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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第二部)第10部分(2 / 2)

我坐下来:"那别人的易容,你能不能分辨?"

他想了一下说:"易容术大体上有两种,一种是罩皮面具,这个要看作工看手段,戴上后也要精心修饰,不然发际,耳廓,下颌都会容易露破绽,不适合长期用。一种是用药水,改变肤色,让眉毛暂时的长不出来,还有毛发也可以染色或是浆硬……还有人两种合起来用,又用面具又用药水,虽然这样稳固的多,但是容易伤了皮。"

我插上句:"有什么办法……把面具接下来,或是把药水洗掉?"

他看我一眼,笑笑:"怎么?谁易容让你看到了么?"顿了一下,说:"难道是圣手秀士姚钧?"

我咬了一下唇:"你跟他熟么?"

尤烈摇了摇头:"只闻名,未见过面。总之,不是个简单人物,从一文不名到现在名满天下,行事高深莫测。"

"你听说过他长什么样子?"

"倒是没听说过有什么出奇,大多的人只看他医术,这个圣手绝对是实至名归的,秀士么,"他一笑:"就不无拍马之嫌了。不过也难怪,毕竟谁能保证自己一辈子不病不灾不求他呢?客气总是要有的。"

我没再说话,这个人果然很精乖,问道:"你发现这人易容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我看不出他是面具还是药水……不过头发那里的确有点不对。"

他想了想说:"若是别人,我会给你点药来试试对方。不过对方是圣手秀士,还是别班门弄斧的好。他对你应该是没有什么恶意"

"你有什么药?"我打断他:"给我。"

他看看我:"你傻了?在姚钧那样的人面前使药……"

我不耐烦打断他:"他是不是姚钧还不一定呢!"

尤烈的手指在桌轻叩,显然心中是委决不下,我心里急如火燎:"我肯定会小心的,你先把药给我。"

他犹豫了一下,道:"你等一等。"

听他进内室去悉悉簌簌一阵响,拿了纸包出来。

"两包。红的是迷药,一般高手都吃不消,不过对方如果是姚钧那样用药的大行家,可就说不定了,多半你自己反受其制。白的是草剂,不管是面具还是药汗,和水调匀,涂在脸上,立见端倪……"他捏捏纸包:"我劝你还是不要用的好。"

我把纸包接过来笑了笑:"好,多谢了。"

告过别,我快要出门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回头说:"尽欢还在商行门口等著我呢,可我一时又不一定能赶得过去。"

尤烈顿时两眼发亮:"无妨无妨,你自管忙去,我帮你去传话!"

我一笑,挥挥手走了。

掉了一个头再回来,姚钧正在城中最大一家药行的门前,看著人捆药装药。我几步跑过去,他回过头来,说道:"你怎么去了这么半天?尽欢呢?

我笑笑:"尽欢在商行那边。"

再看他的额际,早上那一丝破绽却已经消失了,一走神,只听他说:"……铺子没什么事?"

"没有什么。"

我想了想,看车快装好了,笑说:"去喝杯酒,回去太早也没事做,闲得发慌。"

他看我一眼,点点头道:"好。"

城里有条街就叫做酒街,上面全是酒肆饭铺。我们走到街口,他要拐弯时,我把他袖子一拉,指指前头:"去那里。"

姚钧望了一眼,不动声色地说:"那边是红巷。"

我笑:"知道,就是知道才要去。"

他站定了脚,我歪头看他:"怎么姚先生还不敢去这种地方么?"

他摇摇头:"公子既然要去,我自然奉陪。"

冷香九十三

挑了一家门口停著车马最多的,大步昂然走了进去。迎面是浓浓的劣质脂粉香气,薰得我差点睁不开眼。在皇宫的时候成天见的闻的都是贵价货,而在岛上又没有人用这些东西。很久不闻,竟然觉得头晕。

里面有鸨母迎上来,徐娘半老,脸涂得象上了一层浆,说话的时候纹路拉长缩短,我盯著她下巴看,还真有白白的粉屑簌簌的向下掉呢。

"两位有没有相熟的姑娘……"我立马一锭银子塞过去,其实我很想塞进她嘴里。不过又怕她嘴唇上的红渍沾到我手上:"闲话少说,要间房,酒菜先摆上来。"

她笑得粉又掉:"知道知道,二位人品不俗,一般姑娘是肯定看不上的。我这就给您叫两个……"

我自动忽略她跟火鸡叫一样的嗓子,拉著姚钧往里走。

房间还不错,就是也有股子异香异气的味儿。

酒菜上的很快,这种地方比饭馆效率还高。进来两个女子,穿著暴露这是相对的。相对于当时的良家妇女来说是很暴露,不过跟现代的豪放程度真是没法儿比。就是领口开大点,裙子纱薄点,别的还真没有什么看头。

穿黄的那个自称叫满娥,穿粉的叫金桂……我的娘咧,这名字真是个……不过也很配她们的形象。

很乡土。

金桂给斟上酒,自动自发拉了一张圆凳靠著我坐了。

真别说,虽然进这种地方是古往今来破天荒第一次,但是以前的电视电影里见多了,也不觉得有多陌生。姚钧也显得落落大方,我举杯邀饮:"来,姚先生,尝尝这红巷的酒和别处的有什么不一样!"

姚钧笑了笑,很浅淡从容,和我碰一碰杯,一饮而尽。

我也很豪气,相当配合,喝了一大口。

咳!

一股子辛辣之气从喉咙一直向上窜。怪不得人家说七窍相连,一口酒,我从嘴到鼻到眼到耳,一下子全被热流贯穿一般,眼睛热热的直想流泪,鼻腔里全是酒气,好不难受。

姚钧若无其事,一边的两个女子又很机灵把酒给斟上了。

金桂说:"我给公子爷唱个曲儿下酒可好?"

我胡乱点点头。那个女子拿出一具琵琶,坐正了些,拨了两拨,柔声唱了起来。还别说,虽然是俚艳俗曲,但是她们这种曲唱的多了,娴熟宛转,还真不算难听。

姚钧低声说:"公子要见识红粉滋味,何必来这种地方?等过几日天气晴好了,我带公子去倚南城,那里是有名的粉香脂艳,与这等地方不可同日而语。"

我觉得心里有点闷:"你倒挺熟行情。"

他一笑:"略知一二罢了。公子喝这酒不觉得呛辣?"

辣死了!怎么不辣!

可是,我咬牙也得忍住!

姚钧一笑不再说话,转头看那个叫满娥的取出一把羽扇,搔首弄姿好不难看。纸包原来装在袖中,我伸臂过去,夹了一片凉藕,袖子滑下来一挡,极迅速的把药包抖开洒进他酒杯里。

尤大哥果然非寻常人物,那药真是不错,迅速的在酒中溶解化掉,片刻间不见了踪影。

我举起杯来:"来来,姚先生,你出去这么些天,我也算给你接风洗尘了吧。"

他擎起杯来:"公子何必客气。"却没有立即就喝。

我心里有些惴惴,尤烈说怕他不上当,我也担著心。

他不会看……

正想著,他举杯就口,一仰而尽。我心里一宽,把自己那杯也喝了下去。

这种场合的确很容易劝酒。我不知道药效什么时候发作,拼命暗示那两个女子向姚钧敬酒,自然,自己也陪了好几杯。

屋里窗户都关著,两杯酒下肚,脸不由自主就热起来。我松松领口儿,对满娥说:"去……倒壶茶来。"

她应了一声,起来出去了。

姚钧看我一眼,道:"你酒量这么浅,还拼命喝酒?"

我模模糊糊唔了一声,心里琢磨著那药到底什么时候生效。

忽然姚钧以手抚额,上身晃了两晃。我一下子精神起来,眼睛睁大:"你怎么了?"

他轻声说:"头有些晕。"

我心中大喜!亏尤烈说的那么吓人!姚钧也不过如此啊!

"大概是……酒喝的太急了。"我言不由衷。

他扶著桌子站起来:"我……吹吹风,也许便好了。"

我心里一突,让你吹风,说不定清醒过来,那我的药不是白搭了。

赶紧凑上前扶住他:"头晕还吹什么风,躺一躺可能就舒服多了。"一眼看到屏风后红帐低垂。我倒忘了,这种地方肯定是少不了床的。

把他半扶半抱的弄到屏风后,轻轻放倒在床上。姚钧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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