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1 / 2)

>  他皱皱鼻子,哦了声,就转身对着床里,似是无奈只得随了我的意思。

那厢,我想方设法调剂调剂他的膳食,所以再待岳云用膳时,端上来的一碗面条,让他看了竟惊喜无比。

将藕、莲、菱、芋、荸荠、慈菇、百合,混在一起,选择精细净肉,烂蒸,再和上细面,蒸熟了晾硬了,使人切成面块,加上高汤放两滴醋,热乎乎一大碗香味四溢。

岳云连汤带面吃得极为痛快,连鼻尖上都冒出一层细密汗珠,我见还余下半碗,便对他道,够了,你还没恢复呢。别积了食。

说罢径自端走,想了想,自己拿了勺子筷子,放在案上呼呼大吃起他剩下的面来。边吃边看倚在床头的岳云:果然见他瞪大了眼。

岳云尴尬道,官家不妥…………

我早有准备,那词儿一套一套的。我正色道,有何不妥?难为朕伺候你半日,也饿了。竟然吃不得这美味吗?何况这云英面虽然只一碗,做起来却颇费功夫,若是倒了,岂不是浪费粮食,朕身为一国之君,理当为天下万民为文武百官做个榜样。

场面上的大道理又砸得他怏怏无话可说,见他一副郁闷的样子,我在心里暗笑:就是吃了你的口水又如何?你敢直白讲出来不成?表面上,我却继续做一本正经状,问他话道:云儿,你从前在军营中,若是伤病了,用些什么吃食?

岳云仰头望着帐顶,目光柔和低低道,齑面。我若受伤了,爹爹疼我,会让人加鸡蛋猪肉。

我捏紧了筷子,心里恼恨这腌菜面,就算加龙肉进去,它也只不过是粗陋的腌菜面而已…………适合吗?

岳飞治家的一贯清苦,真让我恼火不甘。眼见岳云还一副幸福享受父爱的样子,更是让我心里酸涩,我便走到床头,在他的目视下,拉着岳云的手道,云儿,朕也会一样地疼你。

他嗯了声,浅浅一笑,道,官家待我确也极好。

我见岳云今天说了不少话,坐在床上气色较前几日大好,便见机道,“云儿,你几日都未沐浴了,乘今日暖和,朕让人烧热水来,你擦擦身如何?”

这回他没怎么矛盾就爽快应了。我便吩咐下去。

怕他着凉,先让人抬两个大火盆进来。待热水烧好,蔡公公捧着一沓巾子并好几个铜盆踏进来,又有小内监捧着香露、蜜膏,银剪等物品,一干人悄声屏息,垂手而立排排站在床头。

我道,行。朕来就是,你们都下去。

蔡公公迅速领着各人退下。岳云见我脱了大衣裳,亲自倒水入盆,又搭了白巾在手,试探水温,大吃一惊道,“官家,不需官家亲自……”

我走上前,长叹一声,指头覆住岳云手背道,“云儿,朕……对你们父子有愧于心,云儿你就让朕,弥补弥补一番吧。不然,朕真不知道要如何待你们才好。”

岳云摇头道,官家……官家让臣再次领兵,如此不疑不弃,臣已深感恩宠。官家若能让爹爹…………

我知道他还惦记着让岳飞恢复兵权,忙笑道,自然有那么一日,云儿要信朕。而且啊,朕盘算一个时机,能把金人都远远赶回老家去。要待到那机会,还有几年的准备呢。

说着,就去解他中衣衣襟,更道,“云儿别固执,再争执几回合,水都凉了,难道云儿如今还信不过朕,以为朕会害云儿不成?”

他无奈,想要按我的手,却依旧体虚有些力不从心,又禁不住听我絮叨如何应对金人,终是挣不过,认了局势。

我将岳云的白苎麻里衣,轻轻脱下。他袒露上身,与我相对。我夜里曾暗暗抚摸过,如今早有心理准备,硬是生生控制住自己不要扑过去搂着发誓…………只蘸了热水,仔细轻柔动作。

这一役就受伤百余处,鲜血染红盔甲的身体,无一丝赘肉,肌肉纹理虽薄,却紧实而韧感十足,我待之如易碎瓷胎,轻轻擦拭,眼瞅着被敷热的皮肤再添上湿漉漉亮色…………真是我见过最漂亮健康的躯体了,如今虽然有伤疤,却更添男子热血气质。

可待碰到他胸前一处明显为炙烙留下的疤痕时,我的手控制不住地发抖了。

岳云一直屏息待我举动,又眼尖见我异常,自然知道缘故。他想起从前,微微哼了声,转头道,“官家好没意思。如今来这有的没的不忍,当初怎不…………”

我低头,扯着巾子弱弱道,“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朕的错。朕错了,如今看起来就在烤朕的心……朕活该遭报应。”

这么说岳云他还算满意,转头又看了我半晌,终于耐不住催促道,官家,这帕子都要凉了。

我忙回身重新浸了热水,更小心翼翼捧起他的胳膊,从指尖一路擦拭至腋下…………我的呼吸扫在他□的肌肤上,竟眼见一阵起栗…………待再要碰他的腰肢小腹下,岳云却又骤然涨红脸色,拿手挡着无论如何不肯让我触碰。

此时不勉强,我道,好好好,朕知道云儿怕痒,就让云儿自己来吧。

他接过帕子,却翻身朝向床内,勉强用无碍的左手握着帕子,又低头似是自己解开下裳,擦了几把下面,方才递还给我…………人竟然还是脸红如醉酒。

我故作无视,赶紧给岳云披上暖实的外衣,又换了帕子盆子,径自来到床尾。岳云瞪着我,见我伸手放到被褥中要脱他…………慌得一把按住。

我叹道,云儿贴身还有亵裤,朕就给你擦擦腿,不好吗?何况从前在军中,云儿受了伤后,难道无人给你擦身吗?当初怎样现在就怎样吧。

岳云只是不肯,说自己已经擦了。我见他面上越发红烫,着急道,罢了罢了,你怎又发起烧来…………朕一切都依你,只给你烫一下脚吧。说罢掩好被子,去重新准备热水。

岳云躺下一翻身,注视我的一举一动。我做烫得不行状,拎着一条热气蒸腾的棉巾,一股脑就缠在了他的□双足之上…………岳云立即倒抽一口气,身子一弹…………我忙紧紧握住他的足,安抚道,云儿,没事,没事。

他忍过一瞬,果然觉得舒服起来,绷紧的腿部也缓缓放松,我用点力再在他脚掌心一按…………听得岳云闷哼了声,要缩回腿。

我松手道,唉,朕真想一寸寸从头到脚把你摸个遍,看看你身上……

又见岳云闻言一副羞怒目色近湿的模样,叹道,云儿,等回了临安,朕一定让太医院给你……当然还有你爹,并张宪,一齐好好看看,要什么调养就用什么。

他听我提到他爹和张宪也有福利,倒好歹按捺住了脾气,眼瞪瞪待我又换了热巾…………最终,我一摸的他的脚掌也灼热呼呼,方才再进行下一步:将他赤足,搁在我的膝头,小心翼翼与他修剪起脚趾甲来。

岳云当初在牢狱中,连鞋袜都无。如今光天化日下,我借着光再看……果然也有烫炙并荆针刺的伤痕,看得我且抑且痛,不自主发怔,缓缓摩挲他的脚掌。

不妨岳云浑身又一激灵,抬腿踹来,口里更是怒道,“官家莫非有爱玩赏足踝的恶癖不成?把我岳云当成什么了?”

我差点被踹到,觉得眼前的岳云……貌似别扭又发作,忽然不想陪小心了,抱胸道,你的脚硬得很。朕发哪门子疯,会连你这般的风景也看上?朕早就想说了,朕好心好意伺候你,你是不是另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啊?

被我倒打一耙,岳云气得眼眸都明锐无比,更双颊紫涨,死死掐着床框…………只怕就要扑过来掐死我了。

我赶紧伸手,一打自己的嘴道,“朕混账,怎么能和病人斗气呢?云儿你知道朕,气话上来什么都乱说…………云儿没有想法,是朕乱七八糟胡思乱想,好不好?”

他忍无可忍,低低骂道,走开!

骂完后,他更是一股脑缩回被子里,又连头都蒙住,怒火冲天地转向里躺着,再不理我了。

我有的是手段,绝不会无计可施,待收拾完毕,见岳云依旧一动不动,便走过去,隔着被子摸摸他的头,坐下清清嗓子,清晰道,“可怜孙大圣,被穿了锁骨,扔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老君又叫两个童子,千万将火扇旺盛了…………期初还听得孙大圣半点不服软,在炉中叫骂:该死的老头,你熏坏我的眼睛了!!”过了几天,却不闻半点动静。那老君以为大功告成,得意无比,就下令开炉…………诶,炉子里黑黝黝的,却有什么在精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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