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反复算计
为了检验煤球的使用率，冯蕴其实早已经发到村里试用了。
但有一点，村里人拿了煤球，都不能私自售卖，须得作坊里统一定价，销售。
贺府的事情传开，连同煤球的消息也如天女散花一般，一传十，十传百，刚刚开始量产，就陆续有客商前来安渡。
近的有安渡本郡商贩。
远的有玉浦、万宁、石观等地来人。
更有不少人专程跑到长门的煤球工坊，观看煤球的使用。
为了让人直观感受，煤球工坊的炉火长期未灭，效用一目了然。
贺老夫人是代表贺家去看望宣平侯的。
她们都把长门当成娘家。
冯蕴问：“那你夫君也安心？”
“这次的事，贺郎对婆母很是寒心，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什么，更无阻止……”
冯蕴呵呵一笑。
商贩们不肯放过这等商机，纷纷到长门求见冯蕴。
冯蕴一怔。
煤球一旦只有独家销售之道，缺少竞争，那就不再是老百姓用得起的商品了。
文慧羞怯地低下头去。
冯蕴似笑非笑地靠过去。
冯蕴低头轻啜一口茶水，“是吗？那可就要恭喜侯夫人了。”
裴獗撩她一眼。
文慧朝她挤了个眼睛。
阿楼也不敢有半点疏忽。
“我早就帮他想好了。”冯蕴嘴角微勾，倾身过去，仰头望着裴獗的脸。
长门掌握着核心的生产方式，为何要让中人把大钱赚去，自己仅赚点辛苦钱？
冯蕴也没有闲着。
“大王消息果然灵敏。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这些日子到长门来的商贩，其中有不少是邺城的手笔……”
冯蕴看到她这般就笑着打趣。
“我要如何黑，你要如何白？”
四目相对，冯蕴不说话，微笑看他。
冯蕴淡淡一笑，“没能从淳于焰那里入手，就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这李宗训也算是能屈能伸，我成全他，又如何？”
一部分人看到商机，委婉地表示，想和长门签深度契约，在当地享独售这权。
阿楼跟她这么久，早明白自家娘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还有一些人，甘愿自损利益，以求获得订购先机和大量的煤球供应。
但可以预见，煤球一定会供不应求，不愁销路……
她叹息一声。
她们也更懂得感恩。
裴獗双眼漆黑，面沉如水。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王竟然要找我议事？”
冯蕴从玉堂春回去的路上，就遇到宣平侯府派去接姚大夫的马车。
马车远去，冯蕴没有放下帘子，而是远远的看着日光下的长门。
冯蕴噗的一声，笑开。
“那可就热闹了。”
果然不用说别的，他就自觉的认领了黑的一方。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说到骆月为韦铮生了一个小儿子，还来信说，待坐完月子，要回娘家来小住。
只让阿楼去应付。
冯蕴打帘子看了姚大夫一眼，主动让到一侧。
想到那天的话，忍俊不禁。
裴獗冷眉一挑，不应。
两车在村道上交汇。
冯蕴道：“治病救人要紧，姚大夫快去吧。”
“嗯。”
文慧风风火火，忙里忙外。
冯蕴笑开，“什么事，说吧？”
阿楼曾问过她为什么。
冯蕴问：“那杨三娘子，还未交代吗？”
光线在帘帷处悠悠荡荡，冯蕴打帘子进去，果然看到男人坐在那里，俊朗无匹的脸，一如既往的冷酷，可她却轻易捕捉到一丝别样的情绪。
她没有多说，又问了些别的。
她时常觉得跟女子更好相处。
裴獗眉头微蹙，“你要如何处理？”
冯蕴从不亲自接待这些人。
裴獗知道，她又在算计人。
她道：“大王在等我？”
“不行吗？夫主？”
阿楼理解了其一，却不理解其二。
文慧笑了起来。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