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包你准没事!”陈青口胸有成竹拍着胸脯。
绣花的小红袄穿在绝色公子身上松紧正好,就是长短缺了不少,手臂这里露出来一大截子,下摆勉强能盖上肚脐。老太太比较有办法,现从其他的衣服上扯下半截袖子,给衬在里面,稍微缝上几针不掉下来就好。
裤子就更明显了,老太太和小寡妇一齐动手,依样画葫芦地给接上,陈掌柜觉得小媳妇取出的红披风也不错,就给绝色公子罩上。要知道现在这个天,桂花还没香呢,穿个单衣还觉得闷,那里穿得下这么许多东西,绝色公子热得满头大汗叫苦不迭。
胭脂水粉这些女人用的物件,家里全是现成的。老太太亲自动手,挑了一面大铜镜,摆在跟前,给绝色公子梳头上妆。
陈青口站在一旁问老太太:“山上的强盗共有几人?”
老太太把一只簪别在绝色头上,思虑片刻:“哎呀,这我也不好说,来过我家的只有那么四五个人,不过个个都提着家伙,凶神恶煞一般。”
“噢,有没有说什么时辰来接人?”
“说了,天一亮就来。”
陈掌柜赶忙把姚庆叫到跟前嘱咐再三,姚庆就领着小寡妇上外头躲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写字
贱贼外传——抢亲——6
瓷公鸡转身再瞧镜子,呦呦呦~ 绝色公子变成了绝色娘子。都说这女人要好看呢,一定要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嘴一点点。其实想来这样的一张脸孔一定很是恐怖,柳叶的眉毛又阔又绿,再说这杏核能有多大点儿啊,这么两颗小眼珠长在脸上能好看么,还有那樱桃小口,除了能吃面条啥都吃不进去,吸一根炸酱面,面条是进去了,酱都留在外头。绝色公子本就是个漂亮的小伙子,老太太只是把那眉毛用小刀片削得薄些,点了墨汁轻轻描上,往脸上上了些水粉,铺得粉粉嫩嫩,胭脂抹在两颊上显得吹弹可破,满头花簪,虽不是什么昂贵的物件,倒也亮堂。
陈青口频频点头瞧着差不离,不由分说拖到床沿上用红盖头给他盖严实,自己则是闪到箱子里头,让老婆婆给盖上点薄东西,别把自己给闷死了。另外一个箱子装了点红红绿绿的衣裳,一并准备好。
老太太提高嗓门问:“壮士,这要上锁吗?”
“上!”陈掌柜在里头瓮声瓮气地回答。
喀喀!!老婆婆用两把铜锁把箱子给锁实了。陈掌柜在里头这个舒服,懒懒地往段字面上这么一躺,小眼睛一眯这就昏昏欲睡。
雄鸡报晓,晨露打湿了台阶边的几朵野花。屋外的马蹄声就像刮起的一阵风,瞬间就到了小屋门口,来人很不客气地踢开房门,见老太太坐在床沿握着“新娘子”的小手,吧嗒吧嗒掉眼泪。
隔着箱子陈掌柜听人喊:“老三!这家倒不错,她们自己都收拾好了。”
老婆婆今天的戏码就是掉眼泪,人一热闹哭声越发地悲凄。哭得强盗都不好受了,说:“哭什么哭,又不是去送死,我们山上有吃有喝,风光得很。”
“老三,快点吧,大哥在等了。”先前说话的强盗,不停地催促。
然后陈掌柜听到绝色公子尖起嗓子的喊叫声:“啊——”
再然后是老太太的提点:“这两箱东西是我媳妇的四季衣裳和首饰,给她带着吧,这苦命的孩子。。。。呜呜。。。呜。。”陈掌柜在箱子里头暗暗称赞,老婆婆的戏很是入情。
陈掌柜被人四平八稳地抬了起来,强盗们嘻嘻哈哈吵吵闹闹,这大白天的明偷明抢居然一点都不顾忌。说的那些话也十分不入耳:“老三,这次又不是怎么办?”
“又不是那才敢情好,便宜咱们弟兄呗!!上次划拳老五赢了抢在我前头抱了美人。爷爷偏不信这个邪,今天再来过。”这个叫老三的小头头满口的污秽。
“这箱子怎么这么沉?里头会不会有什么宝贝?”
“奶奶的,谁知道,女人就是麻烦,东西多。要真有宝贝这才好抬回去给分了,就算划拳输了也够了嫖资。”老三的算盘打得啪啪响,陈掌柜在箱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强盗们的马车一定就停在外头,陈青口连人带箱子被扔了上去,瓷公鸡的小腰毫无幸免地与箱子璧撞了一下,陈掌柜呲牙咧嘴地憋着疼,心想着君子报仇一天不晚这句至理名言。
强盗们抽鞭子,驾——驾——
两匹骏马四蹄踏土,骨碌骨碌骨碌,马车轱辘滚动起来。
绝色公子悬着得心放下一半,自己用手一扯把红盖头给掀去,大口大口地扇风喘气,这动静可真大,陈青口在箱子里不满意地踢了踢箱底。大意是提醒角色公子少安毋躁,别在阴沟里把船给翻了。稳稳当当舒舒服服让山上的强盗们这么一抬,小箱子睡着,这日子别提有多美。
陈掌柜在箱子里才稳当了一会儿,这山路越走越险,马跑得一脚高来一脚低,坐车的人还能把着点车窗边框,在箱子里的陈青口被颠得七荤八素脑袋壳疼。不过这风水宝箱是自己选的,说理喊冤都没处说去。
颠一点辛苦一点这都能忍,平平安安上到山上才是真,谁料颠了一个多时辰,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瓷公鸡隔着这么厚的箱子,居然也能听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展姑娘在外头吵吵:“尔等强盗休要猖狂,你家姑奶奶来也!”
陈青口一听这个音儿脑袋更疼,不过脑袋再疼也阻止不了这个小姑奶奶搅局。绝色小少爷一吐舌头把红盖头赶忙盖上,这会儿被认出来前面就白折腾那许久了,回头还得连累那一对婆媳。
猫姑娘在外头与那群强盗这就真刀白刃地打开了。
只听得几个人喊:“三哥,这娘们厉害!三哥,来搭把手。”
小头头咯地一声抽出宝剑,嚷一嗓子:“兄弟们别怵着,都给我上,伤不了她也活活给我累死她!”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这七八条汉子,三四种兵刃,长剑长茅短刺短刀一齐攻上,猫姑娘一人双剑就有只剩下招架之力。虽说她拳脚本事碰到谁都不至于吃亏,但这许多人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放倒的喽罗。
匪徒见自个儿这方占了些许便宜就愈发地嚣张,嘴里不干不净的东西就更少不了。
“各位兄弟!别让这小娘们跑了——长得不错一起抓回去!”
“对!”
“对!送上嘴的鸭子不能飞了。”
陈掌柜用脑袋将箱子盖头顶开一丝缝,从里面伸出根蛐蛐草把那锁头给打开。开这玩意儿对他来说就如同探囊取物,怎么开怎么都能开开。这不都说了,他不是小贼,是贼他家的祖宗。
伸个懒腰悄无声息地躲在马车帘子后头看外面,手心里扣好三块问路石两颗丧门钉,随时待发。猫姑娘左手剑使一招一马平川扫强盗头头的面门,右手一势海底捞月攻他的下盘。这个小头目颇有些能耐,腰间用力横着跃出去两丈,猫姑娘双剑走空,背后就有了空隙。背后有两柄长剑不约而同地指向猫姑娘的后心,展茹再想撤招回身,那就来不及了。陈青口暗叫不好,却听得那小头目喊一句:“抓活的!别忘了!”
几个人一拥而上,把猫姑娘生擒。
陈掌柜先他们一步回到箱子里,绝色眼疾手快替他锁好,猫姑娘被人五花大绑给扔了上来,绝色公子在盖头底下抿嘴乐。
展茹被捆成一只秋螃蟹还在管闲事:“呸!你是哪家的寡妇,怎的不知廉耻,还真嫁给土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