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就是几句“好,你等我。
我马上就出来。
就在宿舍楼后面的空地好了。
还是老地方见。
十分钟就好。”
我说了一个字“恩”就下了。
其实我也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说句实话,那天即使不是火鸡,我也会跟别人说的,主要是说了心里就不憋的慌了,剩下管他什么后果影响呢,我通通都不顾了。
我早早下线出来的第一件要办的事就是买酒去,因为我知道要火鸡请我喝酒比养只王八到它一千岁还难,所以就自己买了。
不过话说回来,自从那两次之后,我觉得“蓝带”真的很不错,四度多啊。在我看来,只要喝了能大声说自己想说的话的酒他就是好酒,只要能醉的死不了活不好的酒他就是好酒,所以“蓝带——我的最爱”成了我的第三口头禅。
火鸡比我预想的提前了五分钟,我提了一大袋子酒出来,就看到那死样的从老远就痴冽着一排好看的牙气喘呼呼的跑过来,那身材扭的跟模特似的,到了我跟前,瞅了瞅我那头发炸炸,哭的泪人般的样子,就用带有感叹意味儿而又忧郁胆怯地问了句:“你,你,你是王*吗?”
我立马把袋子递给他,就潇洒地往宿舍楼后面的教学楼走,顺便对他狠狠地说了句:“不是,我是傻B”。
他就痴冽着嘴边跟着我走边笑的更欢地说:“你喝醉了。”
我头也不回地口气很冷地说:“我还没喝呢”。
其实我也不是有意跟他这么冷的,只是当我知道他知道我是同志的这个时候,都明显地有点尴尬,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或者说,这会子两人见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只好拿这种口气跟他说话,好让他感觉我不在意他怎么看我,其实他拿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估计也是为跟我显示不在乎我是喜欢什么人。我懂他的意思,于是两人就假装仇人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到了那天我喝醉的台阶上。
我一转头从他手里夺过袋子就一屁股就坐上去,身子往护栏上一靠,把装满蓝带的袋子往身边比我高一个的台阶上一丢,取出一个就喝,那死样的也不说话,也就我对面坐了,取出一个来开了就喝。
我一看这架势就高兴了,心想真是找对人了。
想想当时真两傻B啊,大晚上的,十点多了,还是九月份,那么冷的天,我两就这么头对头的在楼道的台阶上坐着喝酒,还喝的一会哇哇哭一会哈哈笑两副要死不活样儿的。
他说你他妈的原来真和他们说的gay啊。
我就问他们是谁?
他说就是咱学校的八卦啊。
我就没问这个了,而是问他:“你都知道我是gay了,还敢跟我出来喝酒啊,而且这么夜黑人静偏僻无人的地儿,你不怕我把你怎么着了啊?”
他就哈哈笑着做出一副要踢我的动作说:“你要敢在我面前发骚我一脚把你踹下去,整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我就说那我还是装淑男好了,不过我真怀疑你他妈的居然还能这么坦然面对啊?
他就相当豪迈地说:“那有什么啊?你爱喜欢谁喜欢谁去,干我鸟事啊。别找我就行了。”
我说好,我保证不找你。
接着我两就沉默了,只是咕咚咕咚地对饮。其实我是喜欢过他的,只是我知道他不是,所以就没放多大的心在他身上,而孜浩就不一样了,我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心思,几乎是冒着被他骂跟他翻脸的危险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做了,劝他找份正当的职业,几乎是把所以的爱都用在了他身上,那次去垡市找他玩就竟然忘记了给家里打电话,这次去找他又碰到那些事,怎么说呢,就是这几个月来,我的心被他占的满满的,根本装不下任何别的人别的事了。
想到这里,我又想起他给我留的那些言,忽然觉得自己好委屈啊,肚子里的苦水一股脑儿的的往心口上涌。我边望肚子里灌着边看他那喝的痛快样儿,就想这死样的可是喝王太的呢,一点都不心疼啊!好久他才低声地说:“其实我早就开始怀疑了。”
“恩?”
“我是说早在那次去垡市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喜欢的是男的了,而且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喜欢的就是你张口闭口的破人,孜浩,对不对?”
什么?他那个时候就开始怀疑了?天!
(三十七)
我听了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那口给喷出来,我费力地睁了睁麻醉般的眼,问他:“不会吧,这么说你那个时候就开始怀疑我了。”
那球把头一仰,有点得意地说:“那可不?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啊?别忘了,我可是你说的南方人啊,拿你说的话就是精啊!哈哈”
说完这句,他略微停顿了一下,换成了低沉的声音低低的说:“那天中午我两吵着要走,你死活要等孜浩,还跟他说‘好,我不催你了,他们爱去哪儿去哪儿,我都会等你来,哪怕再等N个小时我也会等你’,当我是傻子啊,还想骗?你拿我手机发的短信你都没删,我都看了。后来咱几个人吃个饭,你他妈的就骚的跟什么似的非盯着孜浩看,那情形,谁看不懂啊?估计就辣妹那傻鸟不懂是真的。”
我还是挺纳闷地“哦”了声。
火鸡立马抬高了腔调说:“还不止啊!快上车的时候你是怎么拉着他恋恋不舍的说那么多话,那眼神谁看不懂啊?完了上了车还一个人哭的堵成那样了,回了学校都肿的跟馒头似的了。当人都是傻B啊看不出来啊?还有啊,你他妈的在网吧聊天就聊吧,还非开个视频加语音,哭不哭笑不笑的跟个男的爱来爱去的,一网吧的人谁听不到啊?我这么不怎么去网吧的人都碰到你好几次了。你他妈的不怕人闲话啊?你以为所有人都象我这么开明啊?”
我立马踹他一脚说:“滚你丫的,你开明?你开明就在咱校找个啊?干吗非要听你妈的话要回老家找啊?”
他陡然转了脸色说:“少他妈的撤我的事,先把你的事整明白了吧,你的都闹的乱七八糟了,还管我啊?”
我就特心虚地说:“我很好啊?我跟孜浩现在一切正常啊。”
他就一口呸地吐了说:“你蒙我啊你?谁看不出来啊?都趴桌子上哭成那样了,稍有点眼的人都看的出来是怎么回事,更何况我了,我可告你啊,自个儿的心自个儿疼啊,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啊。”
我一听火鸡这么说,孜浩跟我说的话留的言还有我回的话再次涌进脑子里了,那泪啊就那么扑拉扑拉地来了,因为是黑夜再加上火鸡那五百度的眼儿我估计那死样的看不见,就肆意的哭了起来,哭到一半还假装没哭似的跟他说:“火鸡,其实一个礼拜前我又去找他了。”
“什么?你又去找他了?不是吧?”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