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道可以,自己有没有钱还不清楚吗?再见,曾老板!”
郑老板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把曾晖干在了那里。
曾晖脸红脖子粗地冲郑老板的背影说:“郑老板,郑老板,郑……他妈的,卷老子的面子!”
“哈哈哈……”雅间外,一个人大笑起来。
曾晖一愣,问:“谁?谁在外面?”
“曾老板,是我!”随着说话声,马三儿走了进来。
国家重任 第三部分
见是马三儿,曾晖知道自己刚才和郑老板的谈话全给这家伙听到了,不无尴尬地问:“马三儿,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马三儿坐在曾晖对面,把刚才郑老板端过的咖啡杯推到一边,说:“别问这些了,说正经的吧,什么时候发‘货’?我他妈的急等着用钱。有了钱,我就可以远走高飞了,到一个好地方混一天算一天!”
曾晖挖苦地对马三儿说:“马三儿,你说你指不定哪天就被警察抓回大狱里了,挣钱干什么?当然,我他妈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马三儿不服气地说:“曾老板,你还是没活明白呀,其实越像我这样的人越需要钱。我倒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你和你那个神神秘秘的舅舅挣那么多钱干什么?”
曾晖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说:“废话,人活着不挣钱有什么意思?谁都明白钱这东西生带不来死带不去,可谁又都离不了,从古至今为钱死的人肯定比为情死的人多,我就宁肯富死也绝不穷死。我舅舅不缺钱,但是他必须挣钱,他是为了赌一口气!”
马三儿颇感兴趣地问:“什么气值得用命来赌?”
曾晖瞪了马三儿一眼,说:“你怎么回事?跟你说多少回了,该让你知道的事情肯定不瞒你,你不该知道的事情少打听!”
马三儿自讨没趣地笑了笑,说:“好吧,你牛气。说了半天还好没告诉我哪天发‘货’呢。”
曾晖从怀里摸出一张身份证,甩在桌子上,说:“我怎么知道哪天发‘货’?我还急等着用钱买一套好房子呢!耐心等着吧,时间定下来我会告诉你的。没事别到处乱窜,生怕警察抓不住你是不?这是我给你弄的假身份证,快收起来!”
马三儿忙不迭地抓起身份证,看了看,感激地冲曾晖说:“曾老板,你确实帮了我不少忙,我马三儿就是挨十次枪子儿也忘不了你。等这笔买卖做下来,我就回一趟老家,看看真心喜欢过我的那个寡妇黄白菊,留一些钱给她,让她嫁个好男人,好好过日子,我敢保证她心里还在想着我。再到被我弄死的那个局长坟墓前告诉他:我马三儿比他会做男人,下辈子我还放不过他!”
曾晖坏笑起来,说:“马三儿啊马三儿,敢情你是在为那个寡妇挣钱哪,你他妈的活得累不累呀?我还以为你不近女色呢,原来也算得上是一个情种儿。”
马三儿正色说:“我也是个男人,我也想女人,我也想到歌舞厅找小姐玩玩儿,可一想到那个寡妇,我就觉得跟别的女人睡觉对不起她,做了鬼都不得安宁。曾晖,别看我现在是被警察追捕的杀人越狱犯,可我心里一直认为自己不是个坏人!”
曾晖摆摆手,说:“算了算了,什么他妈好人坏人,我曾晖从来就不想这些用不着的事。走吧,别在这里耗着啦!”
两个人走出咖啡屋后,马三儿像一条鱼一样游进人群中不见了,曾晖带着几分懊丧之气开车去了四方旅行社。
苏江礼正在总经理办公室里看黄梅戏光碟。他是典型的北方人,却非常喜欢安徽的黄梅戏,他认为黄梅戏是中国唱腔最优美的一个剧种。此刻,他看的是当年“刘三姐”的扮演者黄婉秋主演的黄梅戏《黄山情》。
“黄山峰上小石猴,小石猴天天望太平……”苏江礼坐在影碟机对面的沙发上,随唱腔一起哼唱着。
曾晖走进来,有些奇怪地问:“舅舅,你今天好像很高兴,有什么喜事吗?”
苏江礼脸上罩着一层红光,说:“喜事倒是没有,不过心情嘛还是很好的。”
曾晖在苏江礼眼前转了几圈,说:“我来猜猜看,您是不是把碧海旅行社那个漂亮的女总经理给……啊,哈哈哈……”
苏江礼把电视机的声音略微调高了一点,城府地对曾晖说:“你不要把这个过程想得太简单了,她不是歌舞厅、发廊里的三陪小姐,不是一张钞票就能搞定的,得需要时间和耐性,这个过程对于我来说很重要,也很有吸引力。你懂吗?”
国家重任 第八章(2)
曾晖连连点着头,说:“懂,我懂。舅舅,你是一个玩儿女人的高手,我最佩服您了。”
苏江礼扔一支烟给曾晖,问:“你小子是在给我戴高帽子,不是心里话吧?”
曾晖一脸认真地神情,说:“舅舅,您冤枉我了,我什么时候能跟您说假话呢?我真的佩服您!”
苏江礼盯问了一句:“不是假话?”
曾晖肯定地说:“不是!”
苏江礼突然沉下了脸,说:“那我就告诉你,我很不喜欢听谁说我是玩儿女人的高手之类的话,因为这是对我的讽刺,尤其是你,最不应该说的就是这种话!”苏江礼说着,把手中的烟猛地撅成了两截。
曾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我……我说错了?哦,哦,我想起来了……舅舅,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对您说……这样的话了!我真笨!”
苏江礼不错眼珠地望着曾晖,审讯般的对曾晖说:“就算齐凤瑶上了我的床我也无法洗刷我的羞耻,一个人毕竟代表不了另外一个人的。曾晖,你对我说实话,她最近给你打过电话没有?”
曾晖点上烟,老老实实地回答说:“舅舅,没有,真的没有。再说就算她打电话给我,我也不敢对她说什么了。”
苏江礼点点头,说:“如果她再给你打电话时,你就这样对她说,‘那个齐凤瑶很快就会取代你了’。”
曾晖委屈地说:“舅舅,这可是您让我说的,别到时候我这样说了您又骂我。”
苏江礼用缓和的口气说:“只要你不对她说别的事情我不会骂你的。”
曾晖凑到苏江礼面前,劝解地说:“舅舅,我怎么觉得您和我舅母两个人之间有时候像小孩子过家家似的,特没劲。她没劲,您也没劲。”
苏江礼扫了曾晖一眼,说:“废话,这本来就是一场小儿科的游戏。本来就是,不用我重复了吧?”
曾晖讨巧地说:“算了,我不问了,反正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没法儿弄明白。”
苏江礼重新拿起一支烟,点上,问:“曾晖,你还有别的事情吧?”
曾晖把房门反锁好,小声对苏江礼说:“当然了,我想问问您到底什么时候能做成那笔生意,我看中了开发区一套
商品房,想尽快买下来!”
苏江礼也用最低的声音说:“我可以告诉你,曾晖,那些东西在你我手里多放一分钟我都感觉它会爆炸,我也着急脱手,但我在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前不可能告诉你准确的时间,尽管接‘货’方已经催我两次了。你到有检查站的地方看看去就不敢着急了。”
曾晖问:“那您什么时候能有把握啊?”
苏江礼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要想一个绝好的办法把‘货’送出永平市。你先做好准备吧,来,要这样做……”苏江礼在曾晖耳边嘀咕起来。
今天是入夏以来永平市最热的一天,大太阳在头上喷着火街道上的空气燥热燥热的,整个城市就像一个巨大的水泥桶,鳞次栉比的高楼把风挡住了,这使得人们的每一个汗毛孔都扩张到了极限,人的生理条件和自然条件不屈不挠地抗争着。
热浪中,刑警林伟和毛建强身着便衣在路边一个冷饮摊上喝冷饮。毛建强喝了一口瓶装“雪碧”,揉着因缺乏必要睡眠而红肿的眼睛,说:“这些天案情没有进展,我都不敢和队长朝面儿了,他那张脸阴得能掉下雨点儿来!”
林伟的心情和毛建强一样沉重,说:“咱俩现在是难兄难弟了,好容易抓到了永C99900的司机,可他和那个马晓强不沾边儿,最多一个交通肇事逃逸罪。”
毛建强沉思着说:“你说咱们是不是钻进死胡同了?”
林伟说:“我也有这种感觉,这些天里我们把注意力全放在查车上了,很可能忽略了一些别的线索。”
毛建强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说:“可是我们除了查车这条路再没有别的路可走啊!”
这时,曾晖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