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更胜一筹
“就是表兄给的……”
杨令香声音虚软，咬死不松口。
贺传栋挤过人群来，大声申辩。
“满口胡言。我玉佩早就掉了，那纸条也非我所写。”
说到这里他突然转头望向四周的仆从侍卫，冷冷地道：
“我虽不知玉佩是丢在何处，可横竖走不出刺史府去。是何人拿的，又或是偷的，存的是什么心，如今尚有交代的机会。若等我查出来，定不轻饶。”
贺家仆从都低下了头。
长公主慢慢点头，侧头看着那个仆女。
换了旁人，被人这般指责都该怒了。
“约莫……四五次。”
“接下来……卖煤球啊？”
“如果宣平侯背后真是李宗训，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冯蕴愕然一下，“也是。”
若是贺府自己人出卖主子，搞出这样一桩闹剧，只怕不是为了帮一个落魄的世家女，做个小妾那么简单。
可地牢的潮湿阴森……
事情没有交代清楚，这就死了，那不是浪费她的谋局，也浪费这么多人的好奇心？
“不，不是的。”杨令香喉头发哑，仍欲狡辩。
“大婚之日，泼天冤枉。若是小臣一人受过也就罢了，若是邺城存离间之心，从中捣鬼，就不是私事，而是国事了。还请长公主明查秋毫……”
至少不会挑今日下手。
没说勾搭成奸也没说私通相姘，而是说“狐媚”，这是要把责任全推到杨令香一人身上。
她看向抿唇不语的长公主，微微弯腰，行了一礼。
接下去，无须她再做什么，自然会有嘴碎的人，将贺家婚宴上的事，传出去。
杨令香跌在她有力的胳膊上。
又是小满拉她一把。
“三娘子怎能轻生？”
小满眼疾手快，伸过手臂将人拦住，拉了过来。
“王妃受委屈了。”长公主的脸色慢慢沉了下来。
冯蕴却全然没有什么情绪，淡淡地笑开。
仆女脸颊微微一红。
杨令香听着贺夫人的声音，心如刀绞。
背后必有更深层的阴谋。
贺洽叹息一声，朝长公主拱手。
冯蕴微微眯起眼，认真想了片刻。
听到长公主点名，赶紧过来跪趴在地，能说的，不能说的，全交代了。
很公平合理。
他不再争辩，拱手向长公主。
她盯着仆女，“你可曾亲眼看到我与宣平侯行苟且之事？”
冯蕴微微一笑。
裴獗瞥她一眼，扯个软垫垫在她腰下，示意她躺下来歇着，声音淡淡。
冯蕴听他这么一说，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当即笑了起来。
贺洽冷冷扫她一眼，“你是不是许久没回娘家了？过两日我差人送你回去。”
“王妃怪我怨我也罢，怎可如此狠辣，欲要致我于死地……”
“你这个孽障哦。”贺夫人哭将起来，又气又恨又是心疼。
“大王为何这般看我？”
裴獗没有什么表情，朝她伸出手。
他放下书。
仆女低着头，在众人的目光下，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他就是我的人。”
“栋儿，当真不是你的吗？”
以及……机会。
贺传栋却听得火气上涌，猛地丢开手，就随着人群大步离开，不再回头。
“那就看我和李氏，何人更胜一筹？”
“还有你的？”
“看见什么？”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多久离开？”
她是这么想的……
裴獗：“李宗训与你用的同一条计。”
看着冯蕴，一言不发。
“死不悔改！还不带下去？！”长公主不耐烦地低喝一声，摆了摆手，又望向贺洽。
事到如今，要说与这位雍怀王妃毫无关系，她是不信的了。
以公主殿下这般好强霸道的性子，就算宣平侯是她不要了的，对他另外的姘头，也会心生不满。
“贺府有李宗训的探子，自然也会有旁人的。”
她还记得在宴席厅里冯蕴温柔浅浅地笑。
说罢他扶住气咻咻的母亲，朝冯蕴和长公主告歉，又寒暄两句，自去了。
夫人们各怀心思离开，冯蕴看宴席也差不多了，没去喜房，托人给文慧捎句话，就上了回家的马车。
仆女低垂着头，不敢看杨令香。
是他们太不识抬举，小看了她。
“腹中麟儿，是表兄骨肉，妾句句属实……求姑母救我……”
自从上次去长门拜访裴獗，吃了闭门羹，长公主心里对裴獗和冯蕴夫妇，其实也是心有不满的。
在场的人，看得有些心惊。
裴獗面无表情。
“刺史君府上的事，本宫本不该插手。接下来的事情，就交刺史君处置。若得真相，派人告知本宫便是。”
“三娘子并不事事让仆知晓，但与宣平侯的事，是仆亲眼所见……”
“你既是否认，那本宫再问你。宣平侯深夜找你，是做何事？难不成大半夜的吟风弄月，谈诗论事？”
“你，仔细说说，杨三娘子是如何狐媚宣平侯的？”
“不，我没有。孩子就是表兄的，就是表兄的……”
长公主表情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