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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2 / 2)

祖宗一听,立时笑逐颜开,欢叫道:“大家既知都不是外人,又怎地如此见外,不直呼其名,还兄弟,先生,大哥的客气!”

但听一粗犷笑声道:“祖老弟这爱口舌招尤的脾气还是没改啊!”已有四人挟风而至,高矮胖瘦,老少青壮,衣着兵刃皆迥然相异。卓酒寒见对手虽五倍于已,但自讲话之音与身形来瞧,至多是当年锦绣各各主彭云峦的水准。彭云峦对四个月前的他而言端的深不可测,而现今却还不及修到“采纯功”较高境界的宋师渊。

祖宗道:“麻烦各位先阻他一阻,祖宗我先走为上!”

一嘿嘿笑道:“祖兄是怕咱们不肯全力相助,是以如此激将?这为小子本领再高,焉是我五人对手?要杀他都不难,何愁‘阻他一阻’?”

卓酒寒侧头想了想,说道:“各位和在下无冤无仇,还是别淌这趟浑水了吧?”

那人道:“此言差矣。祖兄是咱们的好朋友,你老兄咱们却素味平生,你二人发生冲突,咱们不帮他,难道反要帮你么?”

卓酒寒冷然道:“说够了么?”

那人续戏道:“说没说够都无所谓,总之不能放你走!”

祖宗腾身跃入空中,卓酒寒大急,暴吼一声:“你往哪儿跑!”随即跟上。立时有五条身影将他们团团围住。卓酒寒方欲开口,已有银光闪掠,一杆玄铁混合铸铜的判官笔点风而至。卓酒寒回剑严守,划破长空,一圈圈地环格开来。那人起先见卓酒寒与祖宗相斗时武功惊人,是以在笔锋上蕴蓄了极绵内劲,怎料卓酒寒似乎不及趋避,化了半晌方才彻底磨消,便往腕上加劲。另有两人一刀一剑分砍卓酒寒双肩,卓酒寒得意地笑道:“上当了!”持笔者突觉前方阻力尽消,一时未曾拿捏得住,笔立时被吸走,横在刀剑锋下,“咯啷”一声,笔中内劲弹出,将一刀一剑震了开去。卓酒寒一招“孤星血泪”,将持刀者胸口穴道撞开,这是独孤氏“空空极乐掌”中的隔山之式,虽与硬功的“隔山打牛”式原理相同,但用的却是轻劲软功,可谓“耄耄御众之形”,空明若虐,那持刀者只被点中穴道,而那股内劲已透体而出,立然化实“砰”地重重将持剑者撞出两三丈外。卓酒寒更未停歇,回手一招“霸王引弓”,大面积地扫出一股内力形成的极强气旋,将本待立时冲上的最后二人迫开十数步。

但听一人叫道:“住手!”

卓酒寒手上之劲仍未有丝毫清减,只阴然道:“等你强过我时,再说‘住手’吧。”

那人却叫:“你怎会独孤氏的武功?”

卓酒寒一听顿觉蹊跷,道:“你识得这武功?我怎么就不该懂独孤氏的武功?”

那人孤疑道:“你既会‘空空极乐掌’却又为何会与祖兄为敌?”

卓酒寒愕了愕,登时会意,笑道:“依你之意,那祖老头应当确是铁骑帮马鬃山寨的人了?”

那人一惊,自觉说漏了嘴,更是惶然道:“你这手‘空空极乐掌’,使得妙到毫巅,定是独孤鸿傲亲传无疑,却怎会同门相残?”

卓酒寒不由奇怪。便在此时,大队官兵纵马挺戈而来,为首军官吆喝道:“此乃大唐天子脚下,你们竟敢在这里群殴械斗?”随即向身旁一华衣太监点头哈腰,肋肩谄笑道:“程公公,要不要将他们一干刁民抓起来?”

那太监生得与众不同,黑面豁嘴,广颡深目,眉宇浓郁生威,令卓酒寒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一个人,不由踏上一步,众官兵立时一阵慌乱,铤矛戟指。卓酒寒丝毫也不理会,只问道:“你姓程?”

那军官勃然发怒道:“大胆!你这刁民,敢直呼我们内廷侍卫总管程公公之名?活得不耐烦啦?”

那程公公邪邪一笑,翁声翁气道:“杂家便是程元振,跟着当朝第一红人李公公做事。尊驾是……”

卓酒寒冷冷续问道:“那敢问程公公,‘两袖清风’程旭如,是你什么人?”

程元振不由一凛,扬声道:“这位少侠识得我那侄儿?”

卓酒寒听到大慈恩寺那边人声鼎沸。万头攒动,知天下英雄大会已然开始,也不答话,便转身离开,心中却剧颤不停,知所有人在这三十年来尽皆陷入一个天下的阴谋之中。那军官喝令道:“臭小子,程公公屈尊跟你说上两句,你怎地忒地无理,想走便走?”众武士纷纷去挡,戈林如雨般交错而至。却见卓酒寒足一点地,已然浮于摩空,观者苟非穷精阐微,玲珑透彻之悟,万莫能得其门,而臻其壶奥,实是超神入化之至。幻梦之际已然消失不见。

众人皆瞧得瞠目挤舌,连惊呼亦难以发出。程元振远远地望着,意味深长地道:“让他去好了,朝廷需要这样的人才。咱们圣上英明,举办天下英雄大会,就是为此么?”

待卓酒寒来至寺外,小小的大慈恩寺前殿后殿,左厢右厢,冠盖相望挤满了来自……各路的英雄、豪杰,声音塞日蔽天,不算维护京师安定的三千御林铁甲,已有两万余人将此堆得水泄难通。卓酒寒此时连自己说什么都听不见,便不去问他人,运开周身内力,挤拥中谁与他肌肤相触即觉如受电殛,不由自主地闪避,卓酒寒自己取路,这才近到台前。那大慈恩寺中央是一片极阔的广场,场内光各帮各派,各教各会的首领亦不下六七百人,声势旷古绝今之浩盛。

但听一声皇家号角,威严神圣之至,众英雄不由齐齐跪下,场内登时静若死寂。却听一声:“众英雄平身。”众人这才尽皆凛遵,举目望去,见御林军皇家廷侍卫队纵神骏铿锵驰近,金帐绣龙华盖中,一人气度雍容,目光威峭博雄,只是面色苍白,似有极重病象,正是当今肃宗皇帝,一旁粉纱流缦间,一年轻妇人满头珠翠,体态冶艳,凤仪端雅,显得瑰丽无伦,但目中无法掩住溢散出的森然戾气,这便是当朝国母张良娣。群豪早便风闻张皇后之貌,倾国倾城,皆挤上前观望。

卓酒寒耳边忽闻一声:“卓大哥!”不由转目一瞧,见两名明艳少女,秀兰婉娈,俱是笑着瞧自己,正是游满春与彭采玉。卓酒寒一愣道:“你们怎么来了?”

游满春见全声静悄悄的,若声音一高,即是大不敬之罪,忙轻轻说道:“我来救我爹。”

卓酒寒不由一颤,喃喃道:“你爹……他没事。”

但见张良娣葱纤玉手一揽纱缦,朗声道:“诸位英雄,朝廷近年来联合盟属同纥,一路势如破竹,灭那西凉栗特反贼,其日屈指可数。现下国家趋于泰平安和,正是海晏河清,修文偃武之时,故而特广发英雄帖,召集天下豪杰来此,只盼一睹群英风采,今日一见,果是不虚!哀家为我大唐天朝有如此之多的奇人异士而由衷愉兴!若各位肯为我大唐朝廷效力,更可各展已长,救民于水火。所谓‘侠士大者,为国为民’诸位皆是本领高绝,淡泊名利的世外隐逸,却未知是否有泽被苍生,为民请命之怀呢?

群雄本料皇宫国母应当娇生惯养,终日溺于荒淫,却不料如此飒爽,竟丝毫不弱于江湖女子,都不由为之一震。张良娣讲完后,身旁有一高大魁伟的宦官站出,竟身披金黄禁袍,上绣数条龙蛟,足见身份之高。卓酒寒怒自心起,知那便是当朝第一权宦李辅国。

李辅国高声道:“圣上、皇后娘娘有旨,天下英雄,比武胜出第一名者,封平西大将军,加封千户候,赐黄金百两,白银二千两,良田五千顷,第二名者,封……”最后竟道:“凡有知周武遗宝,并奉上朝廷者,封一等郑国公,加封万户候,登朝拜相——!”群雄登时一阵攒动,议论纷纷。李辅国、张良娣见许久无人站出,渐显失望之色。突地有一黄莺般悦耳之音在万千粗犷声响中格外清晰明朗地叫道:“我知道!”众豪杰不由让开一条窄路。

李辅国、张良娣俱是眼前一亮,向来人瞧去,但见那是一位十八九岁的黄衫少女,粉光微致,明眸流波,艳光照人,正是在大漠中失踪已久的柳因梦,人群中有识得她的,皆不由自主地失声叫呼起来。此时大慈恩寺远处已开始漫起凄迷的白雾,在过徙山风飞卷的黯淡华山四围,袅袅不息地飘舞。

张良娣嫣然笑道:“小姑娘,你说你知道周武遗宝下落,此话可是当真?”

柳因梦笑道:“自是当真。”

张良娣点头道:“那就道来我听。”

柳因梦笑着摇摇头,神秘地道:“周围这些官爷一个个凶神恶熬,就只有您慈眉善目,我只告诉皇后娘娘一人。”

张良娣听她巧言奉承,虽是欢喜,却也不由起了提防之心。李辅国见此厉声喝道:“小丫头,你究竟知不知道?若然胡言乱语,便是犯了欺君之罪,乃是大不敬,当诛九族!”

柳因梦故作害怕地道:“我……我没欺君,皇上到现在都没开口说一句话,都是皇后娘娘问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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