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幕凉出手
此刻,锦绣眼底尽是无边的痛苦和不甘。却只能接受被明月带去远军帐的命运。
幕凉这一刻,也是真真见识到了耶律宗骁的狠绝和冷血。
如果这事是拓博堃那个万年冰块碰上,说不定就是一刀解决了给个痛快,犯不着用如此残忍的手段,但是耶律宗骁却是完全不同的行事作风,幕凉有时候很想知道,如耶律宗骁这般,表面的平静下究竟隐藏着多么可怕嗜血的一颗黑心。
幕凉心下一怔,不知为何,竟是会想到拓博堃那厮,她是不是魔怔了?她不是该躲那个自负冷酷的男人还来不及呢?想他作甚?还嫌眼前的麻烦不够多吗?
这是,眼看自己安『插』的眼线竟是被送去了远军帐,玉瑶又担心又愤怒,心底的火气全部都朝着幕凉撒去。
“纳兰幕凉!本郡主就不信,今天不能把你怎么样?!”玉瑶说着,抓起面前桌子上的一个酒壶就朝幕凉摔过来,幕凉灵巧躲过,下一刻,莹白手背轻柔拨过,那酒壶反方向的朝玉瑶身后砸去,却是好像偏差了那么几寸的距离,擦着玉瑶身子而过。
砰的一声,酒壶砸在玉瑶身后的架子上面,顿时摔的四分五裂。
玉瑶见此,得意的看着幕凉,“哼!你以为本郡主是什么贱人都能碰一下的吗?打不中吧!告诉你,本郡主福星高照,你这个小……”
“我不会再给你说出那两个字的机会!”
幕凉冷冷打断玉瑶的话,下一刻,玉瑶只听到头顶商法响起吱嘎吱嘎的声音,类似于酒架倒塌的声音。
而刚才那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在场只有耶律宗骁看出了玄机!
幕凉那看似随意的一挡一拨,实际上是正好将酒壶砸在酒架上最脆弱的一个地方上,在撞击的第一下或许不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是过不一会……
玉瑶觉得那嘎吱嘎吱断裂的声音似乎就在头顶上。她猛地抬头看上去,映入眼帘的是快速下坠的一个井字形酒架!
乌黑的酒架轰然下坠,眼看就要扎入她惊恐万分的瞳仁当中。
“保护郡主!”玉瑶身边的护卫惶恐喊着,纷纷朝玉瑶的方向奔去。
幕凉冷笑一声,纤细手腕悠然翻转,不知何时抓了一把筷子在手心里。
………………
第五十二章 幕凉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幕凉手中筷子一瞬飞出,下一刻,二楼便响起嗖嗖的破空之音,筷子所到之处具是护卫膝关节最脆弱的地方咔嚓『乱』响的声音。
现场除了酒架倒塌的声音,就是软骨关节错位的恐怖声音,一声接着一声的响起。
眼看护卫纷纷倒地,玉瑶郡主哀嚎一声,嘶吼出声,“表哥……救我……”
若是被这巨大的酒架砸倒的话,她不死也是个残废了!这纳兰幕凉真不要命了是不是?竟然敢当着这么多护卫的面砸死她?可……可是,玉瑶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幕凉弄断了酒架!
听到玉瑶的求救声,耶律宗骁眸『色』安然如一汪不起波澜的死水,但那看似静止无澜的安然之下,却是血『色』泥浆在急剧翻涌。
他不是真的冷血无情,而是不曾有人让他动情动心。
耶律宗骁眸子始终盯着幕凉,袖中却是迅速的飞出一根银『色』锁链,若蜿蜒升腾的蛟龙一般盘旋飞舞,一瞬勾住了玉瑶的手腕,在玉瑶吓破胆的声音中,轻松一带,将她从酒架下面拉了出来。
玉瑶身子腾空,还以为自己下一刻就要投入到耶律宗骁的怀抱里了,谁知,耶律宗骁手中银『色』锁链当空蓦然一松,方向瞬间改变,竟是将她甩在了距离原地不足一米的距离!
不过是一米而已,耶律宗骁始终没将玉瑶带到身边!
玉瑶身形还未站稳,倒塌的酒架轰然砸在她的脚边,上百坛子好酒撒了出来,更有几坛子在空中就因为相互撞击而碎裂崩开,当头淋了玉瑶一个透心凉!
玉瑶此刻凉的何止是身体,心,是彻底的凉了,恨了。
表哥明明可以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却只是象征『性』的将她拉开,让她不至于被压死或者压残,却是丝毫不顾及她的颜面和感受!任由她被淋成了这幅狼狈的模样。
而幕凉此刻微微昂起下巴,冷眼笑看玉瑶狼狈丑陋的模样。
对于耶律宗骁的心,却越来越看不懂了!他既然有心救玉瑶,却又为何还让她出丑?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拐着弯儿的卖给她纳兰幕凉一个人情?哼!狗屁!她纳兰幕凉的心不是任何人能够算计的!
“表哥,我……这……”
玉瑶痛苦的看着耶律宗骁,再看看没有一丝损伤的幕凉,恨从心生。
“纳兰幕凉!你给本郡主等着!本郡主这就去放火烧了你整个将军府!让你变成丧家之犬无家可归!!”
玉瑶跺着脚的喊着,脸上精心装扮的妆容早就花的不成样子,整个人看起来更像一棵挂满了礼物摇摇欲坠的圣诞树了。
尤其是头上的百鸟朝凤金步摇,这会子,那孔雀『毛』也湿了,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水,原来,百鸟朝凤若是湿了,不过就是一只不值钱的落汤鸡!
………………
第五十三章 你算个屁?
幕凉一听玉瑶要放火烧了将军府,眸子顿时亮晶晶的,就差放一挂鞭炮庆祝一下了。
“玉瑶郡主可要说话算话!幕凉现在就等着你去放火烧将军府了!你尽管去,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千万别反悔!说烧就一定要去烧啊!不过……若是你毁不了呢?”
幕凉话锋一转,寒凉之中透着丝丝清晰的嘲讽。
玉瑶一愣,怔怔的看着毫不在乎的幕凉。连脸上的酒水都顾不上擦拭。她如何能料到幕凉会如此说!这倒真是让她骑虎难下了,就算皇后再宠她惯她,她哪能真的放火烧了将军府?
玉瑶咬着唇,一副委屈的模样看向耶律宗骁。她……她今天真是丢人到家了!
耶律宗骁此刻瞳仁暗沉无波,但是,就是这份暗沉,却让玉瑶忍不住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说不出的一股子寒意从脚底传遍全身。她很清楚,这般寒彻的感觉并非来自于她自己湿透的身体,而是来自耶律宗骁周身释放出来的对她的警告和放弃!
玉瑶只觉得,这一刻,她心尖上都在发抖,颤抖的厉害,让她整个身体都不由自主剧烈抖动着。只因,耶律宗骁此刻给她的感觉,在很多年前,她就曾经见识过,可那时是璇玑宫被烧的时候,耶律宗骁疯了一般的想要冲进去找玉拂,那时的他,周身才有此刻这般冷血骇绝的气息。
为何现在,她会感受到他周身涌动着这般可怕的感觉呢?
玉瑶最怕的还是……耶律宗骁表情中的放弃。
幕凉冷眼看着玉瑶脸上闪过的复杂情绪,不由得冷笑出声,那笑声却是比空谷传来的回音还要悠远和清朗。
“一个郡主,也不过如此!有人护着你,你才是这北辽飞扬跋扈的小小郡主,若没有人捧着你,你算个屁?只怕……屁都算不上一个!我说的对不对……三殿下?”
从玉瑶出现开始,幕凉第一次正眼看向耶律宗骁。
耶律宗骁无波无澜的眸子,在这一刻,泛出一丝异样的血『色』,他内心的平静已然被她打破。
见耶律宗骁不说话,幕凉勾唇一笑,笑意阑珊,眸光凉薄。
“三殿下沉默是什么意思?默认幕凉说的话吗?那到底是赞同幕凉的话,认为玉瑶郡主的确屁都不是,或者说,三殿下心里头还觉得,玉瑶郡主绝对比得上一个屁呢?三殿下倒是吱一声啊?”
幕凉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表情看向耶律宗骁。
耶律宗骁的心,在这一刻,在她这双瞳仁注视下,砰然而动。
他该如何处置这个小女人?
她前一刻还胆大妄为的要将玉瑶压死在酒架下面,针锋相对的,骂了玉瑶又骂他,现在却是一脸无辜的问他,玉瑶和一个屁的关系!她这脑子里究竟装了什么?
一个空了心的女人,为何还会带给他如此震撼他心灵的感觉?她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且不说这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