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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2 / 2)

第61节:章节标题(61)

罗砗磲却来了。最后一场登台前,很有些意外地出现在后台口。当婚纱曳尾、乌云堆叠的蜜蜡出现眼前,罗砗磲忘了呼吸忘了说话地呆在那里,只是愣愣地看着她。

罗砗磲捧来的白玫瑰增添了蜜蜡的麻烦:临上台,蜜蜡拈出一支握在手里,鞋跟折断时,玫瑰扎破了她的手指。

蜜蜡没有摔倒,而是扯着裙裾小跑了两步,同时觉到脚腕的痛。周遭已有哄然的意图了,蜜蜡一急,索性脱了鞋挂在指尖,赤脚走下去。

蜜蜡把平衡点放在未伤的脚,竭力走到标准,她默念板材眼镜一贯教的:“左右脚轮番踩在双足间的直线上,让身体、尤其是胯部夸张地左右扭动,身姿好像失去平衡,实际却是用闲步的姿态踩住急就的旋律”——这一来脚上疼痛自然会更剧烈,延展台那一段短短距离,遥远得似乎不能结束。蜜蜡错觉自己是海的女儿,无辜的小人鱼,为了王子把尾巴换作双腿,从此步步都如踩在碎贝上……

走完秀,回到后台,罗砗磲仍等着,抬起胳膊给她扶,蜜蜡只摇头自己走去,脚下已是跛了。

蜜蜡扶着墙,摸到化妆室,蹭着椅背坐了,异常平静地打量那根部齐齐折断的崭新婚鞋,和那被血染污一点的昂贵裙裾。

在鞋跟上划一刀,大抵是模特行当里最老套的陷害方法,鸸鹋诡异地笑一下,蜜蜡也就明白了,这是一种明知因果却无可奈何的黄连,故蜜蜡不沮丧,也没埋怨。蜜蜡只是觉得失望,离开学校的冷,让她提前体味了。

鸸鹋以后的黑手腕,蜜蜡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总之她是离开了公司,没拿到的酬薪全留下付了“凡尔赛玫瑰”的清洗费:真是朵麻烦的玫瑰。

蜜蜡离开时,板材眼镜掉了泪。

鸸鹋盘好胳膊,叉开了腿远远站着,面上在笑,口型明显地比作“活该”。

蜜蜡扭到的脚仍是跛的,走时极疼,向鸸鹋走去时却稳当从容,一路微笑得灿烂完美。她在鸸鹋跟前站定,直直看上那粉妆细腻、碧眼朱唇的面皮,在上面响亮地抽一个巴掌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走时仍是稳当从容,一丝儿不跛的。

蜜蜡歇在寝室不能走动,坐牢的滋味却是天河尝到。平日里天河不会见日地约会蜜蜡,可毕竟是自由自主地见着伊人儿,这一下子却是不能了:蜜蜡总不下楼,而大学里,女孩子寝室,守门的阿姨大妈已练成机场里金属探测器一般的本领,只怕猫儿狗儿是雄的经过那门房,也能当当报起警来,于是天河只能把给蜜蜡打水打饭的事情包下,每日里送到楼下,一连几天,蜜蜡同寝的女孩子都认个遍熟,还回来逗蜜蜡,“这个姑爷给我们找得好,长相个子都好,嘴又甜,更好的是还会送化妆品!”蜜蜡知道天河要为自己买人心,心底自然免不了发甜,表面上却还是玩乐,电话里笑他,年纪一大把了竟还做得出毛头小子一般的傻事,恨得天河咬牙:“你别后悔啊,赶明儿我还就不当毛头小子了。”

蜜蜡当他威吓笑而置之,不想次日竟真的上了楼进来寝室,又转眼把同寝女孩子都讨巧地让了出去。蜜蜡从毯里半支身体问着他,那一个已走来坐在床边,手掌亲昵地摩擦上她腰畔,又故作惊讶:“哟,我就这么喂猪似的养着你,你居然都没胖啊?”

蜜蜡斜睨,一笑:“怎么进来的?”

“外边,厕所窗户爬上来的。”

“你就满嘴跑火车吧。你那些姐姐妹妹都是这么忽悠来的?”刚说完就想咬舌:原来自己也有些平常女孩子的姿态,不注意竟流出些许酸溜心绪。

天河却把脸沉了:“怎么这么说?什么意思啊你?”

蜜蜡只含笑把他看一眼。

天河见蜜蜡并没说话的意图,只好扶了她肩头,让她能读进眼去:“我不知道谁和你嚼舌根子勒,或者是你看见我什么了,让你这么想我。我说,不管过去我怎么样,都已经是过去的事儿了,我没和你说,是我觉得没必要,你就是知道了也只能跟我闹别扭,不会对咱俩的感情有任何好处。而且,咱俩在一起以后,我就再没碰过哪个女人,我可以发誓。”

第62节:章节标题(62)

蜜蜡看他诚恳地说着如此傲慢的话,有些受伤有些好笑,只说:“你怎么把自己比作好像是言情小说的男主角。”

天河语塞,一时间两人都静静的。

季节已是深秋,白亮的日光带不来温热,窗外的干枝又摇掉几片枯叶,也没有蝉鸣鸟啼打扰心事。蜜蜡望着,突感凄凉,渴望打碎这情状,便把托帕原来念给她的笑话说来听:“有个朋友,讲给我他原来大学寝室的往事。有个男生把女朋友带到寝室里,大概是太渴了,就在床上动作起来。他睡的是上铺,也并没拉帘子,是在大白天里,两人摇得动静极大。更离谱的是,我那朋友和其他几个男生,就在下面凑成一堆看着毛片。他还说了,那种现场效果啊,别时没法比的。你说,可不是一个比着一个的猛?”

黄段子总是调剂气氛的好料,不想这一回适得其反,让天河错觉蜜蜡在暗示什么,反更严肃了:“我不许你这么拿自己逗乐子,涮着自己玩儿啊?我对你可是很认真的,我来看你,就只是因为我太想你,根本不是为了把你怎么样,再说了,即使我想做什么,也不能在这儿啊!而且,我说,我和你在一起,绝对不是为了要把你怎么样就算了,对我来说,你和以前那些女的不一样。”

一番话,四角落实冠冕堂皇,却说得蜜蜡犯懵,只觉出天河对她不妥,而自己对天河总有些调侃,这更是不该,又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而此时的天河,又是欧泊一样,淡淡的伤心表情,看得她退却,蜜蜡只好茫然地望他,眼里闪着思索。

天河专注地看这人儿,病中少见日光不免苍白,窈窕身段给一截薄毯掩去,却越发有墨黑的眸削细的锁骨,大不同往常的端丽妩媚,却是纤怯单薄,自有另一种情态,天河看得愣掉,凑去要吻,却被她脸一偏躲了。天河就笑得有些苦味,低头说:“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总觉得,你看我的时候,从来都不是在看我,从来都是在看别的什么人。我不知道是什么事,可我知道,咱们在一起这也不短了,你还是没忘。”他蹲下,抬眼,些许无奈些许希冀盯住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者说,有没那么一天……你能这么看我一回,是看我,别让我觉得你在用我看别人。”他硬生生嚼断话题,起身拎来个袋子,“这是水果,苹果和梨都洗好了,吃着方便。我给你做的鱼汤,长骨头的,在保温杯里,你吃了放着就行,别折腾着刷了,晚上让她们给我拿下来。我得走了,刚才和看门的说我是老师,来辅导班里生病的小丫头练嗓儿的,把研究生证押那儿她才让我上来。我不能待太久,走了。”说完伸手,向蜜蜡的脸颊迟疑地抬了一下,到底没触到,软软丢下了。

蜜蜡看着他拉开门,身影掩去,心中说不出的凄凉沮丧。

打那天起,天河再不上来,电话里的话也少了。蜜蜡明白,天河伤心了。

却仍是日日有热水热饭送来,一天两通电话问候寒暖,竭力轻松着说笑,无奈两人各有各的沉重,彼此都故作热闹,反而撞出双份的沉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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