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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松不知道自己每天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除了满大街地找他的紫流苏,生活的唯一支撑点似乎成了女儿匡梅,匡梅是他的全部。
(四)
饭菜端上桌的时候,匡松已经没有劲叫匡梅上桌吃饭了,他轻轻走到女儿的房间,忽然发现阿梅呆滞地愣在那里,竟然什么也没有做。
“阿梅,吃饭了,怎么,今天没有做作业?”
“爸,我知道了,就来。”
“知道就好,你妈不在,我的心要担两头,你现在是我的全部了,记住了啊?”
“嗯,爸。”
匡梅跟在匡松的后面,一起朝客厅走去,吃饭的时候,两个人谁也没有心思说话,浇了酱油卤汁的烤鸭很香,匡松拈了三块放在匡梅的碗里。
“爸,我不想吃。”匡梅把烤鸭退回了菜碟里。
“阿梅,烤鸭是爸特意从水西门的‘老卤’精制烤鸭店买回来的,排了将近半个小时队呢,你不吃,对不起老爸。”
“今天,我一点也不饿。”
“是不是又想你妈了?”
“爸,如果你不动手打我妈,她也不会离开这个家,也不会离开我。”
“结婚十年,我就打过她一次,这也叫打啊?”
“一次也是打,我妈不就是喜欢写个字嘛,干嘛那样对付她。”
“我不是把她接回来了吗,她坚持要走,我也没有办法啊。”
“爸,你就不能想个办法让妈回来吗?”
“该想的办法全部想过了。”
“爸,我妈说你自私。”
“我是为了你妈好。”
我妈说,离婚的那天,你把她口袋里的钱全部搜空了,她连早饭也是到婆婆家才吃到的。”
“你妈还说什么了,阿梅?”
“我妈还说,你拿走了房子、存折和我。”
“爸承认自己自私,我什么东西也没有给你妈,就是希望她永远不要离开这个家。”
“可是,爸,你考虑过我妈的感受吗?”
“……。”
面对女儿的质问,匡松无言以对,女儿看来是人小鬼大了。这顿饭因为紫流苏的缘故,两个人吃的没有一点饭香的味道,烤鸭一块没叉,米粒没动几颗,菜是怎么上桌的,也是怎么下去的。
饭后,匡松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匡梅也回屋写作业去了。匡松很寂寞,不知道自己做什么才好,拿起手机拨通了紫流苏的电话,还是遭遇一片忙音,无奈之下,编辑了一条短信,内容全部是想啊念啊的,恳求紫流苏看在女儿的面子上,赶紧回来。
非 法 同 居
作者:紫月星空
第十五章 开马自达的楞头青
(一)
给紫流苏发完短信后,匡松眯着眼睛上了床,他没有指望紫流苏给他回短信,她的脾气他清楚,一旦惹到她,天王老爷也不认识。
直到现在,匡松也不承认自己动手打了紫流苏。那天,他只是冲着她的后脑壳捶了几下,无非是叫她不要把写字看得这么重要,将多余的时间留给女儿和自己,家里的钱足够她花一辈子的,用不着这样费劲地透支自己的体力。谁知道,紫流苏挨了他的老拳后,哭泣了整整三个小时,闹死闹活地要跳楼,非要离婚不可,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匡松一听彻底傻了眼,为了栓住紫流苏,打消她的离婚念头,无奈之中出了一个损招,让紫流苏主动放弃一切财产,通过净身出门要挟她回心转意。
令匡松诧异的是,紫流苏竟然承诺全面放弃,包括女儿的监护权,转身后立即选择了投奔文字的自由。匡松不由地惊叹一个女人的精神力量,原来自以为凭借和紫流苏同床共枕十年的夫妻感情,觉得已经非常了解她了,不需要再做更多的深入理解,不曾想紫流苏为了几个破字,会心甘情愿地舍弃自己和女儿。
“哎,女人啊女人!”匡松在床头点燃了一支“红南京”香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烟熏的香火明明灭灭,煽动着星星点点的亮光,照射在匡松憔悴的面容上。屋子里少了紫流苏的声音,少了女人的拖鞋在湿木地板上的拖沓声,匡松还真的有点不习惯。
匡松看着自己,有点无奈,也有点辛酸。每天在加满了无铅汽油的出租车里坐得腰酸背疼的,在紫流苏上下班必经的道路上疯了似地来回空驶,眼睛紧张地瞄着慢车道,没有心思做生意,幻想着发现紫流苏,用野蛮的武力一把将她塞进小车里,飞速地掠夺回家,再也不让她从自己的面前消失。
想起今天午后的那阵子,匡松的眼泪就不争气地往面颊上淌。那会儿,他在大街上跑得心烦意乱的,连个紫流苏的影子也看不到,一下子就把出租车冲动地开到了紫流苏的单位门口。门卫“南京二胡”堵在厂区的门口,远远地和他打了一个招呼。
“二胡,紫流苏在吗?”匡松摇下驾驶座旁边的车窗玻璃,高声大喊。
“厂里早停产了,紫流苏下岗回家了。”
“哦,这样啊。”
“怎么,紫流苏没回家啊?”
“哦,没有没有,我是顺道带客,想叫她一起回去的,她不在,我就走了。”
二胡不说不打紧,话一说出来,匡松的心里就发毛了,匆匆和二胡告了别,随手就拨通了前岳父家的住宅电话,回答是一样的,紫流苏已经几天没有回家了。
(二)
确切地说,匡松真的不知道紫流苏跑到哪里去了,南京城那么大,光是摊派到派出所户头上的人口就有几百万,如果把整个南京城搜索下来,没有一年半载的还真的拿捏不住呢。
匡松确信紫流苏这次真的彻底离开他了,在无尽而漫长的黑夜中,他开始了绵绵无期的等待。好在匡梅是个听话的孩子,从来不需要他烦神,令匡松担心的是今天匡梅吃饭的时候,神情有点不对劲,在房间里愣愣的也不知道看书写作业。
想当初,紫流苏是在胎心音不正常的情况下,剖腹产下匡梅的,为此,紫流苏吃了不少苦头,所以,匡松非常疼爱自己的宝贝女儿,从来不轻易动手打她一下。本来,和紫流苏离婚的消息一直严密封锁着,并不准备让匡梅知道。谁知道,早些日子匡梅在书橱里找东西,不在意翻出了绿色外壳的离婚证书,秘密终于无声地泄漏。
“爸,这是什么?”匡梅一脸的惊诧。
“匡梅,你在翻什么?”匡松正好出车回来,一眼看见女儿手上的离婚证书,顿时目瞪口呆。
“你们离婚了?”
“嗯,阿梅。”
“为什么瞒着我?”
“我们不希望你的学习受到任何影响。”
“这个就是理由吗,爸?”
“阿梅,实际上我和你妈并没有分开过。”
“你把我妈找回来……”
“阿梅……。”
匡松不知道说什么好,阿梅的要求并不过分,孩子没有错,可是,他和紫流苏已经解除了婚姻关系,那种非法同居的关系,现在也没有了。
匡松失去了紫流苏,不想再继续失去匡梅,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走到了匡梅的房间,看见女儿在灯下安静做作业的背影,这才放心地退了出来。
与此同时,紫流苏正在朝郊区的路上赶。刚才在车站和匡梅分手后,她的心情就不太好,一个人到南京书城逛了一圈,在文学书架上随手翻了八十年后青春作家郭敬明的《幻城》,在销量达到一百万册的现代神话中,体味那种空前绝后的文字力度。离开书城的时候,她还有点依依不舍,她实在搞不清现在的文学现象,一头是七十年代的作家深入浅出,一头是八十年后的作家高歌猛进,两个极端,两种极限,在文字的世界里对垒,抗衡和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