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女子家住京城。”
午夜死寂,娇鱼拖着疲惫紧张的身躯慢慢跟随着那人行进在城外小路上,一共两拨人,前面的那拨皆是死士,事败便自尽。后一拨却擅长暗杀,不见半分人影,冷不丁飞来毒针暗器。那人怕中计也不追,只时刻紧张地护着娇鱼,不敢离开半步。
逼近了城门,渐渐有房屋人家,另一拨杀手不再行动。娇鱼唯一担心的是这个时辰城门早关,需找个住所,但是,她望了望仍紧张戒备的男子,怎好与他孤男寡女投宿。
嗤的一声笑,娇鱼脸骤红,他竟知我心想?但下一刻那人回头:“那些莫非是你家人?”一眼看去,高大森严的城门外,侍卫车马矗立,宫灯两盏明亮了眼睛,有侍卫看见了喊了一声,一个人从灯后走来,绛红的大氅,腰佩琼玉,脚下登着金蟒描金绣的靴子,手上拿镶嵌金嵌玉的一根马鞭。
“娇鱼,是你么?”拿声音关切急迫。
“韨哥哥。”来人竟然是世子韨,是他,而不是他,娇鱼的眼泪一下滑落,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一夜的绚烂此刻全化灰烬。
大氅裹住了娇鱼满身的狼狈不堪,韨轻轻地给她系上带子,“幸好平安。父王一听你车马有损便差了人迎你,一找到侍卫的尸体便匆忙调集人马寻你,却凑巧韦母妃省亲探疾去了,带走不少侍卫家丁,侧院几位姨娘也带了些人前往城外礼佛,明日才归得,母妃又差了人外出买办,就连车马也一时难齐。急切之下,我便带了管家出来,现下,他们还在四处搜寻你。”
“城门关了,暂且在客栈歇一晚吧。”韨扶住她。
“韨哥哥,是他救了我。公……”娇鱼扭头,韨也看向她身后,尘土枯叶风过凄清,一个人也没有,娇鱼莫名地抖了抖。
奚王府内,瑾雅为奚王奉上杯茶,奚王满怀不悦的脸却也对她笑笑,瑾雅体贴地接过茶碗低头笑意一闪。
“今夜,我在这歇。”奚王道,瑾雅温柔低头靠了过去,唉,奚王一声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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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娇鱼登上马车被那锦绣英气的的男子护送着投向客栈,隐蔽处的男子松了口气,将娇鱼奉上的首饰往怀里一揣,他乐了,好贵重的珠宝,这下发财了,这女子大方得连衣服上得珍珠扣也没拉的全给了他,他摇头,还真是败家女儿。又想起来那拨死人还躺在那里,该去给人埋了,他点点头摇了摇金铃,不禁为自己的善良得意万分。
血腥味,那人皱眉,明明那拨人是服毒的,怎么远远就闻到血气冲天,他快速抽出了金刀小心地摸过去。风哔哔啵啵地响,放眼看去全是枯枝碎草,他借了月光仔细看,草叶上都沾了血,艳红如花朵,想来是刚不久的事。他看见那些尸体都姿势难看地围摆成一个圈,原本难看的青紫模样更加恐怖,他摇摇头,恶心得想吐。
“谁这般阴狠,连尸身也不放过。”他闷闷地抬脚看鞋面上的血,回答他的是一声轻哼。
猛转头,那尸圈中心,月光一点点照亮过去,风吹着草叶慢慢散开,一个身着红衣的人静静躺在那里,隐隐腰间闪着光华,他看见那长发黑过了这夜。
救,还是不救?
他晃着脑袋,还是为自己的善心极骄傲的一笑,走过去,将那人抱起来离去,全然忘了尸身们以奇丑的姿态在他身后越来越远,风一吹,枯枝断叶渐渐将他们埋没。
“哼!”饶狠狠地咬着那五魔使的首领,却无法阻止他的前进。饶只能在他背上咬着牙狠狠地磨,一想到烯悬冲破了五魔使的包围,使出了阴狠的魔功,饶亲手养下的四魔物全死得惨烈难看。饶知道自己失控了,本来只想拖住她,但自己那花费多少心力养得的四个魔物竟死得那般令人不甘,便迎面上去与她动手了。
两人打得地动山摇,饶讶异烯悬如今的身体竟也如此强悍,她的光球狠狠砸来的时候,饶的蛇影冲过去一下穿透了她的身体,却还无法将那巨大的光球一下熄灭。饶被狠狠打向空中,摔下来的时候,模糊中看见烯悬的黑衣碎成粉末,里面的白衣染成了红色,却能轻巧地转身离去。闭眼的时候饶笑着,烯悬,你竟为了一个娇鱼与我动手了,你忘了规矩么,规矩……呵呵,我们的规矩……
醒来的时候饶在那首领背上往回走,一下狂喊起来:“回去,回去!”
“找到她!我要看着她死!”饶疯狂地咬下那首领脖子上的一块肉,本已失血重伤的他支撑不住直直趴向地,将饶好好地背在身上便昏了过去。饶狠狠地锤着那血肉模糊的狰狞躯体不断的叫骂,“给我起来,起来,我要杀了你!”
用尽了力气,饶滚落在草地里,看着天上点点的星光突然笑了,小烯,你死不了,一定不死——我要赢你,要赢……
铭记之伤
“哎呦!”那人用刀砍向脚上的刺藤,将身上那血人背背好,“真难走。喂,你还活着吗?”没有回答。
“我叫温铭,合真派……弟子。就快到了,你再忍忍,一定要忍忍。”温铭的脖子上有温热的东西在游走,一直流进他胸口。他立即加快了脚步:“我多少年才捡个东西,千万不能是死的啊!”
山中木屋里,温铭讶异地看着浑身是血,右肩一个血窟窿的女子紧紧抓住了他的手,阻拦了他为她宽衣检查。{炫 &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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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在下并非有意……”
“多谢公子相救,这上药之事还是月上自己来吧。”月上温柔地拒绝了他。
温铭眼看她将药轻轻抽离,本想开口,却只见她已然捞起了血湿的袖子,露出白玉一样的手臂。转身为她关上门,温铭想,伤成这般活下来已是奇迹,竟还醒得这般舒坦,真也怪物!
“温铭公子请进。”半晌,柔柔的声音响起。
温铭手里握紧了金铃踱进木屋里,叮的一声,铃震出悠长的一声,月上半靠着木墙在竹榻上看着他,身上穿的却是他的旧衣,她虚弱地示意那地上血色的衣衫,眼中带着抱歉,温铭一下脸红了。
“奴家月上……遇劫……与我家小姐失散……承情多谢……”温铭看着昏睡过去的女子,还好不是什么妖物,那小姐竟将她忘了,薄情。
温铭的木屋有两间房,他便宿在外间,金刀紧紧抱在怀里,夜里一双眼闪过,幽幽又熄灭,温铭呼地跳起来挥开金刀,霎时金光满屋。恩?温铭摆着架势,面前空无一人。
金光?是天亮了。
月上一日大半都在昏睡中。温铭苦着脸将那些染血的白衣烧去,他算有些洁癖,即便杀怪除妖也不愿多见血色,这血衣难洗的腥重夜里熏得他难受,火光一起,女子尖利的叫声瞬时刺痛了耳膜,温铭身上的金铃大响,他抽出了符咒飞快向那火苗射去,噗的一声火光变成了绿色爆涨着向他扑过来。温铭急遽后跳开,抽出几张符咒啪啪几下招呼过去,那绿火一下收缩,趁着那时,温铭抽刀便砍了过去,一道霓虹飞出,劈得那绿火啸的一声散灭。
耳里女子的尖叫依然不停,温铭冲进屋子里,掀开了那月上的被子,只见绿色的蛇影死死缠绕着月上的身躯,蛇头正使劲地往她肩上的伤口处咬钻下去。幻蛇之咒,完全是幻象却是真实的痛苦,尖叫声渐渐化作了无力的呻吟,连温铭也感觉到了她的极度痛苦。他咬牙,没有办法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