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赶紧对它招手,并喊着,“‘四哥’快下来,”在那海东青歪头迟疑时,再次喊了句,“你主子让你下来,他有事要你去办……”
小十三带着‘四哥’再次闯入书房时,就推着它,让它直接扑上床榻。
四爷听着‘四哥’的响动,与扑在身上的分量,似被惊醒了一般,缓缓回头,一瞧之下终于落下泪水,抱紧了‘四哥’喃喃着,“你也来瞧你主子吗?只剩你我了,只剩你我了……”
这一场大哭终于有了结果,不过四爷只同意让六爷躺入棺柩,并不同意停灵宫内,所有事宜一律在府里解决。
只是祭奠之事也不太管,全部都交给福晋处理,并淡淡地说了句,“你且用心处理,将来自有你的好处。”
康熙听闻后,沉痛地点了点头,传谕皇六子葬礼“视亲王加厚”。
殓葬皇六子所用的小式朱红色棺木提高规制为外髹朱漆,施绘云龙等高贵华丽图案的金棺,棺内用妆龙缎、闪缎等被褥,披盖为织金梵文字陀罗尼经被。
并辍朝三日,令宫中所有人员都要穿孝服,亲王以下奉恩将军以上的皇室贵族,公侯伯以下骑都尉品级以上官员、公主、福晋以下二品夫人以上命妇都集于四爷府,每日两次向胤祚灵柩贡献祭品。
袝葬于黄花山后,百日内仍然每日朝夕二祭。在此期间及以后,逢有重要祭日还要用金银纸糊的元宝和纸钱(初祭、大祭均各用七万枚),羊、酒、筵等行祭。
停灵二日后,爱新觉罗·胤禛嫌府里人多烦杂,手扶灵柩前往广济寺,沿途亲王仪卫环绕,入寺庙后,封锁外围,而后为之亲自抄经,诵经。
入寺庙再过两日,康熙赐皇六子谥号为“继皇子”,引起朝堂的轩然大波,却被康熙一律冷面速手地按下。
复有过五日,接着两日行初祭礼,绎祭礼,直到再十日后,康熙亲临,行大祭礼。
随后的周月礼、百日礼、祖奠礼、直到奉移礼,才将皇六子的灵柩送至黄花山……封闭墓门。
这番大动干戈下来,已历时近九个月,参与祭奠人和执役人员也达万人以上,花费更是难以计算。
悲伤过度的四爷,早已病下,唯在最后正式下葬时,才踩着轻飘飘的的步子,带着只一直陪伴在侧的海东青,前来看了最后一眼,随后又昏了过去。
第110章 最后的交易②
小六是嗅着满室的清雅檀香;面朝床壁醒来的;睁开眼睛想了好半会,脑内依旧空空如也。
想要翻个身,却发现整个人都被谁紧紧地裹在怀里,垂头看了看;一双修长的手掌正与自个的十指交缠。
小六猛地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动了动身子,又扯了扯手指;身后忽然响起清朗又好听的男子嗓音,“祚儿你醒拉;身子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随着身子被掰正,抬眼瞧去;一张瞧着有些清瘦苍白,但眼睛明亮有神的男子正对自己浅笑着,小六呆呆地看了会,还没反应过来,手指就已摸上了对方的眉眼,摩挲着往下。
忽地手指一湿暖,还摸到了俩排坚硬之物,微微的刺痛让小六反应过来,竟然探入对方的唇内,并被轻咬住了。虽然对方没恼,但小六的眼神慌乱至极,四处乱瞟,就是不敢再对视上对方晶亮的目光。
床榻上的软罗帐重重,隔着一层又一层,外头的布置摆设,瞧的是朦朦胧胧,而对方轻微的呼吸在这个静谧室内显得分外清楚,肢体交缠的也有些暧昧。
四爷没有催促,只满脸喜意地看着身下的小六,一寸寸,如刚认识一般,丝毫不放过他的任何神情与心跳的起伏。
小六绯红着脸颊,往旁边挪了挪,但对方如影随形般继续贴了上来,还满含情意地轻唤了声,“祚儿……”
身体互相贴合中,小六急促地喘息了声,再度往旁边挪了挪,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人究竟是谁,但如此亲昵又自然的姿态应当是认识的,甚至是十分亲密的。
只得糯糯出声,“祚儿是谁,你又是谁?”
四爷跟着他的躲避,再次贴了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唇,又用鼻尖蹭了蹭他的,
“生病生糊涂了吗?前几日你自梦内惊醒,而后就发烧,哭泣,请了许多有名的大夫,才治好你的病。你看,折腾的这么久,老爷我都跟你一样的脸色了。幸好老爷会赚钱,养你还是养的起的。”
小六愣了愣,犹豫地看向贴脸厮磨,自称老爷的人,想了半天依旧什么都没想起来,再度往外挪了挪,张嘴说道:“老爷,我确实不记得了,能否容我再想想?”
四爷低笑一声,这家伙就算没有记忆,警惕心依旧这么的重,还是小时候可爱,怎么哄,就怎么应。
暧昧地抚了抚他的嘴唇,缓缓压低头颅,低喃着,“没事,夫人忘记了,还有老爷在的,老爷会让你慢慢想起。”
小六惊喘一声,随后所有的声音都吞回了喉咙内,但身体并没有抗拒身上的人,瞪大双眼,滚动着眼珠子,任由对方的亲吻与挨蹭。
四爷探手遮住小六的眼睛,轻啄了下已变得嫣红欲滴的嘴唇,“别这样看着老爷,不然老爷会兽心大发的,你也刚病好,等过几日我们成了婚,老爷再给你。”
小六彻底被吓到,大力掀翻身上的人,大呼,“成婚,我,我是女的?”说完还上下摸索,拉开亵裤往里看,看完后神色莫测地对视上一脸严肃,并点着头的四爷。
又指了指裤子里的东西,“这样的我,也是女的?”
四爷真的快要绷不住脸了,侧过脸低咳了声,坦然自若地探手抚了抚那还在沉睡的小东西,认真地赞叹出声,“真可爱,虽然想成婚的那日再看的,既然祚儿不介意,提早看也是一样的。”
震惊这两字已不足以让六爷来形容此时的心情,就这么呆滞地敞着裤子,任由这位老爷爱不释手地摸了把又摸了把,直到起了反应……
六爷再次昏沉沉地睡去时,依旧没弄明白,谁是祚儿,这个老爷是从哪冒出来的。
四爷抚了抚小六的睡颜,将人往怀里搂了搂,亲了下他的头皮喃喃着,“就这样罢,就这样挺好,过往的那些都不再知道,没有烦恼也没有被伤害,没有阴谋也没有防备,只有白继祚与白继礼一道开始全新的生活。”
半个月后,江南的一家小镇上举办了个全镇轰动的成婚礼,规格全部都不像是一介商人可举行的,竟可比拟前段日子六皇子的殇事。
红绸铺满了整个小镇,凡是超过两层的建筑屋檐上通通绑上红绸琉璃球,只要有风吹过,全部霖霖脆响。
被抱下喜轿的小六依旧觉得神智有些不清楚,隔着喜帕只能感受着抱住自个的双臂坚实有力,依靠着的胸膛也热入火焰,耳畔响起的那喜悦至极的爽朗笑声,是声声入耳。
小六软□子想着,除了穿着新嫁娘的这些繁琐又沉重的衣饰嫁人,有些匪夷所思外,其实对方还挺好的,不嫌弃自己过于懵懂,样样用心细致,除了不能替自己用饭睡觉外,其余的几乎都恨不得时刻将自己揣怀里了,将心捧给自己。
但也能感受到对方的那种惴惴不安,小心谨慎,他应该是有些知道的,所以他也在怕自己会因为依旧无法想起过去的事,而拒绝他?
行礼时只觉得来的观礼宾客有很多,而且依稀还听见一声好听的轻唤,“四爷……”
小六顿时有些慌张,因为感到牵着红结的老爷呼吸声忽地加重了,连行礼的节奏都有些乱。一完毕,也没等喜婆喊接下来的话,就被快速抱起,引起哄堂大笑后,又听着他声音浅淡地说了句:
“这里没有什么四爷,只有白继礼,小六的身份不可能给你,所以你得到的只能是四爷,好好用着吧,这是你额娘要的,宁愿不要我们,让我们背负不孝的罪名也……”
四爷说不下去了,喉结滚动了好半响,感到小六回搂过来的双臂,才定神淡淡地说道:“做娘的心情我懂,你好之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