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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前的夏末……她怎么忘得了!
因巫蛊案,母亲被打入冷宫,兄长下了死牢,一夕之间,她由倍受宠爱的掌上明珠落到了人见人欺的可怜地步!平常蒙婵就看她不顺眼,自那以后,更是变本加厉的欺负她……她只能躲,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躲得一次算一次……
“公主,虽然翦七岁就入宫伴读陛下,也曾几次见你,但是能和你说上话,却是在七年前——那时,是在御花园……”
她黑黑的瞳孔骤然收缩,薄薄的肩头随之轻抖:尘封的往事,如电闪过!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春色满园(二)要写床戏——哼哼,敢质疑偶8会写或是到时候8满意的,罚乃三天之内膘长十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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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霍,偶奸笑着下。
☆、第五十八章 秋日春色(二)
那件事,她还记得!
那一日,她受了蒙婵及几个堂姐妹的羞辱,哭哭涕涕的回到居所,却寻不着相依为命的王麽麽。因居处荒僻幽冷,她年纪小,不敢一个人呆,便躲在御花园里伤心。哭得久了,肚子也瘪了,她抽噎着从藏身的山窝里爬出来。忽然,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密密传来。透过稀疏的枝条,她发现奔跑者是个十三出头的少年。少年跑得很急,且不断的回视身后,以致被石头绊倒。就那会,她远远听见蒙婵尖利的嗓音,再看地上的少年,他虽然迅速爬起,可满脸焦急。她生了怜悯之心,探出头,直冲少年招手。少年犹豫了一会,终是乖乖过来。藏身处固然不大,可她个头小,他又单薄,两人挨在一处,倒也宽绰。
等蒙婵领着人追到时,纵是左顾右盼,亦寻不到一点蛛丝马迹。最后,蒙婵厌烦了,气嘟嘟的离开。二人觉着平安了,方慢慢爬出来。他先着的地,想是嫌她太慢,他皱了皱眉,伸手将她抱下来。她无意中碰到他的左腕,他闷闷的哼了一声。她这才发现那处已刮破了皮,因着使劲的缘故,鲜血正源源不断的渗出。她有些心慌,恰发现附近长着王麽麽常用来给她包扎伤口的草药,便扯下一把,急急用石块捣碎。他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一种居高临下的样子,直将她看得手脚僵硬,浑身难受。
大约是明了她的意思,他最终还是蹲□子,伸出手臂。她掏出手绢,细心而轻柔的包扎。忽然,他道:“公主,臣叫顾翦。”
那时,她发现,他的眼睛虽然没有她的大,但是又黑又亮,一如天穹的星子。
“公主,臣明日也会入宫……你,还来这里么?”
他是什么意思?……自从母亲犯了事,人人都避着她,没人再愿意和她一处玩耍——他,难到就不忌讳么?
她惴惴不安,他也好不到哪里,脸上满是别扭。可他那一闪一闪的眸子,藏着类似于期待一样的东西。
于是,她犹豫着点头,他的嘴角立即浅浅弯起,道:“明日这个时候,臣在这里等你。”
可惜,这事不知怎么就传到蒙婵耳里,她不单去不成,还狠狠的被搧了几个耳光。当时,她双耳轰鸣,什么都听不清楚。偏蒙婵揪着她的耳朵,很用劲很用劲的大吼:“翦表哥是我的,你要是再敢背着我和他来往,我就打断你的腿,还叫人不给你母亲饭吃!”
她吓坏了,忙跪在地上保证:她绝不做让姐姐不高兴的事。
她虽然年纪小,还不大明白大人间的事,可她知道,蒙婵的母亲在后宫越来越有说话的分量,父皇的其余妃子都不敢忤逆那一宫的人。她怕疼,她不想受伤,更不能让母亲饿着——母亲都已经那么消瘦了,她要帮她!
自此后,她真的整日缩在居所,除了王麽麽,谁也不见。
然一个月后,父皇寿旦,她不得不出席。远远的望见他陪在皇兄蒙政的身后,她便深深的埋下头。寿宴结束后,她和王麽麽返回居所,行到御花园时,才发觉掉了东西,王麽麽便回去拿。因等的无聊,她不觉踱到惯常藏身的地方——他,居然早就等候在那里。
那时,池边的荷花开得正好,他穿着淡粉的衫子,靠着栏杆,一如迎风摇曳的亭亭静植。她呆了呆,究竟还是怕的,便下意识躲避。
他却满脸欢欣,急急走来:“公主,你最近怎么了?怎的爽约不来,次次叫臣白等。”
她说不出话,他又看不懂手语,两相着急时,她恍惚听见蒙婵的声音。她大为惶恐,忙忙伸手推他。他本就比她高大,可距离得那样近,又全不设防,那么一推,竟使他脚步踉跄,狼狈的跌坐地上。
先时,他面色涨红,渐渐的,色冷如霜;星子般的双眸,尽是狐疑。
她不知该怎么办,只好缩着头,一点一点的后退。
他缓缓起身,冷冷曰:“臣逾越,难怪公主厌恶。公主放心,从今后,臣再不来烦扰。”
说罢,他转身就走,她却哭了。
那个时候,她便知道,他虽然口口声声自称为“臣”,可骨子里,比谁都骄傲,岂容旁人有一丝半点的践踏!
……
她还兀自沉思,他已扳过她的身子,望着她的眼,幽幽道:“公主,当年翦愚昧弩钝,偏又心高气傲,为着些微小事,竟稀里糊涂的将公主当成陌路人。公主,翦被指婚确然不假,但是,求娶公主却是翦心甘情愿。”
她吃惊的望着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亦红着面,偏脸庞又被烛光一览无余的照着,越发红得通透。可他犹不愿意错开视线,也不愿在两者间再横亘着乱七八糟的情绪。因而,狠狠心,他索性道:“公主,说来你也许不信,就在你为翦包扎手腕的时候,翦就已经喜(87book…提供下载)欢上你……真的,是翦太糊涂、太愚蠢,所以,所以才弄巧成拙……那一夜,其实……不该那样的……”
他突然说不下去了,只觉得舌片打绞,词难合意。再看她,她一脸震惊,大有要寻机溜走之意,他慌了,想也不想,纯凭本能驱使,双手忽的捧起她的脸,对着她的唇,直直压了上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女子如此亲密,况她始终不肯安分,身子扭来扭去;一急,他竟紧紧咬住她的唇。直到一股腥甜泛上舌尖,他才预感不妙。他惶急的稍稍松手,果然看见她唇上沾血,颊上沾泪!
他恨不得甩自己两个耳光!幸而他还没完全呆掉,忙紧贴着她,笨拙的、温柔的轻舔她的唇、她的面。连搂着她腰肢的手,亦变得又轻又柔,似乎怀中佳人就是块易碎的水晶。感觉着她似乎不动了,也不再流泪了,他才抬起头,盯着她雾蒙蒙的眼,吶道:“公主,翦是粗蛮武人……你别厌恶他,好不好?”
她的喉头哽咽了一下,乏力得胳膊都抬不起。他细细的端详,见她面上恍有认命之态,眼里便闪出喜悦的火花。毫不迟疑的,他抱着她,向床榻走去。当她的身子挨着软软的絮垫时,她醒悟过来,腰一挺,就要爬起。他却制住她的身子,一膝跪在踏板上,肃声道:“公主,翦对天发誓,至今夜起,翦要和你同行同止,白头不分——除非,除非你厌倦翦,不要翦了。”
她睁着眼,脑里一片混沌,什么也品味不清。只觉得心底酸酸的泛着,还带着些微的甜,另有许多道不明说不清的滋味,一齐汇成细流,将她的心肝反复刷洗。当她有所意识时,骤见他手里拿着锦被,窘红着脸,吃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