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冲他嫣然一笑:“掌柜的你放心去吧,这里就交给奴家了。”
陈青口也冲她露出一排小白牙,知道寡妇没按好心,不过这会儿也顾不上了。三步两步溜了出去一溜烟跑得贼快贼快。
这绝色公子还蒙在鼓里,正由着几位喜婆搀扶着往这里来。一路走,喜婆一路恭喜,就说她这是大富大贵的命,不知道前世修得什么好姻缘。绝色也不敢多言语,反正不说话总没有错的。
陈掌柜在一条岔路口把他们堵个正着,只见他脚下穿花绕步,压箱底的绝活全都施展了出来,手上的扇骨就像是一条零蛇般穿梭,这东西可真是使活了。
“在这里了,你也在这里了,别动!别动!”三两下就把几个婆子都给点住。这几个老婆子后头还有一双小喽罗,陈掌柜也没客气,上去给了两下子,把人先撂倒了再说。
陈掌柜展开他那扇骨,扇了扇头上的热汗,气喘吁吁地对绝色言语:“你愣什么,还不快跟我跑。”
“好!”绝色公子打心眼里高兴,这地方他也不愿意呆,剥下小喽罗脚上的一双布鞋,套上就跟着走。
陈青口别提有多愉悦了,这要是能赶在绝情发现之前跑出去,那就啥屁事都化解了。陈掌柜脚下加紧施展轻功,就好比那猛虎要归山,蛟龙想入海。绝色公子渐渐跟不上他的步子,在后头猛追:“慢点,兄台你慢点。”
瓷公鸡心想,不能慢慢不了,慢了你爹就娶你了,这性命攸关的能慢么。
放下他们死命地逃跑不说,回头来说寡妇和展茹,寡妇是个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女人,杀了她的人,抢了她的东西,她能说走就走,不报仇么。若不是陈青口再三交代,这是绝色他爹,娘娘下手要留活口,估计寡妇还真血洗了这紫云山。
手下留情,留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寡妇就瞅那贼头子老三不顺眼,估摸着杀人那勾当都是他给干的,特为给他留了不少零碎。寡妇深知,对一个男人来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不能人道,痛痛快快给他一刀是便宜了这小子,让他当活太监,下辈子碰不了女人,这才是最最阴险歹毒的招数。这样的招数,余寡妇以前不希罕用,不过今天可以用上。
捧着酒壶就往老三的方向去了,笑呵呵满满一杯洒下去,寡妇笃定他下辈子就只能望女人兴叹了。
老三还真不含糊,仰头就是一杯见底。招呼寡妇:“再来再来,我今个儿替大哥高兴。”
寡妇叹息,再喝一杯,估计这杀千刀的非残废了不可。不过既然客人有这个需要,寡妇当然愿意成全了他这个心愿。绕场子转了一圈,寡妇把面相凶恶的那些都给废了,想着从明天开始,这山头上都是一群准太监,心里甭提有多高兴。
展茹也没闲着,她是来抓贼救人的,既然绝情功夫高强暂且不能打草惊蛇,救人总是可以的。茹姑娘艺高人胆大,她也没跟人商量,自己摸回先前的院子去救人。
陈青口才救一个还是会功夫的,展茹可好,她要普度众生,救这许多个。这屋子门是都打开了,打开之后她也犯愁,小脚妇孺又走不了,又跑不了,一个一个哭鼻子抹泪地求展茹救她们出去。
她这一动静,可把人都招来了,猫姑娘吐舌头,脚底抹油还是自己先跑吧。不管不顾不分东西这就跑了下去。
与此同时,绝情不见新娘子来,心中着急,吩咐手下再去请,看看是不是化妆打扮耽搁了时间。
手下回来大喊不好:“大哥,不好,都跑了!”
“啊,谁跑了?”绝情一激灵,这地方很是偏僻,谁敢胡作非为。
“小寡妇跑了,官府那个女捕头跑了,其他的寡妇也都跑了,院子里到处是女人。”
“这是谁干的。”绝情拍桌子瞪眼,他向来说一不二,还没有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啊,什么?”老三喝得舌头发麻腿打弯弯,做梦都没想到,这到嘴的肥鸭子还能跑了。
“召集弟兄们快去。。。找!”老三打了一个酒嗝继续说:“快去找!”
贱贼外传——抢亲——11'VIP'
余寡妇掰着手指头算算,这醒着的人还真没有几个了,席上的土匪头目都被她下了软骨粉,蹦跶不了几下。歇歇手放下酒壶,寡妇捋了捋额前的青丝。虽说这山上尽是乌合之众,但绝情毕竟是绝情,就算手下都白给,他的眼睛还是亮的。
老三喝得满脸通红,扯脖子喊人去抓,被绝情一把拦住:“且慢,等等!”
老三转头糊里糊涂问:“大哥怎么?”
绝情也不答他,拔剑,纵身,出手如电,眨眼间就到寡妇面前,一剑力拔山河,挥出的剑气削掉了余寡妇半张桌子。余媚娘吃了一惊,世上能识破她易容术的人能有几个,不容多想向后腾身勉强躲过这一剑。
绝情用剑柄击桌,大赞一声:“好身手!”
寡妇倒也不客气,冷笑一声:“奴当是谁,想不到庄主好雅兴。”
绝情一听对方唤他庄主,自知身份暴露,再不多言,侧步提剑便攻,一剑紧一剑,一剑快一剑,追魂夺命十三式。这一种剑法歹毒无比正是从刀法衍变而来,古书上对这种刀法曾有记载:“一刀挥出,千军莫敌。”硕大的剑花挽起来与剑头的残影重叠变幻,一招化十招,招招紧逼。寡妇且战且退,这就退到院里。
余娘娘心知不妙,以她的功夫要赶上绝情那就是痴人做梦。绝情也暗暗赞叹,妇人中能有这样身手的实属不易。绝情剑下留着几分情,若不然十个寡妇也早早死在当场。
陈掌柜绝色公子还有那不成器的猫姑娘展茹都已经回来了,不是他们愿意回来,是他们转了一大圈都没找到出口,这山头按照五行八卦所建,陈青口虽然懂点皮毛,可他这么惜命的一个人,没有万分的把握可不敢随便闯关。
瓷公鸡溜去别的院子给绝色公子找了套衣服,彻彻底底把他从大姑娘变回了小少爷。绝色换下的新嫁娘红衣裤,陈青口也舍不得扔掉,卷了卷打了个小包掖在腰上,回村之后说不定也能当几个钱。
陈掌柜见余寡妇危在旦夕,赶忙把绝色推了出去,大喊一声:“剑下留人!”
绝情收剑拢目光观瞧,不由得惊诧:“小孽障,你怎会在这里。”
绝色公子天不怕来地不怕就怕他爹吹胡子瞪眼,嗫嚅着结结巴巴:“爹。。我。。我是。。”
瓷公鸡干着急,对绝色使眼色,意思是你不行,你让开,先看我的。陈掌柜不慌不忙,踱着小方步,皮笑肉不笑地冲着绝情一躬到地:“绝庄主,世伯在上,受晚辈一礼!”这个礼还真诚心,软塌塌躬下去就起不来了。亏得绝色和展茹左右架着他,瓷公鸡才把腰板重新找了回来。
绝情上一眼下一眼打量眼前这个小伙子,看年纪也不大,怎么就这般油嘴滑舌,江湖市侩。特别是他老冲着自己乐,乐得人浑身发寒。
绝情一沉脸:“这位是?”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在下就是陈青口,佛笑楼的陈掌柜是也。”瓷公鸡弯着腰,就差给绝情提鞋系裤带了。
余寡妇就恨他那副糟样,干脆给点了灯,放放亮堂:“嗨,他就是那贼祖宗的孙子,盗圣陈光远的宝贝疙瘩。”
“噢噢。。。”说起陈光远绝情哪有不知道的道理,绝情年轻的时候还受过陈老爷子的恩惠,只是近几年少有来往。
“那么这位是——“绝情指余寡妇。
这一回陈青口也给她来个和盘托出:“她呀,她是妙玉仙姑的关门弟子。”
“是是。。。久仰仙姑大名,原来是高徒。”绝情口上敷衍,心中思量:好在自己给这女人留了后路,没一剑戳死她,否则日后也是个麻烦。
展茹都不等别人来问,自己先说:“我是御猫展天雄的孙女,上山来抓贼的。”
陈青口瞪眼:“猫姑娘好不识抬举,什么叫抓贼,谁是贼,哪里来的贼嘛,你瞧瞧,这四周都是英雄好汉。”
绝情干笑,这姓陈的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
然后陈青口领头,众人纷纷问庄主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