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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2 / 2)

回到宿舍我细细琢磨,前思后想,反复玩味,翻云覆雨,终于找到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考一个他无法枪毙的分数。

为了达到这个结果,我想来两套方案。方案一,打铁本身硬,即重点刻苦复习电工原理,多方了解考试范围重点,使自己有内容。方案二,环境工程,即充分利用考场的环境做文章,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氛围之下,创造优异成绩。

为此,首先,我去找大一届的学姐勾画了考试范围,又综合本班成绩最好的几个同学的重点,自拟了一本《电工原理复习宝典》。其次,考试前我认真地视察了考场环境,并花费一个中午的口舌说服我们班的团支书坐在我旁边,大学考试监考的松弛也许能让我在偶尔思维停滞时有所作为。

《如果海龟爱上鱼》第六章(3)

电工考试在下午两点三十分开始,我和团支书一点半来到考场。选了相邻的两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不久监考老师就到了,每个考场两个。在两位先生监视下,我试探性地发出一些声响,他们没有任何反应,这是监考松弛的信号。我很快从偷偷瞟变成放心抄,团支书的试卷几乎被我完整地克隆下来。这并非代表我的复习成果是零,而因为团支书的成绩让我更为放心一些。为了防止“冷血”看出我抄袭的痕迹,我特意把里面的中文词汇用同义词替换,方程的字母用其他的代替,确保万无一失后才放下笔交卷。

我对自己的精心设计颇为满意。

不久,分数就下来了,团支书86分,我是59分,真是太戏弄人!

经我辗转打听,阿飞的电工原理成绩是60分!他居然走了我不愿意走的老路——送礼。我不屑的方法反而使他上了道。名捕的丑陋嘴脸彻底暴露。对于一个学生,谁收礼谁不收这道判断题是很难回答的。

木乾那句“老师从来都不是学生的敌人”顿时传为笑柄。我懒得去找“冷血”理论,“冷血”是永远不会变成热血的。与“四大名捕”的第二个回合以我的彻底失败而告终,这是一场非对称的战争。

蚂蚁怎么能和大象斗?

忘记了吧,忘记可以让我们成长。

期末考的题目让人头疼,情感的习题更难于解答呢。可儿一直没有打电话给我,假期悄然来临,我在痛定思痛后,准备破例再做一次妥协,我用手帕捂着嘴往她家里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妇女的声音,应该是她妈妈。

老妇人告诉我可儿和同学去外地旅游。我问她去哪里了。妇人说:“不太清楚。”

这明显有撒谎的痕迹,我不禁哑然,可儿啊可儿,你至于这样吗?

是不是大多数女孩子在选择情感谜题时采取的方法都是逃避?

我只好用呼呼大睡来打发时光,睡觉真是一件好事情,所有的不快和烦恼都可以在梦里被稀释,倘若生命里没有睡觉,无聊的时间还要延长1/3,精神病的发病率会有多高哪。冯昆时不时来骚扰我,但是从“酒吧事件”之后我就有意疏远他,偶尔和他出去仅只为了填补一下内心的空缺。

冬天很快到来,下了一场小雪,对于一个以四季如春而著称的城市,这就够了。

年历翻过了最后一页,我知道自己又虚长了一岁。

53

大学三年级下学期,时钟仿佛突然拨快,眨眼工夫,开学已经一个星期。

可儿大人还是不肯屈就来联系我,该怎么办?

我必须拯救这段感情。

头顶烈日,我跋涉到女生楼下,宿舍的看门大妈已经认识我了,还没等我说就主动回答:“你等我传可儿。”一会儿,我就听见那里面可儿答应的声音。她在。

我站于楼下,早已没有初次登临时的喜悦。

她出现在我的面前,多日不见,脸色有些蜡黄。我竟感到有点儿抑止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了。

“你,你还好吗?”

“挺好啊,没什么不好的。”

“你怎么不联系我呢?”

“哦,假期里出去散散心,这几天有些忙。”

“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没有啊。”

她的表情像墙上的挂钟,呆板,木讷,但忠实地履行每一步骤。我感到身上一阵发冷,似有一层膜悄然地阻隔在我们之间。愁伤的影子在我的身后蔓延。

我咬咬牙,直接地问她:“我还算不算是你的男朋友?”

她怆然一笑道:“随你怎么想吧。”

我的语言中枢好像开透的花一下被自然掐断了。

阳光很白,大喇喇地包裹了我的全身,两人相对时明和暗的恍惚,游移出水一样的淡淡的愁,一边落到了我心里。

我停在那里,想要抓住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失去。呆立了一分钟后,我把一个精致的小钱包塞到她的手里,那是某次逛街的时候她无意中透出的喜爱让我看到,背着她攒了一个月零花钱收购的,希望她能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

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又平息,并且推开了我的手说:“谢谢了,我有的。”

然后望了我一眼道:“没什么事了吧,没事我就上去了。”

我急了,一把拽住她的手,说:“别这样好吗?”

她低下头看看我抓她的手,没有挣脱,也没有说话。

我满脑袋都是“求求你,我错了”这样的字眼,但是又不想如此的卑微,只一个劲地对她说:“别生我的气好吗?”

她依然与我保持牵拉的状态,沉默不语。

我很害怕这种寂静,宁可巴望她和我大声争执,那样反而好过些。气憋在心里比倾吐出来要可怕得多。而她却维持这种死水一般的沉静,让我压迫和窒息。

从我嘴里啰嗦了一百多遍同一句话之后,局面没有任何改观,我只能松手。她扬起高傲的头,盯着我看,看得我浑身发毛,芒刺梗心。

她的嘴唇终于在千呼万唤后微微开启:“好吧,生气解除。”怕我没听懂,又补充一句:“再原谅你一次。”

我那根紧紧绷着的神经像是满弦拉得太久,“啪”地一下就断了,一时百感交集,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如果海龟爱上鱼》第六章(4)

她也注意到我慌乱复杂的表情,竟“噗嗤”一下笑了。

善变的女孩子啊,你永远猜不透她们在想些什么。

54

突然就没人打牌了,木乾的生活由盛转衰,毕竟这只是一种游戏,无法最终改变命运的结局。再没有成堆的散烟、饭票和袜子了,木乾那诗意化的生活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凋零。

宿舍的热闹劲因为打牌的终结尽数散去,倒是窗台上时常有鸟雀光临,“叽叽喳喳”述说着另一个世界的故事,我很想撇下我的烦心事参与它们,但欲罢不能。

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在木乾感到无聊的时候我就会去陪陪他。我已经不愿去触碰那些深奥的话题,只想和他说说“昨天夜里下过的雨把晾在窗外的衣服打湿”、“学校食堂做的菜越来越不好吃”、“菜票就要作废换成饭卡了”等寻常小事。

木乾也知趣地不再深奥,但交流显得艰涩,没有了人生哲学的他眼神也黯淡许多。话至三巡,他偏过头来,突兀地说了一句:“米扬,我们都不要逃课了,好好珍惜剩余的大学时光吧。”我几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他很严肃地又说一遍:“我们从今天起,认认真真地做人。”

我好感动,尤其这话出自一个略为颓唐的家伙口中。我看见满眼的鲜亮的色彩,拨开层层的黑云,从天之尽头射向人间,我看见一些脚镣手铐,如晨之雾霭渐渐弥散,朗朗的红日照在每个人的脸上,照在我和木乾迷雾一般的心窝里,熠熠发光。

这个消息无疑是爆炸性的,大有“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效果。为了庆祝我们的醒悟,宿舍里众家兄弟联合请我们吃饭。席间,成捆的豪言壮语在彼此间堆积如山。

F君说:“希望你们能和我一样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皓崇晃着脑袋念:“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丢丢望望假模假样的皓崇笑曰:“你要修成正道还早呢!”

肥典瞧瞧F君,又看看我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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