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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第二部)第4部分(2 / 2)

宁莞慢慢的在尘俗中明白,自己对苏远生的情感,并非是简单的孺慕之思,敬仰之情。

青涩的少年被说不出口的情感折磨,苏远生对他并不多一分,只是没有赶他离开身边而已。

即使如此,宁莞后来,终有一天,将心里的话说出了口。

"师傅,我喜欢你,这世上只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没有关系,只要……能常常看到你,我就于愿已足!"

苏远生的回复,是云淡风轻的拂袖,仿若不闻。

碰到硬壁,或是遇到烈焰,都没有这种反应来的让人丧气。

打中一团棉花般,没有著力处,没有声音,没有反响。

让人如吊半天,上不挨下,下不著地。

宁莞丧气过,继续追寻苏远生的脚步。

多么单纯的人,也学会了杀人,暗算,猜疑,嫉妒,痛苦……

族里派人来找宁莞回去,他已经练了流花,可以再练无情。

宁莞摸著无情的心法呆了三天三夜,入门的心法也没有起练。

不想……不想忘了他。

虽然那个人那样的冷淡,但是……

但是,却不想忘了他,不想忘记了这份炽烈的爱。

因为不肯练功,被狠狠的用家法惩戒,打得常身上下没有一块整皮儿。

还是不想练。

一向放纵的父亲在此事上不肯宽容,要他非练不可。

听闻那个人有难的消息,什么也不管不顾,跪求著要去救他。尽欢不懂,但是陪著他跪。父亲终于松口,救完人,回来后,把无情练好。

宁莞咬牙答应。

用药,用计,救苏远生出来。

那个人还是冷冷的,一声谢也没有说过。

宁莞有些绝望的目送苏远生走。

下次,再见到他,大概,就连他是谁也要想不起来了吧。

流花,溅玉,殊途同归,难免无情。

溅玉是一始便冷,流花却是由热而冷。

师傅,下次再见,你还认得我么?

我又还会不会记得你?

我们之间,是不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你也不记得,我也不记得。

一切,都象大风刮过,了无痕迹。

如果,我们还有下次再见的话……

宁莞转过头,脚下的山坡上,无数的火把照亮了半边夜空,潮水一样向他涌过来。他看看苏远生离开的方向,又看看明火执仗的人潮,缓缓将剑拔了出来。

师傅,我宁愿,带著对你的记忆,就此死去。

即使今晚之后,我就永堕黑暗。

但起码,我是一个记得爱情的孤鬼。

起码,我还记得一些。

那是一个血腥的夜晚。

族中终于还是派人来援,将重伤的宁莞救回。

尽欢并不了解此后的事,宁莞被带回去之后便与他分开,他见不到宁莞,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后来有一天夜里,宁莞来敲他窗户,让他离开这里,去找已经成名的圣手秀士姚钧,让他想办法来救他。

尽欢傻傻不肯走,被宁莞左右开弓狠狠打了耳光。从小被人欺负的尽欢,只有宁莞对他好过。但是宁莞那爆发的怒火令他害怕无措,逃了出去,去找姚钧。

后来的事情,尽欢不知道,姚钧也不知道。

他们再得到消息,是宁莞重伤离开了家族,恩断义绝。不停的一直追查,他流浪很久,然后死了,死在饔州一个小镇上。

姚钧是何等人物,盗墓验尸,那死的少年比宁莞年纪要小,绝不是宁莞。

那么,这个被白府出钱埋了少年,是谁呢?

那个白府里进宫去的少年,又是谁呢?

我愣愣著听著,火堆里木柴毕剥炸响,天寒,我缩缩手脚,把自己裹得紧些。

"那么……怎么我的长相身材,会就在十六岁的那一年停下了?"

姚钧说道:"公子身上原来的流花功,练的是手少阳三焦经脉,经气六个时辰为一周天。公子在十六岁上练得大成,后来散功时,主脉有伤,便囚缩回功成那一年的年纪大小,不再长高变样。"

我咬咬唇。

究竟宁莞,是因为什么过失,被家族废功逐了出来的?

姚钧避重就轻,始终不说宁莞的家世。

还有……苏远生……

难怪他身上的气息如此的冰冷……

好精致的名,流花功,溅玉功,无情心经。

听来让人倍觉得清寒。

因为不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事,听来就象是一个曲折伤情的故事。虽然有些惆怅,可是并不悲伤。

冷香七十六

"原来先生刚才不同寻常的反应, 是因为这些。"我笑一笑,把啃净的骨头就手挖个小坑埋掉:"我又不记得他,怎么会随便和陌生人走。"

他沈默不语。

尽欢拉拉我的袖子:"公……公子。"

尽欢紧张的时候口舌就不大灵便。我耐心说:"你慢慢说。"

"苏师傅虽然,虽然,没对你不好过……可是,他也不会对你,太好。再说,他,他是做大事,的人,没什么时间照顾你。"

我心里感动,嘴上说:"我又不是三岁两岁还要人照顾。"

尽欢一急更结巴:"不是……不是的!苏师傅他娘亲不是好人,他妹妹总是欺负公子!公子,公子,你是不记得了!"

我眨眨眼。

嗯,姚钧讲故事只讲精要,尽欢这里好象还有些细节。

不过,那些事,与我没什么切身相干。

我不是原来的宁莞。

我不爱苏远生,更不会为痴情断送性命。

"别急别急。"我笑著安抚:"我保证绝对不跟他走,你不用急。"

忽然想起一事,我转回头来说:"姚先生,苏教主他的表字是什么?是不是行之?"

姚钧面露讶色:"不是,其实远生二字就是他的字,他的名字叫做苏节,但是因为当年他来到公子家中时报的名字是远生,后来在江湖上闯荡也是用的这个名字,他的本名反没有人叫了。"

我这就奇怪了呢。

那张纸条上走墨运笔,显然原来白风在写那张字条时,心事重重。我用手指顺著那些笔划,摹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在转折顿笔处,都能感觉到分明的一种隐痛。

刚才已经在心里认定了,必是苏远生无疑。

可是,姚钧一句话就把这个认定又打翻了,那么,究竟这个行之,是谁呢?

抱著这个疑问,我居然睡的格外香沈。

也许是因为吃饱喝足的关系,一夜无梦直到大天亮。

就著溪水梳头洗脸,我咬著发绳,用姚钧给的木梳把头发梳顺,挑高系起来,松开嘴抽了发绳系好发。

算了,管他呢。

反正也是以前宁莞认识的人,和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一路吃一路的游山玩水连买带卖。

这个买卖是无意中做起来的。姚钧怕我冷,一开始车里置了几张上好的北地的皮子,行至中州的时候气候暖和许多,不用垫枕这么多许多,拿出来晒晒掸掸预备包好收起来,被人一眼看中,高价沽了去。

姚钧冷面冷口,一句"不卖"甩下来。我赶忙打起圆场,说并不是不卖的……只是价钱么……当下滔滔不绝跟那人谈起来我们购这张皮子多么艰辛不易。说的那人对这皮毛更是爱不释手,价格又加了三成还多。

我笑不拢嘴,数著银票让尽欢把那些皮毛都给人抱下车拿走。

姚钧看我开心,也不再说话。

后来尽欢忍不住说:"公,公子。咱不缺钱……"

我白他一眼:"有得赚就赚,这些皮子放过夏天还得费心思花钱保养。我以后也不想去北方了,要这些无用。哎,这里有什么特产没有,咱买些回南方去再卖一笔。"

尽欢搔了半天头,期期艾艾说:"公子,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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