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楼 > > 大周主母(全) 书瑾 > 大周主母(全) 书瑾第18部分

大周主母(全) 书瑾第18部分(1 / 2)

>

公良未答话,子墨已是抢着说:“侯公,是我要求公良。”

不过,公良也爽快:“舞兄所言极是。子墨,你帮我先把俘虏带回去。”

子墨被公良忽然一转的命令给弄得愣愣的,看见端木已把俘虏扶上了自己的马儿,才有大呼上当的恍悟。他不敢对公良发脾气,只好对端木咬牙:“端木!”

“墨墨,此乃主人命令。”端木显得特别无辜。

“端木!!”子墨是把声音从五脏六腑里吼出来了,像火山要喷发一样,向他冲了过去。

端木身体一侧,闪开。子墨狠瞪了他一眼,不需捉缰绳,飞身一跃,便坐在了马背上。他迅捷灵敏的动作令姬舞再次感慨:“公良,你如此用心培育子墨,天子必是感到欣慰。”

“他磨练尚浅,需要学习诸事尚多。”公良回答,也像是在少年身上琢磨。

坐在马上的季愉可觉得不好。这个子墨,本就是决意要杀她的。因此不像信申也不像百里会护着她在马上不摔下来。事实上他故意只捉了一边缰绳,露出她受伤那一边的空隙,甚至贴着她耳边说:“你好生坐着。若是掉下来,是你咎由自取。”

季愉苦笑,但她不会驳他的话,自有人制得住他。

“子墨。”果然公良开了口,“俘虏若是未送到阿突那里便出了事,唯你军令是问。”

切——子墨把牙齿咬得咯咯咯响,如公良说的,他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子墨,有无在听?”公良也听到他咬牙齿的声音了。

“是军令,我执行便是!”这几个字简直是从他牙缝里咬出来的。公良不准他进宅捉人,好不容易在郊外待命时让他给捉到了一个,结果,现在这唯一的战功居然要他奉还。想想都能气死。满腔的愤怒变成一鞭子,狂打在马背上,马儿便是扬起前蹄,骤然向前冲去。

季愉再怎么能忍,这会儿也被逼出了一声低叫。

对在场这些训练有素的武士来说,她这一声是所有人都听见了。

平士一愣,心想:是自己听错了吧?他看向信申求答案。信申一张脸由红变青,由青变白,他是谋士,把公良刚才的话全部串起来重新一想,马上能得知答案。因此若不是平士旁边再一声“信申君?”,他会立马策马去追子墨。

“信申。”这次是姬舞发话了。

信申抬起头,抓起马鞭的手垂下来,道:“主公有何吩咐?”

“我等今夜任务已完成。你到鲁国公宫中查探口风。”姬舞道。

“是。”信申扭转马头,向与子墨离开的反方向走。然而,在走之前,他还是忍不住回望,在公良那张晦暗不明的侧脸上迅速盯上一眼。只不过公良视而不见。

歇口气,再往下阅读,(*^__^*)…

司徒勋是在半夜被自己吓醒了。摸摸脑门,全是汗。他把手伸入衣衽里边,能摸到凸起的心跳。

蹦跶,蹦跶,强烈的跳动顺着胸口长长的疤痕,跳入他掌心的命脉。百里推开门进来的时候,他没有发现。当百里点上火,看见他青白的面色,一下沉了脸:“先生可是做了噩梦?”

司徒勋像没听见他说话,兀自取出紧贴胸口安放的铜块。这块刚好能容在他掌心里的铜,是规矩的长方形,似个牌子。季愉当时摸到的一面刻字,刻的不是字,是雕琢的凤鸟纹。反过来另一面,镶嵌了块椭圆玉石。司徒勋把手摁在玉石表面,可以感觉到一股突突突的脉动,与自己的心跳像是一致的。

说起来,他当时并没有欺骗季愉。这块叫做凰的铜块是承载玉的礼器,与另一块凤的铜块是一对儿。这对礼器被楚荆司巫用于向天祈求他的婚事,因此之后凰在他手里,凤给了在十六年前与他订下婚约的女子。可惜,此女子幼年时在来楚荆途中出了意外,至今生死未卜,不知所踪。

十六年了,或许刚出意外的时候,众人曾落力寻找。然而可怕的时间能磨去一切的光辉,蒙上一层莫名的愁闷。十六年后,能记得这个事这个人的人,少之又少。何况,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这个女子的存在,几乎是被世人遗忘了。奇怪的是,自己还记得她,总惦记着她。他不会忘记,她是来见他的途中走失的。于是,他会幻想她的样子,是温顺的,是调皮的?或许,像她母亲,有一种别致的美。

总而言之,若她在这尘世间未死,必是他的妻。

为此,他等十六年了。

“先生。”百里半跪下来,伏贴在他耳边说,“鲁国公宫中来报。”

“何事?”司徒勋掉头。

“城东北边,今夜我去那地方——”

“隐——”司徒勋看他,嘴唇在哆嗦。

百里摁下他耸起的肩头,缓缓摇了摇脑袋,嘴唇一张一合,无声述说隐士突遭夜袭的情况。宫人的来报称,鲁国公得知消息时事态已晚。去到事发地的人,只能看见一宅子的死人,没有一个活口。至于杀人者,连个影儿都没有。是什么人作为,完全捉不到证据。但这种做得天衣无缝的行动,绝不可能是山贼或戎人,只会是某人策划好的……

司徒勋胸口里一股血儿几乎是涌了出来,一阵作乱的恶心呕吐。然而,他是马上拨开百里的手,起来往门口走。百里跟在后面冲出去,快走几步拉住他袖口,劝道:“先生,去到已迟了。”

“不。”司徒勋回身,认真地说,“未确定之前,不能说都死了。”

“先生——”百里在他棕色的眼瞳里看到惯有的执拗。正是这点,司徒既是心怀仁慈,又带了点傻气。

“有人在等我!”司徒勋重重甩开他的手,大踏步出门。

百里无奈叹口长气,跟随他上了马儿。

两匹马出了村,近天亮。快马加鞭,去隐士宅邸的路上,司徒勋忽然转了个弯儿。直接去肯定是不合适的,说不定会给埋伏的人留下把柄。幸好,他且记得吉夫人提起的唯一逃生秘道。

“秘道出口在一棵大树树干里,十分隐秘,是我等唯一逃生希望。若我与隐士一旦不幸,我信,司徒先生必会带走我与隐士希望。”吉夫人这段话是在世子出世不久,写在信中与他说的。

司徒现想起,不禁泪满衣衾。自己与吉夫人关系非浅,方能求得吉夫人与季愉见上一面。吉夫人与隐士皆本是楚荆人,被祖国派到鲁国做卧底。出于安全,司徒勋与吉夫人隐士在鲁国境内一直未有见面,由中间人传递书信交流。想当时,他在天子宫中询问吉夫人是否愿意前往鲁国为祖国服务,吉夫人慷慨应是。结果,那次会面,竟是成了永别的最后一面。

有些事,任不得人做主。这个道理他清楚,但他天生执拗,不愿轻易放弃。或许是他体内流烫的芈氏血液在时时刻刻提醒他不能有半点松懈。他的祖先,没能像姜氏拥有独天得厚的天然条件,也没能与姬姓诸侯国一样承受天子的恩惠,只能倚靠自己双手,烧山开荒,徒手起家,直到天子以为他们芈氏逐渐成为一种威胁。他以为,天子是错的,若不是天子总以各种危机胁迫他们芈氏,他们怎会必须用种种手段保护自己。

拨开季愉掩盖住大树洞口的枝丫,司徒勋一眼望见了躺在里边的婴儿。被堵住嘴巴的孩子,在听见声音后睁开一双泪汪汪的眼珠子望着他们两个。司徒勋轻手轻脚取掉孩子口里的布,孩子哇一声大哭出来。两名男子听到这哭声便是一阵心酸和眼红。

“怎不见带孩子逃出之人?”百里抱起孩子,拭掉眼角的眼泪说。

司徒勋拿起包裹孩子的女子外衣,问:“百里,此衣你可认得?”

百里歪着头看了会儿,忽然记起了季愉。这一想,他冷汗淋漓:“貌似是贵女季愉之物。如何是好?若贵女出事,我等无法向乐邑交代!”

“鲁国公宫中来报之人,可是有称逃生者?”司徒勋与他一样深感责任重大,因为季愉是完全被无辜牵连进来的。

“来报寺人只言,无人能幸免于难。”百里口里这么说,然如今见到了平安无事的孩子与季愉的外衣,也不禁怀了希望,“或许贵女季愉平安逃出,我等可在周近村落找寻迹象。”

接下来他们找了一天,没能寻到有关季愉的一点线索。司徒勋心中惶恐。

“先生,若是贵女不幸遇难,也是她命中注定之事。”百里试图找话安慰他。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