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出枫有心事,但听到枫说肚子饿,也没有继续追问,立即回答:
“好了好了,快点出来吃吧!”
枫长舒一口气,赶紧擦干脸上的水,走出洗手间,坐到餐桌上,开始细细品尝若寒亲手做出来的美味佳肴。
“味道怎么样?”若寒紧张地看着枫,急切想知道枫对她的手艺的评价。
枫没有立即回答,他又细细嚼了嚼口中的美食,然后停顿了一下,
“棒极了!”
若寒紧绷的神经立即释然开来,
“看吧!我可没有骗你!”若寒骄傲地说。
“好啦,你也饿了,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吃就少了一分滋味了。”
“恩,我也很饿了。”
若寒拿起筷子,一起和枫开心地享用着美食。只是枫的开心多了点掩饰的成分,在他的内心深处,似乎并没有那么开心,他迷茫……
饱餐过后,若寒收拾好碗筷,带着枫一起到附近的公园散步。
夜幕下的城市并没有表现出一日喧嚣后的静谧,反而显得更加喧嚣。霓虹的色彩斑斓照亮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城市的夜生活总是最疯狂,最丰富的!
若寒和枫避开这些,来到了城市中的世外桃源——公园。散步在寂静的公园深处,感受动听的虫鸣,微风刮过树林的“沙沙”声,那是多么惬意!
“还记得第一次和你在公园里散步的情景吗?”若寒若有感触地问。
枫停顿了一下。
“记得,那晚的浪漫与温馨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枫仰望夜空,回忆着当初和若寒在一起的甜蜜。
“我也忘不了。”若寒的思绪也被带回过去。
枫依然仰望星空。
“还可以像回到以前单纯的甜蜜吗?”若寒注视着若有所思的枫。
“什么都是会变的,更何况爱情,一尘不变的爱情是不存在的。”枫感慨地说。
“你是说我们已经不可能回到过去了对吗?”若寒有点失望。
“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枫正视着若寒的眼睛。
“或许是我太幼稚了,我们都已不再是过去的我们……”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静静地走在静静的公园一角。
散完步,枫的精神果然好了许多,可是若寒已经疲倦不堪。一整天都没有休息的她,靠着枫的肩膀,不住地打着哈欠。
回到住处,若寒再也撑不起疲惫的身躯,倒在床上,睡着了。
枫看着睡梦中的若寒,轻抚她的秀发。他俯下身,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你知道吗?看着你,就像看着一个高贵的天使;而自己,只是一棵没用的杂草。你的爱曾经让我充满信心地想爱你,但是事实……”疯的眼神略带忧伤。
这时候,若寒缓缓挪动着身体,侧过身去。枫立即停止说话,他担心刚才若寒并没有睡着,听到了他说的话。这样,对若寒来说,又是怎么样一种失望呢?或许,他更希望若寒听见,至少,那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许久,若寒没有动静。
“四年过去,我以为还会像当初那样信心满满。可是,一见到你,那是怎么样的一种仰视你知道吗?我不敢再说我配不上你的话,但是,事实是,真的,我们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远到我已经追赶不上,更抓不住了……即使心里还爱着彼此,在这样的距离面前,爱还能维持多久呢?”看着若寒高贵的背影,再看看自己落魄,潦倒的样子,枫感慨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总在犹豫,总在忧郁?”枫痛苦地抱着头,他为自己的软弱,为自己的优柔寡断也觉得无比失望。但那种挣扎却是那么真实地存在于他的脑中,无法磨灭!
若寒背对着枫,其实她并没有睡着……
她的眼角淌出了泪水,失望难过的泪水……
9 抗拒
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
枫没有碰若寒。两个人之间的空气犹如一道无形的墙,隔开了两个人的身体。两个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平静地度过了枫出狱后的第一个晚上……
枫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强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得卧室闷热不已。枫无精打采地走出卧室。餐桌上放着一杯牛奶和一袋起司,盘子的下面还压着一张百元大钞和一张纸条:
枫:
我去上班了,公司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今天可能会晚回来。桌上的早餐要记得吃哦!午餐和晚餐就不能陪你一起吃了,对不起。桌上的钱你先拿去用,要过得开心哦!我爱你!
若寒
看着若寒的字条,枫的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自从枫入狱以后,父母没有再给过他任何生活费。他仅靠自己原来剩余的钱维持着狱中拮据的生活。后来,要不是若寒每个月都汇款给枫,他可能早就饿死在狱中了。
如今,重获自由的他,虽然仍是一棵杂草,但毕竟他还是一个有劳动能力的男人,他没有理由再依赖若寒辛苦赚来的钱了。
他将字条和钱重新压回盘子下面,早餐也不愿吃。他随意洗了把脸,就空着肚子出门了。虽然身无分文,但至少他对这个城市并不陌生。
枫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拥挤的人群在街道两旁穿梭着,各个都行色匆匆。惟独枫,面无表情,手插着口袋,游荡在街边。
若寒正坐在办公桌前,紧张地处理着桌上的各种文件,忙了许久也不见其停歇。好容易处理完所有文件,正打算喘口气喝口水,门外的职员又将新的文件交给若寒审核批阅……
枫想抽烟,摸了摸口袋,才发现自己除了人和衣物之外,别无他物。他无奈地忍着烟瘾,继续手插着口袋,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天色渐晚,游荡了一天的枫肚子已经很饿了,可惜他只能闻着周围饭馆所散发出来的诱人的饭菜香。
若喊终于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她疲惫不堪。她没有立即回家,她来到商场,给枫挑了一款手机,这样就能更好地联系枫,尤其在她上班的时候,如果能够忙里偷闲给枫发发信息,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大的放松。
若寒拖着疲惫的身体,带着开心的心情回到家里。家中却黑暗一片,没有灯光,屋内悄无声息。若寒急忙开灯,跑进卧室,枫不在……
“这么晚去哪里了?”若寒十分着急。
然而,她又很快静下心来。
“他对这个城市不陌生,可能出去散步了……”若寒安慰着自己。
即使这样,她依然担心。桌上的钱没有动,早餐也没有动,那枫今天吃了什么?若寒越想越急,她跑出家门,在大街上四处寻找枫的踪迹……
枫的肚子已经撑不住了,就算再往前走也看不到终点……
他开始往回走,晃了大半天,他离若寒的住处已经有一段路程。他加紧脚步,朝着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
举目无亲,身无分文的他,再怎么抗拒,最终还是只能回到现在唯一爱他的若寒身边。至少,那里是温暖的,哪怕依赖若寒让他觉得不自在,让他有更深的亏欠感。
除此之外,他还能怎么办呢?至少现在,他不知道……
若寒漫无目的地寻找着枫,她的手心还攥着买给枫的手机。
若寒的心开始冰冷……
“又弃我而去了吗?”若寒绝望地说。
刚才还无比着急地寻找枫的她,此刻已经垂头丧气。她低垂着头,泪水开始涌出她的眼眶……
那种钻心的痛!
不知不觉,若寒来到了一家婚纱店前。她被美妙的婚礼进行曲吸引。她抬起低垂的头,看着橱窗里美丽高贵的礼服,着迷了。
赶了许久,枫离若寒的住处不会太远了。他也来到了一家婚纱店前,美妙的婚礼进行曲也将他深深吸引。他停下脚步,一边静静聆听里面传来的音乐,一边欣赏着橱窗里华丽的礼服,他也入迷了。
婚礼进行曲结束了。两个人同一时间转头,向着他们的前方走去,又同一时间停住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的那个人!
人群快步穿梭在街边,而他们,就像静止的塑像一样,站在原地不动,呆呆地对望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枫主动走向若寒。他看着若寒的脸,清晰的泪痕让枫顿时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