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楼 > 其他类型 > 擎宋 > 第133章:淮康军哗变(六)小动做

第133章:淮康军哗变(六)小动做(1 / 2)

这是军队么?

望着眼前的军营,乐天甚至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偌大的军营周围那栅栏己经腐朽不堪,几十顶破旧的帐|篷立在那里,演武场中遍地丛生着半人多高的枯黄杂草,破旧不堪的旗帜随风摇晃着,到处都是一副破败景像。

在校场上,一群群身着各色衣衫的汉子十个一群、八个一组的聚在那里扎堆,略微估算了一下,足有近千人之多。

只是这些聚在一起的汉子,各人的身上装束打扮却是五花八门,从身上的衣衫来看,有人是织工的装束,有人是匠人的模样,还有人是农夫的打扮,甚至还有一些人是杂伇、茶博士与店伙计的装扮……只是偶尔有些身着铠甲的兵士掺杂其间。

“这便是淮康军中的士卒?”目光投向身边的吴二立,乐天眼睛里尽是惊诧的目光。

“回官人的话,这些人都是淮康军中的士卒!”吴二立回道,

乐天惊讶且好奇的问道:“这些士卒怎不是兵丁的模样,倒像是市井之徒。何况如此多的人聚集于此,这淮康军的各级将领就不怕生事么?”

吴二立苦笑起来:“军中将领都都忙着办工坊、开酒楼、经营田庄,平日极产来军营巡查,将军中士卒视为家奴一般,这些士卒之所以不着号甲,要么是在将领家的田庄里耕种,要么在开办的工坊里做工……这在大宋早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乐天明白过来,为何自己一行人进入军营,那守卫军营的兵士既不盘查也不过问,原来淮康军的士卒都成了将领的私奴,做成了寻常人的打扮。

“当真是好算计,朝廷发放军粮银响豢养的士卒成了各级将领家的私奴,白白雇佣还不需发放薪水,难道朝廷的御使言官们就不过问此事么?”乐天几乎是怒极而笑,自己上一世见惯了各种的不公平不公正,甚至是贪腐的黑幕,和眼下的见闻比起来,简直是弱到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忽的乐天又想了起来,自己前一世时曾听有史学者评岳飞时说,南宋高宗时期的军队都有自己的产业,中兴四将以经营酒生意的。似乎岳飞岳王爷的生意做得很有特色,据说开过赌场,放高利贷,做过房地产,只是不知道这位史学者的论点是否有真凭实据。

“如今大宋有几个官员不爱财,莫说这小小的淮康军,便是拱卫京师,高太尉手下的那些精锐禁军也是这般模样,与寻常工匠家奴没有什么两样。”吴二立话音中充斥着无奈,又压低了声音:“至于御使言官,敢去参弹劾官家身边的近臣么?”

军队糜烂成这副模样,十年后的“靖康之耻”也便不出意料了。

乐天心中犹记得后世的记载,金军第一次兵围汴梁时,尚有各地兵马勤王,第二次金军兵围汴梁,钦宗连发金牌召集各地兵马勤王,各路将军过惯了富足生活,畏敌如虎裹足不前,军中士卒家属更是哭嚎连天,不让兵士出征。援军不到,原本还可以坚守一段时日的,钦宗又听信神棍郭京用什么六兵六甲法破敌,使得汴梁外城被破,才有了蒙耻千年的靖康之变。

这般看来,刘金花与吴二立等人认为淮康军士卒不能哗变,也在情理之中了。

看到眼前这种情形,乐天又为自己耽忧起来,淮康军不能哗变,那自己上报的情报岂不成了危言耸听,想想皇城司可能对自己下发的惩戒,乐天不由身体发寒。

“众位兄弟们看看,我等吃的都是什么军粮,这粟米里不仅掺了沙子,居然还是霉烂变质的,就是喂猪也不是这般喂的!”

就在乐天为自己的将来深深担忧时,只听得有人拿着碗粟米饭在校场中叫喊道。乐天将目光投去的同时,心中生出一股喜意,看样子要有哗变的苗头了。

说话之人是一三十多岁的汉子,一身粗布衣衫,从那黝黑的皮肤来看,显然是在田地里长期劳做养成的。

“不错,我等白白卖了苦力,却要吃这似猪食一般的东西,还拿我等做人么?”

“这发霉变质的东西吃下肚,老子腹泄了好几日,到现在还手脚酸软的,这些当官的连点良心都没有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天两天也便罢了,我等连吃了半月这样的猪食,还要不要我等活命了!”

……

就在那汉子叫嚷过后,又有些人跟着叫嚷起来,一时间乱糟糟的一片。

闹罢,闹罢,眼下小爷就怕你等闹的小了,闹的大了小爷也就好向上边交待了,乐天在心中想道。

然而令乐天失望的是,这些聚集在一起挂着士卒外衣的农夫、工匠们,叫嚷了半天,看样子是群情激奋吵吵闹闹,却是干打雷不下雨,没有一丝造反哗变的意思。

乐天又陷入到沉思之中,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口道:“吴二立!”

“属下在。”吴二立回道。

乐天问道:“在军营中,你可有使唤应手的兵士?”

“有一些的。”吴二立又回道。

乐天吩咐道:“将你使得趁手的手下唤来,把渡口的船只聚于南岸,若这些士卒真的发生哗变,只要看无船渡河也便散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官人多虑了。”吴二立说道。

“防患于未然。”乐天脸上带着几分不悦之色,斥道:“眼下校场上聚集人数众多,与哗变相差无几,倘若真的闹起了事端,你顶上这颗人头够官家砍上几次?”

虽说吴二立认为乐天的担心有些多余,但也认为是不无道理,应了声是,便去寻些手下按照乐天的吩咐办事。

在吴二立临走前,乐天着涂四随着吴二立一起去,又特意嘱咐了一句,“莫要忘了,给乐某留条船回城。”

见吴二立领着十多个兵卒去岸边征集渡船,乐天将尺七与张彪唤到一旁,低声吩咐起来。

听了乐天的吩咐,尺七与张彪二人面色立时变的煞白。

见二人面色露难色,乐天叹口气道:“你二人若不想按我吩咐去做也可,只需将此事烂在肚子里,当乐某从没有说过。”

张彪虽面露惧色,仍咬了咬拱手道:“小的这条命都是先生给的,自然不敢违背!”

见张彪答应下来,尺七也跟着说道:“小的愿意按吩咐去做。”

“好!”乐天点头:“一会你二人见机行事,事成之后少不得你二人的好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落下,乐天留尺七二人在军营,独自向河边行去。

不见尺七与张彪随在乐天身边,吴二立与涂四也不好多问,待乐天上了船,便渡到了南岸。

下了船,乐天吩咐道:“把所有的渡船全烧了!”

“官人!”吴二立惊诧。

横了吴二立一眼,乐天说道:“没了渡河的船,这些人便是想要哗变也是有心无力,难不成还能飞过河来城中闹事?”

听乐天说的有理,再者说自己只是属下,吴二立又怎能不遵命,命手下士卒将渡船一把火焚去。

一众淮康军士卒正在军营里吵嚷,忽见河边浓烟滚滚,连远处蔡州城的城墙都看不清楚,立时心下大惊。

“难道城里发生了变故?”有人惊道。

“十有八、九是有军中兄弟因为粮草之事去城中搅闹了!”

“莫非是厢军那边的兄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校场上聚集的士兵中有人叫道。

“昨日有几个兄弟就是吃得这等霉烂的食物上吐下泻,如今连命也只剩下半条了。”

“我也有几个兄弟是这般情况,吃这些猪食样的东西早晚是个死,难道我等就这样窝囊的坐以待毙,不如都去寻那知州讨个说法,或许还有条活路。”

这时聚集的人群中又有人叫道,原来是尺七与张彪在那里煽风点火。只是淮康军中军士多在各处操做劳伇,彼此间都面生的很,倒也不觉有异。

“每日我等辛苦劳做,却天天吃这般猪食样的东西,难道当我等真的猪猡畜牲?”

“这等食物连猪都不吃,却要让我等吃,太不把我等当人看待了。”

“这样下去早晚是个死,不如我等去州衙讨个说法。”

“对,去讨个说法!”

“讨个说法去……”

除了尺七与张彪挑拨以外,还有些早就心存不满的士卒趁势叫嚷起来。这些军士都是些粗人,被长期伇心感不公,每人心底难免都压着一肚子火,眼下见对岸浓烟滚滚,又被鼓躁了一番,心底压抑的躁动立时被释放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时间这些身着各色衣着的士卒群情激奋,立时化做滚滚人|流向蔡州城方向涌去。

只是没有人看到,尺七与张彪二人渐渐落在了这些士卒的身后,瞅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向远处溜去。

涂四虽然也是乐天手下使唤的,但终究是姐丈李都头的手下,虽使唤起来应手,但远不像尺七与张彪二人那般对自己忠心亲近,乐天怎放心将事交与他做。

回到蔡州州衙,乐天向叶知州禀道:“下官去了淮康军中查看,果然见军中校场聚齐数千军士,正在因为粮草之事吵嚷叫嚣,场面混乱至极,己到失控之地,下官担心生变,命人焚去渡河船只,以防哗变士卒渡河扰城。”

“乐将军做的不错!”叶梦得点头,又吩咐道:“传令下去,紧闭城门,今夜入暮时分后全城宵禁,夜间胆敢随意走动犯禁者杀无赦!”

“不好了……”

就在叶梦得话音落下后,有个士卒模样的人跌跌撞撞的从外边跑了进来。

叶知州心中一惊,问道:“何事?快说!”

只听得那军卒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禀报老大人,厢军哗变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你说什么?”

叶知州惊的目瞪口呆,尤不可置信的问道。

“城中的厢军哗变了。”那军士再次说道,然而这次却将目光投向了乐天。

望着眼前的士卒,乐天立时认了出来,眼前这来报告消息的军卒,正是自己昨日见过的属下,负责探查监视厢军动向的皇城司探查。

听到厢军哗变的消息,屋内一众大小官员无不呆若木鸡一般。

此刻,乐天心中也是一惊,自己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防范淮康军禁军士卒的身上,以为淮康军禁军哗变,只需烧掉河中渡船与关闭城门,便可保证蔡州城无虞,至于厢军那边真还放在心上。

厢军之所以称为厢军,取驻扎城厢之意。在宋朝,相比较禁军,厢军只是打杂的角色,除了西边常有战事之外,厢军要上场做战,在其它地方并不需要厢军上阵打仗,大都只在地方当杂差。地方政府有什么力役,就使唤他们来做。

厢兵从事的劳役甚多,酿酒、酿醋、油库、厨伇、制造军械,筑城、制作兵器、修路建桥、运粮垦荒、驿卒以及官员的侍卫、迎送等.一般无训练、作战任务。所以也被称为伇兵。

只是乐天不知道的是,厢军与禁军相比,在待遇上相差甚大,俸钱更是悬殊,收入最多只有禁军的一半左右,除此外禁军兵士还有其他优渥的待遇,这都是使厢军士卒望尘莫急的。

所以,厢军更被人所轻视。

在这样一种大前提下,蔡州粮仓供给厢军士兵的军粮更是质地低劣,厢军士卒寻常本就心存不满,眼下闹起情绪来远比禁军兵士要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哗变的厢军兵士现下到了哪里?”叶知州开口问道。

那皇城司探查回道:“这些厢军士卒在营中闹事后,将管制兵事的武德郎郑将军,左藏库、东西作坊副使,还有粮草官等人打得半死,现下正冲着州衙赶来,要不了几刻钟就能来到!”

“有多少人参与哗变?”乐天阴沉着脸问道。

“属下估算了一下,有接近两千人!”

州衙、淮康军军衙的差伇吏员,再加上从平舆调来的差伇与巡检士卒,总共也不过六百人,厢军哗变的士卒有两千人。三比一,绝对的劣势。

叶知州心中虽然惊慌,不过马上稳住了情绪,吩咐道:“守好州衙大门,阻止这些哗变士卒冲击州衙!”

那木捕头应了一声,出去督促差吏衙伇守好大门。

乐天追问道:“这些哗变军士可都曾带有武器?”

手下的皇城司查探回道:“这些厢军兵士都是做劳伇的,寻常根本不配备武器。”

闻言,乐天才松了口气。

未过多久,乐天等人便听得城中有叫嚷声传来,随即那些叫嚷声距离州衙越来越近,最后变得人声鼎沸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到这些吵嚷声,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叶知州,为何要紧闭大门,外面究竟发生何事,为何不告与我等知晓?”

黄通判走进屋来问道,后面还跟着蔡州推官与录事参军、司理参军两个曹官。

叶知州冷冷说道:“厢军士兵哗变!”

黄通判几人见州衙气氛沉郁,守卫也突然变的森严起来,心中生出几分疑惑。眼下听得是有士卒哗变,面色也是立时苍白起来。

有宋一朝,士卒哗变屡见不鲜,众人心中都清楚的很,这些士卒哗变闹事,下起手向来凶残非常,若是攻进了州衙,一众官佐的性命多半怕是保不住了。

“开门,开门……”

就在下一刻,衙州大门前响起了砸门的声响,更有士卒的叫嚣声,显然是哗变的士卒涌到了州衙门外。

怎么办?

州衙的一众官员彼此面面相觑,眼中尽是惧色,甚至有些胆小之人,身体己经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你们这些官老爷个个都是国之奸贼,只知道贪图享受中饱私囊,丝毫不顾我等死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外立时传来哗变士卒的叫骂声。

“你等这些狗官都出来看看,给我等吃的是什么军粮,都是些霉烂变质的粟谷,还让不让我等活命?”

“狗官快些出来,若再不出来,我等必砸了你这遮蔽天日的烂衙门!”

……

乱糟糟的情势,让蔡州的一众官佐面色皆是难看无比,又彼此互相张望,丝毫拿不出半点办法。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蔡州一众官佐都是读书人出身,眼下又是士卒哗变,当真是应了这句话。

见州衙内无人回话,那敲门的哗变士卒越发的喧嚣起来,州衙大门在这些士卒的敲打下开始晃动,更有些士卒寻来木杠撬棍,开始顺着门缝来撬动州衙大门与墙壁。

听门外的动静,州衙内的一众快伇吏员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更知道这些哗变的士卒攻入州衙后会有什么举动,赶紧上前死死抵住州衙大门。

眼下士卒围攻州衙,一味的躲避也不是办法,叶知州道:“我等且与这些士卒理论,看能不能将其喝退!”

说话间,叶知州出了乐天临时办工的廨所,一众州衙官佐虽心中畏惧,但见知州都这样做,一个个只好硬着头皮,跟在后面来到仪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叶知州这般说话,乐天在其的背后送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叶知州真以为读了亚圣人的养气说与性善论,就能养出什么浩然正气,还真以为这浩然正气,能抵得过敌人的拳头与战场上的兵戈铁马不成。

嘈乱的砸门声中,只见得蔡州州衙大门剧烈的摇晃着,不时有一缕缕灰尘从大门上洒落,更是发出不堪负重负的呻|吟声。

清了清嗓子,叶知州对着州衙大门外朗声道:“尔等身为军中士卒,深受皇恩沐浴却不思报效国家,今日围攻州衙却不知是何道理?”

听到州衙内有人说话,那哗变士卒敲门的声音小了声,只听得有人在外面问道:“说话的是什么人?”

“说话的月收入蔡州知州叶老大人!”州衙内有人说道。

“知州大老爷话说的好是轻松!”在叶知州声音落下后,州衙外有人说道:“我等身为厢军士卒,经年劳伇辛苦异常,然近来军中将领克扣军饷不说,连供应我等的军粮也尽是用霉烂变质的谷物充当,还让我等活命么?”

“不错,你们这些狗官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狗官们吃香的喝辣的,却让我等做苦伇吃牛马食,这世上还有公道么?”

……

为首的那道声音落下后,立时间一阵群情激愤的嘈杂叫嚣声在州衙外响起。

官场上厮混日久,叶知州自然是练出了养气的功夫,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诸位切莫急躁,本官今日己将贪墨军粮的官员拿下,待日后朝廷派员处置,自会与诸位一个交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休要听这狗官胡说,官场上谁不知道官官相卫的道理,怕是我等退去之后,官老爷还是官老爷,我等贱卒还是贱卒,吃着那猪狗都不知的霉烂饭食。”

“狗官是在以虚言诳骗我等,待我等退去,免不了调派军卒来弹压咱们!”

这话说的相当有份量,立时间州衙外的场面变的更加混乱起来。

“啊……”

就在下一刻,有几道惨叫声在州衙仪门前传来,只见从州衙外飞落无数的石块,落在州衙大门与仪门之间,几个倒霉的差伇吏员不幸挂了彩,倒在地上呼痛。

天空下起了石头雨,州衙一众官吏纷纷后退。便是叶知州也险些受了石块的袭击,狼狈不堪的躲避着。

见状,乐天呼道:“这里危险,快护送知州老大人进仪门内。”

听到州衙里惨叫连连,州衙大门外的乱兵攻击大门更加加快了节奏。

乐天只见得州衙大门摇摇欲坠,随时都有被攻破的可能。那些退到仪门后的差伇正要将仪门也关闭上。

“切莫关门!”乐天喝道,又将目光投向平舆的刘巡检,吩咐道:“刘巡检,命你手下的兵丁,持长枪者立于前面,持弓箭者立于后面,待哗变兵卒攻得仪门外时,若再敢向前攻击,就地格杀勿论!”

乐天的声音很大,引得所有人将目光投了过来。但这些人都不知说什么好,在场能说的上话的都是文官,寻常耍耍笔杆子、咬文嚼字的骂个人、耍心眼使诈都有几分本事,但真正遇到了兵塚之祸,立时没了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刘巡检应了一声,开始命手下兵士列阵。

虽说巡检司寻常的职责只是缉拿贼盗,但也算是正规军队,比起厢军可谓训练有素多了。

乐天又下了第二道命令:“州衙、平舆、淮康军三衙差伇,配合巡检司兵士,只要有人胆冲击仪门格杀勿论!”

很快,一众巡检司的兵卒与差伇列好队列,手中武器齐齐指向州衙,只要厢军哗变士卒攻入州衙大门,再向仪门冲来,那便是要真刀真枪的厮杀了。

在一群哗变士卒的攻击下,蔡州州衙大门摇摇欲坠,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声。

咣当……

半响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只见州衙大门轰然一声倒地,溅起一片尘埃。

当那片尘埃还未落下之际,只见得一群身影如同潮水一般,轰然涌入到州衙大门与仪门之间。

守在州衙仪门前的一众巡检士卒、连同州县差伇同时睁大了眼睛。

那群涌入到仪门外的哗变士卒看到眼前情景也是一怔,瞬间气氛压抑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方才攻入州衙大门,正气势汹汹想向仪门攻去的厢军士卒,看到仪门前一个个手拿各式武器、摆好阵势的兵丁差伇,冲击州衙的动作明显一滞。

看到冲入到州衙大门内的厢军士卒,一众巡检兵丁差伇,也是面色紧张起来、

手拿着各式兵器的巡检司官兵、连带身着皂色长袍的吏伇正面向朝南。身着各种杂色衣衫、手拿棍棒的厢军哗变士卒面向朝北,惊讶对方摆手了阵势之余,才发现更要命的是在这些官兵、吏伇身后的房顶,还立着一些弓手正搭弓上弦瞄准着自己。

双方对峙,州衙大门到州衙仪门这片空地上,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巡检司兵丁、蔡州州衙、平舆县衙、淮康军军衙三班快伇听令!”

就在两帮人马相互僵持间,一道冷冷的声音自州衙仪门后传了出来。

“在!”听到从身后传来的这道声音,平舆巡检司的兵丁与一众快伇齐齐的应道。眼下一众人早己知晓乐天的身份,自然答应的响亮。

眼下州衙里除了刘巡检与自己外,其余的尽是文官,刘巡检缉拿盗贼还管些用,遇到这些大场面的事,真还拿不上台面。

分开巡检司兵士与一众差伇的身形,乐天缓步从后面走到前面,望着那冲击州衙的厢军士兵,冷冷道:“若厢军士卒敢胆再向前踏近一步冲击州衙,杀无赦!”

“是!”

仪门前的百名兵士与差伇齐齐的应了一声,隐隐间带着一股气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情势突变,攻守易位。

这些哗变的厢军手里并无武器,手中有的最多只是一些棍棒而己,身上更无铠甲号牌,看上去与一群闹事的市井之徒并没什么两样。

这些厢军士卒,仗着心中压抑的愤怒,一时冲击了州衙,然而看对方手里拿的是真刀真枪,墙头上更立着搭箭上弦向自己这些人瞄准的弓手,心中立时间有些慌了。

这些厢军士卒与服伇的平民没有任何区别,自然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眼看着对方武器比自己精锐,而且还占据地利之势,自己这群人只要再动一动,说不定冲在最前的一些人马上就被射成刺猬,然后那些手拿刀枪的士卒与差伇,会向受伤没死的人身上补上一下,算做立了军功。

上门送人头的事,谁愿意去干。

大多数厢军士卒只是因为心中气愤而加入到哗变的队伍里,来到州衙只不过是为了讨个说法,看到眼前这副场景,心中才开始感到后怕,聚众闹事冲击官府这与造反有什么两样。自己这些人虽说也是兵,但只是打杂的伇兵,不少人一辈子甚至连刀枪都没摸过。

乐天也在审视着眼前这群身着各种衣衫的厢兵,这些厢军伇兵的穿着远远比不上淮康军禁军士卒,而且年龄的跨度也很大,其中不少人己经须发半白。

“你是何人?”哗变的厢军士卒中,有人见乐天一身读书人的装扮,扬着下巴问道。

“对,你又是什么人?”

有人问了第一句,其余的厢军伇兵也是纷纷跟着问道。

“乐某是东京汴梁皇城司亲从官!”乐天说着话,从腰间拿出代表自己身份的牙牌,在手中晃了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皇城司的大名若是放在汴梁,可以说是无人不晓,但换到了地方,听说过这个衙门的人除了官衙中人外,实在是寥寥无几。一众厢军士卒更是不知皇城司是做什么的,但听得里边有个“皇”字心中开始犯起嘀咕,神色间畏惧起来。

“尔等冲击官府砸烂州衙大门,己经犯下了大错,难道还想继续冲击州衙,闯下那抄家灭门的十恶不赦大祸?”乐天扫视着一众厢军士卒,继续说道:“有句话叫做法不责众,本官劝尔等不妨早早退去,看在你等辛劳服伇的份上,官府便不再追究。”

“你当我等是三岁的孩童不成?”有领头闹事的厢军士卒叫道:“我等这边退去,那边官府便会派出兵马来镇|压我等。”

乐天直视着那个厢军叫嚣的士卒,喝问道:“那你想如何,便是砸了州衙你又能如何?”

是啊,砸了蔡州府又能怎样?与这些人又有什么好处?

听了乐天的话,众多厢军士卒面面相觑、

“我等来州衙是讨个说法的!”就在一众厢军士卒沉默不语时,一个士卒叫道:“我们这些兵伇常年出的是牛马力,然而吃食却连糟糠都不如,特别是这段时日伙食尽是霉烂的谷物,官府难道不当我们厢军士卒是人么?”

“军粮却是都被官老爷中饱私囊了!”

“州衙欺人太甚!”

“难道不把我们当人么?”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那士卒话音落下后,哗变的厢军士卒纷纷叫嚷起来。

“请诸位静一静!”待声音低了些,乐天示意厢军兵士落下声音,说道:“知州叶老大人对军粮之事早己有所耳闻,就在今日早间,叶老大人己然将州衙里的侵吞官粮的蠹虫绳之以法,且这些贪官污吏供认不讳,己然签字画押,只等朝廷大理寺与提刑司派员审问复核了!”

“莫要听此人胡言,天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更何况自古以来,官官相卫的道理谁都不知晓,便是抓了这些贪官,上面说不定只是做做样子,过不了几日便放了!”有哗变的厢军士卒多少知道些官府中的黑幕。

“不错……”

“说的有理!”

“官字自古两个口,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说不定俱是在哄骗我等!”

……

立时间,有人蛊惑,哗变的厢军士卒再次叫嚣起来。

凭自己怎么说,这些哗变士卒也不相信,乐天不禁感到有些头疼。

待这些哗变士卒的声音低了些,乐天晃了晃手中代表身份的牙牌,只能拿出身份来压人:“本官身为皇城司亲从官,更是官家近臣,怎不能将此案上报天听!”

在这些哗变的厢军士卒眼中看来,乐天口中皇城司这个衙门很陌生,但又很玄幻,又很有说服力,与印像中的钦差形象自行脑补的吻合起来,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诸位莫要怀疑,本官现己查明案情,蔡州签判伙同户曹参军、司法参军连同一干库吏,上下勾结采取以次充好、偷梁换柱等不法手段盗取、贪墨本州米粮谷物,又勾结军中粮官将霉烂谷物充做军粮,实属罪大恶极,现下己被本官押入州衙大牢,并上报朝廷,等候朝廷发落。”

就在乐天将局面渐渐控制住之际,叶知州的声音传来,随即巡检兵丁与州衙差伇让开一条道路,一袭绯红官袍的叶知州走到乐天近前,在两拨人马中间显的甚为扎眼。

乐天忙拱手施礼:“此地危险之至,老大人何以以身犯险?”

“本官不信,厢军士卒会发生哗变!”望着仪门外的一众厢军士卒,叶知州一脸的云淡风轻,戴高帽的说道::“不过是厢军士卒来本官这里诉求遭遇不公罢了!”

眼见乐天稳住了形势,做为一州主官的叶梦得自要出来刷些存在感,下山来摘摘桃子,将来此事奏报朝廷,自己在朝中甚至在史书上,都会会落得处惊不变,临危不惧的美名,甚至在官家的眼中也会留下可堪大用的印像。

见叶知州出面,乐天立时知晓叶知州心中用意,自己辛辛苦苦了一番,眼见就要有所收获,便厚着脸皮抢夺胜利果实来了。

若是以往,乐天没披上皇城司这个司甲时,必定会紧紧抱着叶知州这条大腿,但眼下自己己经算是自立了门户,况且凭白送了叶知州查办谷仓贪腐案大功一件,只是没想到这叶知州贪心不足,居然厚着脸皮来与自己抢功。

“老大人说的是,蔡州厢军士卒向来忠于我大宋,何等有哗变之举!”听叶知州这般说话,乐天忙口中奉承。说话间眼珠转了转,又开口与一众哗变的厢军士卒大声说道:“诸位请放心,眼下那三个国之蠹虫与一众贪腐的库仓差伇,俱被叶老大人关入州衙大牢,只等大理寺与路府提刑司审问复核,到是必定给你等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错,本官定会与诸位一个交待,还请诸位散去罢。”听乐天这般说话,叶知州也是点头。

“自古以来官官相卫,我朝官家更有不杀读书人的祖训,这几个官员若花钱走通了关节,最多不过只是贬官或是罢黜,过不了多久兴许就被起复了。”叶知州话音落下后,立时有哗变的士卒叫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的不错,这些贪官说不定哪日就被起复了,换个地方继续祸害百姓!”

……

立时间有兵卒跟着叫嚷起来。

对于叶知州出来与自己抢功,乐天有意将话题引入到州衙的几个贪腐官员上,给叶知州上上眼药。

“处死这些贪官污吏!”

最新小说: 奉若珍宝(1V1高甜) 修真界极品炉鼎 姑父宠爱(高H年龄差) 假胎上瘾(孕/夫合集) 共享骚/货(NTR) 大乃摄政王被开大车 旧梦深处:无声的夜曲 《景安纪年:醉花笔记》 孙燕姿音乐爱情故事《6789》 被公司三位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