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过去看了一眼,大雨遮挡住视线,看不清他消失的方向。
好,不速之客总算送走了一位。
>_<~~~~剩下这个好象更棘手。
";苏教主,时候不早。要不,我让人收拾间客户您先休息下?";我摇头摆……嗯,没有尾摆:";这个夜都深了,您就别熬夜啦。";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连眼皮都不颤一颤。
唉,不是我说,以前的宁莞真是审美观有问题。这个苏大教主,美则美矣,可惜太冷。当个朋友看看就好,真追到手放在家里,你根本吃不消他这股冷气,整天跟蹲冰箱一样什么乐趣……
看他还没反应,我继续苦中作乐的想,这个,那个的,夏天倒不错,一靠近他就浑身发寒,比空调还灵,还省电。
不过他到底是来干嘛?
无聊的开始联想。不是要杀我,我又没开罪他。再说要杀他一进屋就可以杀了,不用等现在。
当然也不会是来这个小乌岛游山玩水吧?更不要提今天这个坏天气。
雨声哗哗的,我异想天开,总不会苏远生他看上了姚钧,也来求我成全吧。
哈哈,这个想法狠狠娱乐了自己一把,心情大好。
冷香八十四
苏教主风不动云不惊的开口道:";小莞,你当年为我所累,我自当还你。";
我眨眨眼,还我什么?
";你的流花功当年已经大成,现在也练回来三四分。有我助你一臂之力,当是事半功倍。";
咦?助我练功?不错不错。
我马上满面堆笑:";好好,多承你帮忙,大恩大德我没齿不忘。";想了想又问:";我让人给您安排个住处吧,这么大老远您还特地跑来,我怪过意不去的。";
看来苏远生也不是个坏人啊。知道有欠有还,大家扯个平,以后谁见谁也不用心里过不去。
他摇了摇头道:";不成。要想短期之内让你再次将流花功练到顶,这里不行,旁务太多,极易走火入魔。";
我啊了一声:";那,我们另找个地方?";
他看看我,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我看看外头:";天挺晚的,您今晚先在这儿歇下吧,雨好象比刚才小点儿了。我叫人给您收拾间屋吧。";
他站起身来,如玉树临风般立在我身后:";今晚就走吧。我有安静的所在,离此处也不算远。";
";这么快?";我略有些不安。尽欢当不了家,姚钧不在。我再一出门,岛上没有说话掌事的人了呢:";等姚先生回来吧,再说,今晚尽欢也不在,我也没法跟他说一声。";
苏教主脸上神情冷漠寡淡:";不用很久,他们也都不是孩子,你留张纸条说一声吧。";
我想了想,点头说:";好。";
写了一张字贴,压在砚台底下。
苏教主这个人虽然太冷,可是一看也就知道这人太骄傲,他要杀人,一定是那种明刀明枪的,偷鸡盗灶连坑带骗这种人是不屑为之。再说,他要杀我,照头一下就行,不用费劲巴拉把我骗出去……
出去的时候我想了想,摸上钱袋,还有两件衣服,最后揣上一把伞。
苏教主两袖清风,比照一下我,提著小包袱,背小雨伞,真是够小家子气的。
他伸手托在我的胁下,轻声道:";走了。";
我只觉得那只手温和有力,和他冷冰冰的语声不同。
身体腾空而起,轻飘飘的似无物沈淀。
我的轻功略有小成,提气换气尽量让自己不成为他的负担。
不过后来发现根本不必考虑那么多。苏教主的功力实在不是我可得窥一点半点的。我都没听到他换气吐纳,可是一纵几十丈,脚尖轻轻点一下湖面,便即向前纵。
晕……真崇拜。
要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我倒真想拜倒再认一次师。
我最强的一次是掠过十丈水面,其间三次落下,点在浮萍直荷上。姚钧当时点头赞许,说这";燕子三抄水";我已经颇得精髓。
现在和人家一比,简直是云泥。
秋风秋雨拂面而来,凉意习习透重衣。
擡起头来望天。
这种经历可能下辈子也不会再有了。这种功力,自己大概一世也练不来。在广阔似没有边际的湖上,似白云般轻盈的掠过。
也许,现代的滑翔翼,近似这种感觉。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我深吸了一口气。
无论这个苏无生对以前的宁莞好不好,现在的我,一点都不讨厌他。
长衫吃透了风,向后猎猎作响的卷去,苏远生的长发在风中摆荡,有一丝在腮边反复擦过,那种淡淡的痒,说不出来,又抹不去。
有种清冷的香气,似真似幻。
不知道为什么,夜晚的,落著细雨的湖上,我不能自控去想。
过去。
龙成天,明宇。
明宇。
在冷宫中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他。那样淡定如水,清冷如水。
此后的一年,春,夏,秋,冬,不同的季节,他有不同的面貌。春天慵懒,夏天清和。秋天柔暖,冬天温煦。
明宇,那样一个你,难怪龙成天爱到心里。
曾经有一个夜里,听到龙成天的梦呓,含混不清,喊的似是意,又似是期。
原来,是宇。
你们现在,应该可以在一起了吧?障碍都荡清扫平,一切再无阻拦。
明宇,我愿你幸福。
细雨乱朦朦扑了一脸,我睁大眼,看著一片黑暗的湖水和天空,迎风而笑。
明宇,到现在,我还是希望你幸福。
希望你幸福。
至于我,我只希望我真能生出双翅,得以在长空击风,迎月起舞。
我要的自由,现在我也已经得到。
但愿我们,
千里人长久,不共婵娟。
冷香八十五
虽然在这里住了也有一年,但我从来不知道,湖上还有这样的地方。
岛不大,方圆不过百丈,一座小小的楼阁有翼宛然,建在嶙峋石间,水光石色,幽然动人。
苏远生带著我落地,轻盈如落花沾衣。里面有两个小小的僮儿迎上来:";教主。";
苏远生嗯了一声,说道:";这是章公子。";
";幽蓝,幽影,见过章公子。";
我还一礼:";不用客气。";
名字取的真好,不用想,能让苏大教主放在这种幽雅之处的,一定也是玻璃心肝儿的伶俐人。
天已经要亮了吧?虽然层层阴云浮低,我跟著苏远生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