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共五人,也不看娇鱼一眼,祭出黝黑恐怖的兵器,慢慢围拢过来,月上闭上眼,“魔行五器,饶也好本事。”耳边的风急,她轻轻一跃冲出那五人的包围,落地一个回身双手一抖,那无人脚下的枯草瞬时立起来,坚硬如钢刀,手一挥,那草像疯了一样旋转着离开了地面,飞针一般冲向那五人,为首那人急忙摆开架势将手上那枝弯曲的神魔刺横过来,手一激,那神魔刺金光暴涨,喝的一声,一个屏障将飞草堪堪顶住,另四人也迅速将魔器挥舞着砍断那草针,一时间草屑纷飞。
但月上的手却没有停,她结印挥掌一个腾空,瞬间将四周的空气都激起,爆裂的空气在四周形成一个大大的波动,将所有的石头和枯枝都吸上了半空,一下团团围住月上,月上的手高高地抬起,脸上是对那五人轻蔑地笑,手放下,那石头枯枝直直飞向五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却不攻击,仿佛一个巨大的牢笼将他们牢牢地困住。无论他们怎么样动作,都会受到石头枯枝地攻击拦阻,一挥那魔器,却又被躲开去。
月上冷冷地笑看那五人毫无结果的耗费着体力。“困魔阵,正是对付魔物的好东西!”她立在圈外道。
为首的那人身材魁梧粗壮,面上一半黝黑的刺青,另一半全是坑洼伤疤,听见月上的话仿佛被激起了很大的怒气,竟爆喝一声震得地皮晃动,那另四人会意般会合起来,将那五魔器同时举起,各自口中做念,一下空中出现了五个结印,五而合一,在为首之人的怒吼声中化作了一双狰狞恐怖的骷髅魔手,啸叫着冲过来,一下将困魔阵冲出个缺口,直向月上冲去。
月上双手一张,衣袖飞开,一个大大的光晕将她笼罩着,那骷髅魔手冲过来,将那团光晕连同月上一同冲出好远,骷髅魔手如同捏碎一个泡沫般抓下去,光晕被抓破,一下光芒大涨地飞散,眼看那魔手凌厉抓向月上身上时竟突然消失去,只留下不甘又刺耳的一声尖叫回荡在这片山野中,五印力竭被破。
月上落到地上,略喘气,“好本领!可惜困魔阵只让它使得七分力。”
为首那人停止了怒吼,愤怒地盯着月上,将手中的神魔刺看了看,一会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竟将它别进了腰间。只听见另四人低低的喉音里滚动着紧张和不安,那首领低沉地喝止,不顾那石头枯枝向他的攻击一步步向阵外走去,石头和枯枝如刀一样划开了他的肌肉,一下他便满身是血,然而他长吼一声硬顶着阵法的恶劣,用手劈开了血路,杀将出来。
“哼!原来你还算是个人。”月上冷声道,困魔阵只能困住魔物,持五魔器者只能用入魔的人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人一入魔便再不能称之为人,至多是个邪魔之物。月上也未料到饶竟然能用还算是个人的东西组得这五魔,她看向阵里那四人,估计只有这首领还有丝人气,能出阵来。
血如水一般流得满地都是,那首领竟未哼一声,他的血染在神魔刺上,霎时红光大炽,一股凶狠的魔障夹杂着飞溅的血气直杀向月上。一股肠胃的翻涌,多久未闻到这样血腥的气味,月上一下难掩的厌恶和不适,一瞬间的迟钝,那魔障刺着她的手,血流得不祥。困魔阵一下破灭归为寂静。
哼,月上微眯着眼看眼前那血人,她将手抬起用力一甩,血飞如雨,但手中多了条金色的绳子,绳子上有块尖锐的晶石,一下挥舞得金光万道犹如神龙出海,那四魔物加一人挥舞着魔器冲上来。
娇鱼的呼吸越来越重,肺里的空气像被抽干了一样直搅得胸口巨痛,她不知道月上还能拖多久,跑出很远还能听见那令人胆寒的吼叫和巨大的撞击声。月上……恐怕难以脱身了,但是他们没有追来,快了,只要跑出这里,风声在她耳边化作虚无,她想着,只要能离开这里,她就能活着,活下去,她的瞳孔黯淡下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定在那里,只要——没有眼前的这些人。
缠斗,月上一步不能离开,那五魔器更不能动弹。月上占了上风,却也一时不能奈何他们,双方僵持着,血流满地。月上用手轻轻撩开颊边的发丝松懈下来,“既来了,便出来吧。”
“呵呵,小烯,我的五魔使如何?”那五人被她阻了立在那里。
“叫我月上。”
“呵呵。”
“不错,很厉害。五魔器竟被你拿到人世中,饶!”
“厉害么?哼!”饶从阴影中走出,一身的华服妖艳,首饰半分不少,张扬如花精,“我怎的觉得是废物?”
“竟被你轻而易举地拖在此地。一别多年,你也本事大长。”
“废物,竟被她拖在这里,那娇鱼也逃脱。” 饶叱责道,为首的人浑身是血,闻听这话低眉顺耳神色恐惧。
“不过,小烯,那娇鱼跑不掉,本来么,我也只是要他们拖住你便可!哈哈哈,小烯,此刻认输,还可回去与她收尸!”饶的声音妖异冷酷。
月光下,月上一头黑发逆风张扬,一双眼冷清如月,她的手伸开,那条游龙绞在半空幻化成一团金光。
………
娇鱼竟松了一口气,这些是人,不若刚才那种鬼一般的东西,好歹,自己的命比月上要好些,她认命地挺直背,眼看那些人将要动手。
嗖嗖两声响,竟是带头的两人倒下,所有人都立刻散开紧张地寻找观望。
冷冷一声笑:“原来有人欺负女人啊!”
“何方高人,出来一见。”那群蒙面黑衣的人低声地问。
一个面目俊朗的青年男子,也是一身黑衣,右手扶着把金色的刀,慢慢从月光中走来,神秀如月下的幽昙,却又似长了刺的仙人掌,扎眼难缠。他邪佞的一笑,“大爷我缺女人,留下如何?”
那些蒙面人闻声怒起,刷刷的刀亮出,将那人团团围住,“作死的小贼,留下你命!”只见他微微一笑,右手上的刀缓缓抽出,那刀身反射出的光芒将他半身都照亮,隐约显出霓虹色,连黑衣上一点点的暗花纹路都清清楚楚。
果然与那拨人是不一样的,娇鱼软瘫在地上看着那人将那拨人一一拿下。
“姑娘……”
“多谢公子!小女子感激不尽。”
“……你不是!”那人突然突兀地一句。
“公子?”
“你不是那妖女人。”
他仔细看了看娇鱼才收回了刀:“你不是那个女人,我要杀她!” 娇鱼吓了一跳,忙离他远些,紧剔地看着他摇头晃脑地自语。
“恩公想是找错人了。”
“错?不!”唰的一声,他突然又抽出了刀架上娇鱼的脖子:“你把我引到这里来是何居心?”
“公子何出此言,小女子未曾呼救,怎能将公子引来?”
刀突然一转向她劈下去,娇鱼吓得一缩,那刀竟挑断了她脖子上金镶翡翠的项链勾了过去,那人地将那项链伸到她面前,“哼,你拿了我的金铃栓在项链上,一路地响。说,这金铃你如何得来?”
娇鱼看去,那金铃声音清越,正系在项链上,想来是挂在背后自己未曾发觉,她心念一转约莫与月上有关,但看此人来历不明,无论怎样也不能说,再抬头,泪眼婆娑,无辜无助的凄凉模样,欲说无语。
那男子眼见面前这小姐一身华服珍饰,头上的金钗玉器只剩小半,发也散开,想来是跑丢了,浑身的狼狈好不可怜,却还用那发红要流泪的眼望着自己。低头看自己的刀还指着人家脖子,良久终于放下。
“恩……”他想了想:“这位小姐想来不是那等妖妇。这个金铃原是我所有,今日我取回权当救下小姐的报酬。”他取下那金铃揣进怀里,捏着那金链一看,已然被他砍断碎裂,不知该还还是不该还。
“公子,小女子此番遭难,承蒙公子仗义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只是如今落难孤单,公子好人做到底,可怜我乃弱质女流,烦劳公子相送一程,那金铃和小女子身上的首饰权当作谢礼如何?” 娇鱼眼里一丝笑意,摘下首饰用楚楚可怜的神态抬头看他。
那人看看那断链,又看看娇鱼的哀切的眼神,扭过头想想便应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