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想骗人吗真应该让你父亲再好好教教你杨欣已经承认了
什么
眼前飞快的黑黑黑黑黑黑黑黑黑黑黑黑黑我流着泪流着泪泪水什么时候出来的我不知道我一拳打在了前面硬硬的物体上就象是劈开一座山又象是找到了电灯我冲出去我看见
她倒在了黑板下我飞快的哭着你觉得怎么样别惹我别惹我
妈妈不在,我在屋里拼命的喊,查看每一门后,床下,阳台上,大衣橱里,但妈妈不在。父亲明天就要回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我的白衬衫开始湿了,头发也开始湿了,怎么办?
好歹过来了,我感受着深灰喜马拉雅山上无微不至的手。
她把我的头发撩起用带香味的面巾纸轻柔的与我的皮肤接吻一寸一寸旁边有好奇的眼光我伸出手去轻放在她的腰部她隔着纸巾微微捏了我一下我笑笑甜蜜在心中水一样流溢我舔舔唇她的脖子有些红了她拉远了身体但我能听见她稻田一样的心跳我吸着气我开始觉得所有的空气都是甜丝丝的
在地面的影子首先看到了我们我象是在她的怀中一个影子俯着身抱住另一个影子的头部另一个影子很贪婪
时间走得好慢
我戴起了钢盔我走在战场上炮弹的声音象从外宇宙来的原始巨兽一样咆哮我赶紧趴在地上地面也不停的咆哮掀起的泥石就象要把我重塑一样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有些甚至钻进了我的鼻孔但我没有打喷嚏我也没有颤抖我听见有军号在响是的我确定
我站起来哦我忘记了抓住我那可爱的81式自动步枪我冲出去
然后又跳进了另一条战壕步枪响得突突突我的心也跳得突突地
我渴望受伤
但我又不想真的被敌人的子弹打中我遗憾我只能为祖国献身一次但为什么要这样呢我希望能看见她强大我希望
因此我不想被打中不想不想真的不想
但我还是必须冲出去我必须就象黎明冲破黑暗
现在我看见了
一个敌人他佝偻着腰他把一个圆嵌在了钢盔上我看见他也看见了我我扣扳机他也扣我们象预谋好了的英雄
我的腰部中弹了他的胸口也中弹了我能看见流着红色的血但他的眼睛比血更红也许他和我一样都还只是个刚从家乡窝里飞出来的菜鸟
然后我扑过去别想溜他也扑过来我们用牙齿和拳头相互问候
我很悲哀我流着泪
但打倒你就意味着我的战友可以减少危险打倒你就意味着我还可以继续为我的亲人战斗打倒你就意味着正义它确实是存在打倒你就意味着
好了你也开始哭了你终于倒下
我们分开了。
“好了。”深灰说。
我却没看她的眼睛,“恩。”真想哭。
注①:骑士的八大美德。谦卑(Hamility)、荣誉(Honor)、牺牲(Sacrifice)、英勇(Valor)、怜悯(passion)、精神(Spirituality)、诚实(Honesty)、公正(Justice)。
注②:四川话里意为超社会的人,意近太保,但因为袍哥的历史源流,这样的称谓往往少带贬义。
二零零三年三月三日
出租汽车什么时候来,我当然不得而知。这正如我必须走入三十岁一样,时间一过去,车就会来临。但具体在什么时候才来,这一点又和年龄不一致,我总是守岁,在每一年末的大年三十夜,一个人,孤零零的对着电视机,如同对着好兄弟,但我总是在笑,在每个人都笑的时候我也笑,我转动我的思维如同乡间磨房里的老牛推动磨盘一般,老牛在鞭子下走,我也在鞭子下走,不为别的,只为我还不想崩溃,还是如骨头瘦得象军舰的老牛一般,老牛不想上屠宰场,我也不想,我还不愿意被孤独杀得湿漉漉。因此我推动我的思维去寻思幸福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小品所表达的又富有何等的深刻意义,唱歌的靓丽明星们他们背后有着多么广大的慈悲,这世界,真、善、美,具足了。
因此我也满足,或抽一支烟,或捧一杯茶,但更多的时候我是磕着瓜子嚼着花生仁慢悠悠的发出微笑,会心之笑,捧腹大笑。时间就这样一小茬一小茬的在房间里滴答滴答,来来往往,有时我也会看看窗外,不是望雪,雪花在印象中早已是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就好象是皇帝的新衣,在成都提到雪花就只能起到这个效果,虽然缝制的是一张嘴而不是晶莹剔透的纤纤玉指。
其实我也明白,这样的坚持其实只是高山上的花环,更是冰山上的来客,风一吹,雨一刮,便什么都没有了。而我的风雨便是在大笑后倾听主持人浑厚优雅的男声:“十,九,八,七,六,……”我的心是初上战场的菜鸟的心。“三,二,一,……新…年…好!”于是我增长一岁。
但同时也意味着坟墓的味道越来越近。
三十而立山端。(而立山)
深灰跟在身后,我们穿过又一盏路灯的怀抱,穿过斑马线,我看见汽车在向另一边驶去。它们把尾部朝着我,两盏尾灯就这么的和我的目光握了握手,它们走了,我呆呆的站着,真难过自己为什么就没有辆车呢。深灰也站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事,我看见了她的影子,就在我身侧,傻傻的探着头,很是可爱。接着汽车又来了,来到这十字路口,轮子这一转,那一转,呼哨了一声,刺得夜空好一阵子心惊胆颤。这人是个醉鬼,我猜。
但醉鬼也和我们告别了,惊天动地的拜拜声陪着我和深灰,还有灯,三条影子各自挺着自己的身姿。
我向前走,深灰也向前走,我掂起脚尖张望着,顺便取下了眼镜,这该死的平光眼镜,如果它不是我得到的第一份礼物,我绝不会戴它,鼻骨好疼。十字路口冷清清,恐怕我也只有这样评价它了,左边的,右边,前面,身后的,四处的灯都高高的仰着脖颈,仿佛就要刺破所有的黑一样,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精神、诚实、公正①,就这样伴着我。
表又停了。
“到那边去等吧,阳光。”深灰在叫我,她走过来拽着我的衣袖。
“怎么了?”我问,这路口四面通风,别是凉着了吧。我伸手牵住她的手,恩,冷得象冰箱里的面包。我很是饿了,我明白。
于是我们拖着身躯,被迫走向另一方,象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一样,我饿我饿我饿饿饿。
艰难的跋涉后,出租汽车的顶灯象鬼马小精灵一般突然飘荡出来,我一眨眼,深灰已死命的挥起手来,女孩在这方面就是不一样。
“沙湾。”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