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馐瞧樱 薄?br />
老太太一溜烟跑开了。
齐凤瑶没有回家,她鬼使神差般的来到了一家名为“金人”的保龄球馆,换好鞋子,发泄似的抛起球来,脸上满是汗水和泪水。
一局过后,齐凤瑶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捧住脸,低声抽泣起来。
一双手轻轻放在了齐凤瑶肩上。是苏江礼。
苏江礼居高临下地望着齐凤瑶,说:“凤瑶,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齐凤瑶抬起头来,掩饰地说:“没……没什么……”她没有想到今天会两次遇见苏江礼。
苏江礼的话像一股风一样在齐凤瑶耳边吹拂着:“凤瑶,关键时刻,我会帮助你的,请记住我的话。”
齐凤瑶摇摇头,自责地说:“我为什么总是让别人帮忙呢?我为什么自己不能把事情做好呢?”
苏江礼郑重地对齐凤瑶说:“凤瑶,你现在要做的不是这些,而是要面对另一件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的事情,不过也不用担心。”
齐凤瑶心头一颤,问:“苏总,什么事情?”
“凤瑶,你婆婆去世了。”
“什么?苏总,您说什么?”
“你婆婆去世了?”
“她……她去世了……什么时间?”
望着齐凤瑶睁大的双眼,苏江礼说:“就在今天下午。哦,我是偶然听到这个消息的,本来没有打算专门告诉你,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你,就……”
齐凤瑶眼角又淌起了泪水,沉痛地说:“她虽然对我有误解,但毕竟是我的长辈。她年纪不算大,这么早就走了真可惜……”
苏江礼问:“凤瑶,你准备去杜家吗?”
齐凤瑶肯定地说:“当然了,我要为她送行。”
苏江礼提醒道:“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婆婆从生病到去世,一切都和那三幅古画有直接关系,杜家其他人不仅一直认为是你偷卖了古画,而且还认为你婆婆的死也和你有关系,你现在去杜家形势对你不会有利。”
齐凤瑶坦然地说:“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杜家的事情,所以我不惧怕他们!”
苏江礼说:“既然如此,凤瑶,你好自为之吧。对了,顺便说一句,以后你尽管到这里来玩儿,一切费用记在我名下,因为这是我的一处产业!”
齐凤瑶先是一怔,继而释然地点点头,转身走出了保龄球馆,急匆匆地向婆婆家赶去。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了。
齐凤瑶刚刚走到婆婆家所在的单元门口,被手拿着一个大花圈的杜桥的姑姑拦住了。她敌视地大声对齐凤瑶说:“齐凤瑶,你不能进去!”
齐凤瑶停住脚步,说:“为什么?我是杜家的儿媳妇,我有权利来为我的婆婆送行!”
杜桥的姑姑继续高门大嗓地说:“什么?你还知道你是杜家的儿媳妇?你还知道尽孝道?呸,别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婆婆是怎么走的?是被你气死的,你要为我嫂子的去世负全部责任!”
齐凤瑶实在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杜桥的姑姑发生争执,忍耐地说:“作为晚辈,我深为婆婆的去世感到痛心,我的痛苦丝毫不次于你,可是你说我婆婆去世是由我造成的这未免太过分了。”
杜桥的姑姑用阴冷的目光望着齐凤瑶,说:“别以为我们没有抓住你就等于你没有偷卖我姐家的古画,告诉你,齐凤瑶,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总有一天,你还会被警察带走的!”
和杜桥的姑姑正相反,齐凤瑶语调平和地说:“我没有做错事,警察也没有权利把我怎么样。警察已经对我进行调查过了,这件事你们杜家人比谁都清楚!我现在不想和你多说什么了,请让开,我要上楼。”
杜桥的姑姑依然蛮横地说:“你是我们杜家最不受欢迎的人,我不允许你踏进我们杜家半步。嫂子啊,齐凤瑶把咱家的古画偷卖了、把你气死了,这回又假惺惺地给你送行来了,她真是一条毒蛇呀。可怜的姐姐呀,你有这样的儿媳妇就是到了阴间也闭不上眼睛啊——”说到这里,她放声哭嚎起来,并且堵在门口不让齐凤瑶踏进。
齐凤瑶严肃地对她说:“你可以悲伤,但不可以侮辱我的人格,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我保持诉诸法律的权力!”
杜桥的姑姑一只手拿着花圈,另一只手指着齐凤瑶,冲着围观的人群叫道:“什么?你还要倒打一耙啊,你们大家听听,她偷卖了婆婆家的东西,气死了婆婆,还要告我这个姑婆婆!天下哪有这样的女人哪,她简直一点儿人心都没有了,我们杜家哪辈子作孽娶了这么一个媳妇啊?不管怎么说,齐凤瑶,我们杜家不许你进,不仅我不让你进,我们杜家所有的人都不让你进,你家死了这份儿心吧,害人精!”
齐凤瑶也激动起来,冲动地说:“你……你太卑鄙了!”
杜桥的姑姑撒泼地喊叫着:“害人精骂人了,害人精骂人了——”
这时,杜桥的舅舅带着一干杜家亲属冲下楼,把齐凤瑶围了起来。
杜桥的舅舅以不达到目的绝不罢休的神态对齐凤瑶说:“齐凤瑶,你不要得意,我们杜家和你的事情还没有完,你必须把偷卖公公古画的钱如数交出来,否则我们绝不会饶过你!”
旁边,一个亲属也紧跟着起哄,说:“对,不能让她一个人吃独食,不能让她一个人把钱独吞了!”
另一个亲属也随声附和道:“你这样的女人道德肯定败坏到了极点,你走开,我们杜家不承认你这个媳妇!你简直就是一个丧门星,不把偷卖古画的钱交出来别想消停,我们杜家人不是好欺负的!”
杜桥的姑姑向这几个亲属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人冲上前,开始厮打齐凤瑶。
在好心的围观者的帮助下,齐风瑶逃出了杜家亲属的包围圈。她脸上带着伤痕,流着泪,在路灯下一步步向前走着,向海边走去……
齐凤瑶在海边整整坐了一夜,天亮的时候,丹明和张婷婷赶了过来。
张婷婷一见到面容憔悴、伤痕累累的齐凤瑶立刻心疼地哭起来,她拉着齐凤瑶冰冷的手,问:“凤瑶姐,你……他们欺负你了?”
丹明心头也一沉,他感觉到齐凤瑶所受到的伤害太严重了,气愤地说:“凤瑶,事情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能动手打人呢?我要对这事件进行报道,让打人者承担后果!”
齐凤瑶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恬淡的神情,用有些沙哑的嗓音轻轻说:“丹明,谢谢你,不要这样做,和这些胡搅蛮缠的人较真儿实在是没有意思,就算他们杜家不承认我这个媳妇我也不在乎,反正我问心无愧就行了。利益和金钱使多少人暴露出了真实的本性,我为他们感到悲哀!”
张婷婷脱下自己的上衣披在齐凤瑶身上,说:“杜桥怎么样呢?他应该了解你,应该为你解释的!”
只穿着一件无袖长裙的齐凤瑶真的感觉到了寒冷,她裹紧张婷婷的上衣,说:“我没有看见他,我去他家之前给他打过手机,但一直关机。凭直觉,我想他在故意回避,也许是回避这件事,也许是回避我。”
张婷婷不解地自言自语道:“他为什么这样呢?”
齐凤瑶望着霞光中泛着神奇色彩的海面,缓缓地说:“婷婷,这是我无法回答的问题,也是我在心中反复问自己的问题。但不管怎么样,我不会沉默的,总有一天,我会解开这个谜,让杜家所有怀疑我、侮辱我的人为他们的言行感到羞愧!”
丹明默默地望着齐凤瑶,他惊异地发现,痛苦中的齐凤瑶竟然出现出了一种特殊的凄惨的美——有时候,凄惨也是美,而且美得更让人心疼啊。他爱怜地问:“凤瑶,你想用什么方式为自己讨还清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