡了……

到了船边,王队搀扶着华佗,小心地往跳板走去。

突然,深邃的夜空,好像忽然闪亮了一下。

虽只是一瞬间,但二人都有所察觉。

华佗仰面向天,有些惊恐道:“怎么又是那颗客星?”

“那颗?”王队顺着华佗手指的方向,却见漫天星斗闪烁,实在分辨不出那颗有异样。

“这种客星穿越三垣,可不是好兆头。”华佗满脸忧虑,抬脚往跳板上走去。

“大师小心!”

“噗通”华佗终于踩空,弄得一身泥水……

第0187章 五木第一个比丘

钟声将五木从香甜的睡梦中惊醒。

自从来到这,就没睡过懒觉。五木有些气恼,这些个出家人,估计也是半路出家,撞钟也不懂个规矩。晨暮的钟,要紧18下、缓18下、不紧不慢18下,反复三次,敲108下才对嘛。这般既没规律又无节奏,岂不是瞎撞钟嘛。

五木心里嘀咕着,这破地方,真不是个养伤的好地方。

五木在圯桥救人,被大木撞晕,又被抬到大浮屠寺疗伤。伤并不重,不过是关节脱臼,再加上些皮外伤。

唉,早早就要熄了灯,屋里屋外,漆黑阴森,五木每晚只能瞪着眼睛熬,直熬到后半夜,才能睡着,但刚一合眼,这晨起的破钟就响了。

五木慵懒地翻过身子,将酸胀的眼皮缓缓张开,露出一道细缝。

微明的天光,费了好大劲穿过院内大树婆娑的枝叶,在门窗上觅得几道缝隙,顽强地钻进了

僧寮,投射到地上端坐者的身上,留给五木欣赏的,只是一个庄严宁静的身形,身体四周散发着丝丝历尽千辛万苦才挤进来的光芒。

若不是嘴唇不停地开开合合,倒还真似菩萨一般。

“还真会找地方,每天都坐在这,等着晨光给自己披上神秘的色彩。”五木心里暗道。

端坐者身形依旧未变,低沉地问道:“邓公子醒了?”

“啊……”五木打个长长的哈欠,“醒了,严调大师又在用功啊。”

“严调尘缘难断,焉敢称大师,严调不过是想成为佛的弟子。”名叫严调的修行者语气平静地回答。

五木伸手按了按下被粗布捆扎着的受伤手臂,已经没有疼痛的感觉。

“邓公子的伤应该痊愈了。”依旧是没有声调变化的平淡口气。

“嗯,这些日子,多谢严调大师照料啊。”

“哪里话,和邓公子舍己救人相比,严调侍奉邓公子,算不得什么了。”严调说着,站起身,走到五木铺前,“我帮邓公子除去包扎吧。”

五木坐起来,扭过身子,把受伤的胳膊朝着严调。“严调大师,今日为何不见那外国大师啊?”

“安玄大师啊,哦,严调正想和邓公子说,今日,是严调的大日子。”

“大日子?”五木有些差异,你个出家修行的,能有什么大日子?是娶妻啊?还是生子啊?

“今日,是严调剃度之日,安玄大师正在筹备相关之事。”严调的语气,比方才那种无声调变化、如机械般的语气生动了很多,眼中上也透出兴奋的光彩。

“虽说我不懂佛法,但要我说啊,严调大师你的修行还是不到家。”

严调十分惊讶,停下来,盯着五木,一付求教的神情。

五木道:“剃度不过是个形式,不剃度而安心修行,才显得心诚。”

严调十分佩服的样子:“这确是严调所向往,只是,严调总是难断世俗怨念,剃度了,也好时时提醒自己。邓公子,一会,安玄大师要为严调剃度受戒,严调想请邓公子做个见证。”

“好啊,我一定去。”五木才不关心严调剃度与否,不过能看个热闹,总是不错的。想着粗大的佛香,将要“嗞嗞啦啦”地在严调头上烫上戒疤,五木头皮发麻,心一揪一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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