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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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若能静心,我便由了你!”乔姮出家,并非是因为愧疚于她乔津亭的缘故,这些年来的遭遇早就让她碎了心肠:阴何情的多番蹂躏,宇文川远的拒之千里、含晚的死!爹娘的仙逝只不过是让她内心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和念想破灭而已,今日就算是有口百张,也动摇不了乔姮既定的决心。

乔津亭拭去眼角细碎的珠泪,楚楚一笑,“只是,你要细细地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爹娘的?”

“西北有一个小镇,名叫冰凌镇,因当地有一座常年积雪的雪山——冰凌山而得名。听当地的人讲,数年前,那里发生了一场百年不遇的瘟疫,就在瘟疫蔓延不可控制的时候,从西南方向来了一对夫妇,这对夫妇医术高明,但疫症怪异,旷世罕见,这对夫妇听说冰凌雪山上有一种医治疫症的旷世奇花,遂上山求取仙草医治民众,谁知时值隆冬,要深入雪山求药是一件甚为艰难之事,这对夫妇毅然前往,并采回了药草。但归途之时,雪峰崩塌,将女子活活压死在雪峰之下,男子含泪将仙草送给小镇的民众之后返回雪峰之上,寻找妻子的遗体,此时雪峰再次坍塌,男子原本有机会脱身,但为了爱妻,终至葬身于冰雪世界之中!”

乔姮含泪道来,言简意赅,但乔津亭已然泪流满面,为苍生而不惜以身犯险,这确是乔轻舒和云似墨的为人做派;就算是冰川压顶,也不能移了乔轻舒半分寻妻之心,这就是乔轻舒爱妻的方式!

“待到春去夏来,镇上民众上山,终至在融化的冰川之下发现了这对夫妇的遗体,因为感激这对夫妇的救命之恩,民众将夫妇的遗体藏在了雪山中的一个冰窟之中,以期夫妇的后人能寻来,让这对夫妇可以返回故乡。自京师别你之后,我带着爹爹的画像一路寻访,镇上老人得知我是夫妇的后人,遂将我带到冰窟之中,取回了遗体。因天气炎热,我不能让遗体腐化,故而将他们火化了,将骨灰带了回来!”

“爹娘!”乔津亭失声痛哭,泪如泉迸,不能遏制!

怪不得多年的寻访毫无音讯,怪不得爹娘狠了心丢下了她和含晚,原来,爹娘早早的就撒手人寰,让一缕念想残存在了她的梦魂之间!

宇文川远听得痛哭之声,无比心惊,大步赶至后院,将悲痛欲绝的乔津亭紧紧搂在怀里,无声地抚慰着。

乔姮抹去腮边泪水,今后,她不再流泪,毕竟,她不是乔津亭,时时有人在她的身边为她拭去滚滚珠泪!

最后看了一眼痛惜着乔津亭的宇文川远,回身,悄悄的,掩上了禅房的木门,将男女情爱,姐妹血缘,尽数关闭在禅房之外!今后,俗世凡尘,与她静心女尼无关!

跪倒在观音像前,将木鱼敲起,在纷繁的念想中渐渐平息自己的心绪,或许一年不成,但可以十年,二十年,她一定可以成为名副其实的静心女尼!

世上再无烟视媚行的乔姮,唯有静心,在荒塞的“永宁庵”中将春夏秋冬悄然静度。

“笃笃”之声响起在乔津亭的耳际,抬泪眼,乔姮,已然留在过往的时空,一去不再来!

静心!静心!但愿年来,她也一样可以静心!乔津亭缓缓转身,在宇文川远的搀扶之下离乔姮远去!

这一去,十年,或许是二十年,乔津亭和乔姮,不,是乔津亭和静心女尼,怕是相见难期。

出了“永宁庵”,乔津亭望着残破的庵堂山门,又是一阵珠泪潸然。

“你放心,我会派人修葺永宁庵,让当地官府定期拨银给庵堂,让乔姮衣食无忧!”宇文川远拍拍乔津亭的柔肩,用丝帕温柔地为妻子拭去泪水,怜惜地凝望着她微微红肿的眼,“回去吧,如今知道了乔姮的下洛,至少,你该安心了!”

是该安心了,所有的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只是这结局,让人心酸悲痛。

乔津亭贝齿咬着柔嫩的下唇,取过宇文川远手中的丝帕,命侍卫取来一块黑炭,在丝帕上写下了一行字,命侍卫放在庵堂的显眼之处。

“走吧!”乔津亭毅然转头,与宇文川远上了雕鞍,扬鞭远去。

“永宁庵”,从此留在了岁月的深处,留在伤感的记忆之中,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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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斜阳芳草,离离复离离,只是不见了青葱颜色。

任凭龙旋风信步在原野的苍茫中,乔津亭偎在宇文川远的怀里,微微闭上了双眸。许久,方才缓缓开口:“我想回家,将爹娘带回山庄去!”

宇文川远替乔津亭抚顺晚风扬起的几缕秀发,“我知道,后天一早,我就带你回家!”

“嗯,回家!”乔津亭睁眼望长空,见天边有雁一行,做人字飞过。该是归巢时分了!想当年,爹娘恐怕也是如这雁群一般归家心切,只是没有想到,真正归家之时,已是骨灰一抔!

心痛在胸腔里慢慢的扩散,迅速蔓延至四肢、五脏、六腑。让人疼痛不堪言说。正因为疼痛,身子禁不住一阵缩紧。

一只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了乔津亭的纤巧,做着无言的慰籍。

丧亲之痛,苦涩无边,唯有岁月,才能淡化这血色的记忆。

“你放心,我没事。”乔津亭将身子往后一靠,慢慢地让宇文川远胸膛的温热浸满了全身,仿佛心底的疼痛也在他轻轻一握之间去了几分。

“后天我就带着爹娘回流云山庄,归葬祖坟!”魂魄流浪异乡已然太久,她不能也不忍再拖延下去。

“乔,岳父母对社稷江山有着莫大的功德,你可否愿意,从今秋开始,让他俩接受朝廷的祭祀?”

“不,爹娘素来淡薄名利,就连居所也以‘云淡风轻’为名,如今,只要回家便好。”乔津亭将一声伤感的叹息咽下腹中,生怕宇文川远再起忧虑之心。

“好,一切都听你的,你高兴就好。”宇文川远将下巴抵在乔津亭的秀发之上,“岁月终须催人老,忧伤一样容易让人憔悴了容颜,乔,世间伤心事太多,你未必能伤心得过来,我要你,从此快乐起来!你知不知道?前些天,你的泪水几乎漂走了锦枕!”

乔津亭禁不住一笑,微微一哼,“尽瞎说!”

宇文川远虽看不见这含泪的展颜,但也可以想象这笑容定然如清晨露水之下花蕾轻轻悄悄的绽放,“呵呵”一笑,“不瞎说!”

停了一停,宇文川远悠悠一叹“乔,你让半辈子的泪都在这几天流干了。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伤心。这回,你该知道,岳父岳母终于是冰释前嫌,携手归来,这不比你原以为的分道扬镳要强了许多么?再说,岳父岳母一生悬壶济世,虽然不能终老家园,但为苍生将性命留在了冰凌雪峰,这是否也算是死得其所?”

话已至此无须再多言,世间女子虽众,怕是难有聪慧难出其右者,假以时日,她定能从悲伤中走出来。

远处,有孤烟一缕,袅袅婷婷,升起在荒原的上空,孤清孤绝;夕阳染红了半边的清空,绚烂奇丽。荒草之间,有星星点点的紫花、黄花、蓝花点缀在一望无垠之中,延绵至天之尽头。

下了马,宇文川远携了乔津亭的手,慢慢踱向斜阳烟草的深处。

“乔,你看,眼前景致,虽不是富丽繁华,但何尝不是一种绚丽?”宇文川远凝睇乔津亭,意味深长。

天际锦霞投影在两池清澈的池水之中,渐渐温热了多日来的清冷。

攥紧了宇文川远的手,回眸一笑,乔津亭将头靠在夫婿的阔肩之上,心情渐趋舒朗,“或许,你说得对,我今日终至明白,无论在何时何地,爹爹从未弃了娘而去,所以,不管是在天上或是在人间,娘,也应该是幸福的,我不需要再悲伤!爹爹也不是百年孤独,我也应该为爹爹庆幸!只是……”叹息一声,“从此,流云山庄,再无人唤一声津儿,让我将儿时幸福光阴唤起。”

“我知道,我也相信,这些年来,你一直在等,等着爹娘的归来,等着他们为你卸下庄主的重担,重新做回随性随性的二姑娘,只是,乔,时光不能流转,人死不能复生,你和我,只有一直向前走,再也不能回头,但是,我可以,可以让你在我的怀里,只做一个恬淡无忧的津儿,相信我!”

不是信誓旦旦的浓情蜜语,但胜了海誓山盟万分!

笑影在眸底荡漾开去,天地之间,仿佛唯他而已!

有风吹过,吹拂着荒草,如波浪般的起伏,也扬起了缟素衣袂,数缕发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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