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代价?”不安的预感慢慢涌上,她的肩膀不由自主地向后缩。
金末日觉得她这副畏怯的样子可爱极了,不是以前那些女伴所能拥有的单纯神情,他相信,他能够在她身上发掘更多有趣的样子。
所以,他决定冒险了。
一直以来,他就算花心也能坚守不对公司女员工下手的铁律……但这女人真的美得让他心猿意马,尤其是她偶尔拒人千里的冰冷气质,更是让他心痒难耐,渴望继续挖探她其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很清楚自己要是够聪明,就不该惹上同一办公室的女人,一旦被发现将无宁日可言,分手的后遗症也特多,他一向秉持这个原则,所以女职员也不会将希望放在他身上。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昨晚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的都是她的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他对她起了幻想,怎么也挡不住遐想。
想她对他笑的样子,想看她怎么撒娇,更想看她躺在他的怀里!
“你不笨,应该可以猜到吧?”轻悄悄地将火热的气息,吹进她不设防的白玉耳里。
“不……我很笨……请你直接告诉我……”林令果冷不防打了个寒颤。
是她太敏感了吗?她怎么感觉现在气氛有点诡异,和上一秒钟完全不同,她觉得心跳变得好快,几乎超过自己所能承受的限度……
“那你得做好心理准备了……”金末日抛开所有绅士风度,直接向男人掠夺的天性屈服――
他像在空中盘旋的飞鹰,摔不及防地勾起她的下颌,相准目标就要往下掠夺,直接贴上了她的唇瓣――
林令果彻底愣住了,瞪大眸子,惊吓过度的眼神直望着他,整副身躯完全僵直了。
强烈感觉到他的气息,突然之间,她丧失了说话能力,只能任由他邪放地汲取她口中的芳津。
她从不让陌生人太接近,更遑论如此亲密的相濡以沫!
“不――”她奋力推开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背抹着唇。“你太过分了!”尤其他还是那副无辜的笑容,似乎不认为自己的行为逾矩了!
“我只是觉得你的嘴唇水水亮亮的,看起来十分可口……”他就知道,她的滋味尝起来好极了。金末日审视她微肿的唇、闪着怒意的灿然眼眸,不禁满意的微笑。
这抹邪笑让他像只餍足的熊,又像一只狩猎完毕的苍鹰,邪异的掠夺感,完全洗掉平时华贵有礼的名家风范。
闻言,林令果怒不可遏,气恼地瞪着他,内心有着形容不出的沮丧。
仅是如此?这就是他吻她的理由?没有其他,这么简薄的原因,因为她有张漂亮的唇? 她是爱他多年,却不代表她纵容他对自己予取予求,她也是有自尊的,不是随便的女孩,他的此番行径真的伤了她的心!
天生恣意惯了,金末日不觉哪儿不妥,对她眨了个暗示的眼神,“现在我觉得你被我吻过的唇,看起来更……”
啪!
一道不大不小的声响、恰好能让办公室内的两人听见,不过金末日的感受肯定更加强烈,因为这个力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耳光,就掴在他的左颊上。
刹那间,整个空间安静得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清楚。
“你打我?”
“是你……太过分了!”林令果分不清他的眼神是否友善、是否蕴藏怒气,但她的畏怕却是不争的事实。
“一个吻而已。”与其说是生气,金末日更愿意说是讶异的成分居多,讶异居然有女人敢打他,且这个女人还是仰他鼻息过活的小助理!
一个吻而已?他竟还不认错?!“请你以后控制好你的理智!”尽管心里有些担心饭碗不保,但她不道歉,因为错不在她。
“我的理智一向很安分,只是遇到你就会失常!”遭人指责理智失控,金末日面子挂不住。
她可以批评他卑鄙或是下流,还是怎样都好,就是不能说他理智脱序,因为他自认非常清楚自己的作为,绝对不会出现连自己也无法接受的行径。
“跟我又没关系,干吗对我说这些?”她才是受害者耶,他这么说仿似她侵害了他! “你――”自己也不明白究竟生什么气,像是自尊受创,又似一股气提不上来,那种复杂的感觉再加上她的回嘴,更是教他忍无可忍。
“经理,我先走了!”想了想,林令果觉得设法脱离暴风圈要紧。
金家兄弟总是这样,平日一个个各自分飞、各司其职,绝不相互干犯,但到了紧要关头,众鸟归巢,却能维持惊人的默契与团结。
金园二楼,属于年轻人的起居室,金家老二金末年,也不知道在乐什么,咧着嘴笑个不停,还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努着笑脸来回看着他的两位兄弟。
“别笑了,笑了一晚你不烦啊?”金末日斜睨一眼,将他的脸推开。 难道爷爷介绍给老二的对象是个疯婆子不成,否则怎将他传染成疯疯癫癫的模样?
“我心情爽啊!”他当然不烦,烦的是他们,一点笑容也没有,人生多美好啊!
“那还真是奇迹,火爆的狮子除了生气,居然也会笑啊!”他没好气的说,“刚才在楼下就听见聒噪的吆喝声,跟只麻雀没两样!”金末日不留情面、用辞直接的批评。
一个人在极度郁闷下,真的很容易迁怒,看什么东西都不顺眼。
“我哪里像麻雀了?”金末年不爽地争辩,“我是在和小白痴讲电话。”提起童彤,他像捡到一个供自己发泄怒火的洋娃娃,骄傲又自得。
“抱歉,我一时口误,你当然不像麻雀。”金末日带着嘲讽的微笑,轻声调侃:“你没那么高级,乌鸦倒比较适合。”
“乌鸦?!你竟敢说我是乌鸦!”金末年暴怒,握拳想揍人,但心念又转,临时想到一个好的回击办法,遂往老三的痛处踩去――
“你的小助理呢?凭你的能力应该早到手了吧!”
金末日一阵被识穿的惶然,这问题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以为我对她有意思吧?”激动的尾音,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迹象。
金末年耸耸肩,摆出一个不予置评的嘲弄表情。啐,有够不干脆!还问他什么意思咧?反正大家心里有数。
金末日翻了个白眼,扬高下颌冷嗤了声,“拜托,我眼光有那么差吗?”
说完,顿时惊觉老大也在,末世成天待在公司,该是知道一些内情的,于是撇撇嘴,心虚的垂眼。
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不容否认自己原先生气及戏弄的心境,在不知不觉中认真起来,对小助理总有些许不自觉的期盼,认为她与他以前交往过的那些女人不同。
只是,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变得这么不像自己,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而且有点不想承认,因为有辱他的作风。
“我看过她,倒觉得她配你是可惜了点。”金末年开始不客气地下评语,古语有云:有仇不报非君子,所以他以牙还牙了。
“你眼睛受伤了吗?”金末日不悦,似是不满有人同他一样发现了小助理的美貌,即使那人是他的手足。
金末年没理会他苛刻的话意,“可你对她还是有感觉,不是吗?不管她长得跟你理想中的迷人伴侣差距有多大,你仍是对她有感觉,要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喝闷酒了。”
承认喜欢一个女人,对浪子金末日来说,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任务,向来只有女人对他告白,他可未曾主动对哪个女人示好,因此金末年的这段话得罪他了。
“我、对、她、没、感、觉!”他张着一双充血的黑眸怒瞪着,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否认到底。
他是有些在乎林令果,但那不代表什么,尤其在老二八卦不停的这当口,即使怀着异样情愫,他亦不会承认。
“那你为什么一直喝闷酒?”金末年不怕死的缠着追问。
拜托,他可是一头火狮,要说有什么教他害怕的,可能就是小白痴的眼泪了……不过,那也许不能算是怕,他怎可能怕那种咸液?他是讨厌,讨厌看见她哭哭啼啼的样子。
“你去被个女的打一巴掌,看你的心情会不会比我好?”金末日提起这事就一肚子火。
根本是个活在远古时代的贞女加烈女,只是偷亲个嘴巴,需要反应那么激烈吗?
不过说也奇怪,当下他并没有那么生气的,可是一回到家,静心回想她的回应态度,他就气得头昏眼花。
然后,为了那个耳光,他怄气了一个多星期,说什么都不愿去公司与她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