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1 / 2)

>性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得了大铲,就把死和尚胸前的护胸甲卸下,按在他自己的胸口。傻子还挺美,这套行头正合适,和尚的高矮与他差不离。

陈青口这叫一个懊恼,咋连这么老实的傻子都学会了顺手牵羊。怪不得俗话说,猫生猫,狗生狗,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呢!您看看他陈青口带着的这群人,有几个不会偷?有哪人不沾便宜!您说这老实本分的傻子,竟也沾上这等的习性!陈青口痛定思痛,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多顺点。

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请一定要相信,敌人最怕的只是“无畏”二字。傻子不怕死,不知道畏惧是何意思,傻子拿眼前这些个小道士小乞丐练手,这新得的铲子总要显摆显摆。

呼——地抡起来,倒下一片,啪——地扫下去,又死了几个。

陈青口乐了,见傻子正得势,而自己杀了这么久,不如歇歇。挽起袖子在一边喘粗气,挥动袖口撩起几丝清风,顺势还能赶走几只奄奄一息的蚊虫。

再一转头,姚庆已经回来了,鬼使神差地与周凉战在一处,算命先生说过今年姚庆的运势不错,说不定他这个“叶孤城”也能打败“西门吹雪”。

这一干人等就像一锅煮沸了的饺子,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渐渐地要把锅底烧穿。而盼星星盼月亮,盼得脖子都快得痔疮了,终于把王老八的大队人马给盼来了。

佛要金装,人要衣装,王大人身穿血红色英雄襟,外罩大氅,腰中盘着十八节金蛇鞭,烁烁放光,手中捧百鸟朝凤银枪,抖一抖枪上红缨扑棱棱乱颤。脚下一双绛红色的战靴外绣牡丹,座下宝马良驹“中原一点红”膘肥腿壮,鬃毛发亮,斜挂百宝囊。他显然已经不是青楼里那个窝窝囊囊的王大人了。在这小院子里一站,就如下山的猛虎,鸡群中的仙鹤!后面还跟着副将偏将百十余人,再看后方,则是延绵的骑兵,这队伍唰地冲了进来。把很多人着实吓了一跳,连傻子都忘记了挥铲。呆在原地。

对方见势不妙,打黑语,吹口哨招呼同伴:“风紧,扯~~~~~”

陈青口见状,大喜过望,他早就用他的贼眼瞄准了小包的位置。腿上用力,三下两下,就到小包身边,此刻的小包已经虚脱,蹲在一堆尸骨背后喘大气。陈青口将她背起,也顾不得解释什么。顺着逃跑的人群,翻墙而出。这叫一个快,一眨眼,俩人没了。寡妇、傻子、清风、绝色、姚庆、连小球都一溜烟地随着陈青口远去的路线,直奔下去。独独谁都没留意,猫姑娘跟展絮俩姐妹还战个不停。

逃至一片茂密树林,四下看看没有跟来的,稀稀拉拉蹲下,就地歇息,实在是把人累坏了,很显然,体力再好也架不住车轮战。

傻子还在得意他的大铲子,抱在心口,就怕谁抢了去似地。寡妇把小包拉在身前,转着圈地看,是不是少了一根头发都要看个明白。这孩子增肥的成绩真是有目共睹,毫无血色的脸庞也粉了起来。余寡妇看了别提多高兴,掏出绣花帕儿,怜爱地替小包抹去眼鼻上的汗渍,还真像一对久别重逢的母女。清风和绝色公子还在为之前出错的某个招式争论不休,这主仆俩完全没把真刀真枪当回事,还在穷讲究对方出了什么招,我回了什么招。姚庆和陈青口一个新伤一个旧疾,一对难兄难弟。特别是陈掌柜,您别看他似乎没有受伤,可他那条腿,本就没好周全,这一下子伤口又裂了,小球奔前顾后给重新包扎伤口。尖着嗓子直喊:“妈呀,好多血,辣块妈妈呀”

陈掌柜平了平气,一抬头,才觉察到少了一人,招呼大家去四周一看,也没发现展姑娘的下落。

姚庆勉强直立起身子说:“掌柜的,我陪你回去找!”

小球一蹦多高,尖锐的嗓子可以刺破天空:“呆着!都给我呆着!”

寡妇的脸拉得老长:“还去?”

姚庆笑:“王大人在那儿杵着,怕啥?”

小包好热闹,拉着小球和清风:“要去一起去。”

“不行不行,你们都留下!”陈青口晃脑袋如拨浪鼓。

正在大家举棋不定的时候,姚庆的手下,被打散的那几号人,也摸着路找到了这里。众人就问:“你们有没有看到展姑娘?”

“看到了,看到了”来人异口同声。“被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给抓走了!”

陈青口跺脚,但是跺脚也没办法,只得先带着这些人回去,嘴上说休息调养,再做打算,心里可真是七上八下。从古至今,一个人的力量似乎都只是这么渺小,想要处处周全四方太平谈何容易。回想起来,还是卖那几只金鸡的日子逍遥快活。

咱先不提陈掌柜他们迎着黎明的一丝丝光亮回去客栈。单说展茹展絮。

展茹展絮打得忘我,难分难解,等她俩再一回神,王老八和宋府的军队汇合到一处,成包围之势。再往身边看,自己的人都散得差不离了。

没有寡妇和姚庆缠着周凉,他终于可以腾出手来,见展茹姐妹还在原地纠葛,此时此刻情形明显不利,乱军之中,他也无暇攀谈,三下两下帮着展絮把展茹给擒了,提着小姐俩就走。剩下的小卒对他们来说,不费吹灰之力。

回到栖身之地,这群小老道和小乞丐也累得半死,出门的时候信心满满,回来之后长吁短叹。清虚道长居中而立,牛鼻子的脸如今比包公还黑。

说巧也不巧,几日前,老道接着飞鸽传书,说自己唯一的侄子在洛阳犯了事儿,就等着刑部批文一回人头就要落地,老道本该呆在宜彬县城,随展絮他们偷袭宋府,无奈他也有私心,护犊心切,急急忙忙去了洛阳。

清虚老道到了洛阳当地了解情况,他那个侄子果真是不争气,平日里游手好闲也就罢了,这孩子还有个特别的嗜好,您还别说这小子不嫖不赌,就是喜欢玩两只蛐蛐。男人嘛,有点嗜好不足为奇,有人喜欢古玉,有人喜欢怪石,唐伯虎还喜欢收集老婆呢,孩子斗几天蛐蛐本不算什么大事。但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这孩子得了个“大肚子将军”,个头大,嗓门大,斗起来很是威猛,把方圆十里内的蛐蛐都打败了,基本上都是直接咬死,没几个能活着出斗笼的。孩子心里头高兴,美!半夜睡着觉都能笑出声来。每天派他的几个书童,十二个时辰轮班蹲点守着这蛐蛐,一点差错都不能有。当祖宗一样把这虫子供奉了起来。可是,人怕出名猪怕肥,这蛐蛐也怕常胜,玩蛐蛐的票友们在洛阳都是公子哥儿一类人。这消息走的也挺快的,这是一传十,十传百,有人就不干了,说要请养蛐蛐的祖师爷出山。说起这个人可不了得,从他爷爷爷爷的爷爷那辈子起,就是养蛐蛐过活的,就住在洛阳城外的伏牛山。祖祖辈辈冬天就养点鸡鸭晒点玉米,基本不出来干活。夏秋时分,人家把养的最好的蛐蛐拿出来卖,珍贵的那几个能卖到三四两银子,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大概是这么个意思。这洛阳城里一半的蛐蛐都是他们家卖的,来满足别人纸醉金迷的人生。

这些个公子哥的蛐蛐都被老道的侄子给弄死了,个顶个的心有怨言,撒气的地方自然是卖蛐蛐的这家人。久而久之,这卖蛐蛐的人也不干了,心里想:“倒要看看是谁坏了咱家的生意!”

于是乎,卖蛐蛐的主带着他们家最新研制的王牌蛐蛐——伟哥,去找清虚的侄子斗法。这场蛐林大会,惊动了半个洛阳城。

比赛的场馆是一个叫做干锅居的茶楼,那一日,人山人海,有人提前两周订位置都没订到包厢。小商贩在茶楼边上卖起了西瓜和蒲扇,同样生意火爆。

比赛七轮制四胜者赢,一开始“伟哥”就连胜两场,之后“大肚子将军”奋起反扑扳回一局,“伟哥”不示弱,以微弱的点数又赢了第三局。眼看千钧一发之际,“大肚子将军”表现出不寻常的实力,直接把比分追成了二比三。下一轮“伟哥”要是赢了,“大肚子将军”就彻底输了,要是它能把比分扳平,就还有抢七的机会。孰胜孰负很难预料,把边上的人都急得够呛呢。

第二十六章 沈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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