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用吗?”我有些心虚。
“你见过有几个通缉犯能够逃脱法网的?”
萧英的比喻虽不恰当,却也有一定的说服力,只是不知道郑炎作为失踪人口,能否享受到通辑犯般被高度重视的待遇。
“带着王影一起来,不过记着……”萧英强调道:“千万别再买东西了。”
“王影恐怕去不了。”
“怎么啦?”萧英兴趣盎然地问:“你们吵架了?说出来,我这个情感专家帮你分析分析,一定手到擒来,药到病除。”
我觉得自己真笨,怎么早没想到萧英这个专家?于是厚着脸皮却又迫不及待地将事情告诉了他。
“噢,原来如此。”萧英像个算命的,说:“这还不容易,我现在就送你一计。”
“什么计?”我期待地问。
“先斩后奏。”
“斩?”我可不想弄出人命。
萧英得意洋洋地解释道:“你先把王影抢出来,然后再把生米做成熟饭,到那时,别说你们不想分手,就算你们想分手,你岳母可还不愿意呢。”
“你……你……”我瞠目结舌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真是一匹好马,纯种的!”
晚上,我如约给王影打了个电话。
“你想我吗?”
“想,你呢?”
王影没有再说她的口头禅,停了一会儿,声音哽咽地说:“也想!”
我心一疼,一时竟接不了话。
“还记得牛郎织女吗?”王影埋怨地说:“其实织女一直都等着牛郎来银河这边接她呢。”
我一咬牙,什么也不顾了,说:“你明天早上还会在五点二十五准时开门吗?”
挂了电话,我习惯性地看着长颈鹿。它站在两本支撑着它的书中间,整体的造型显得趾高气昂,可是偏偏眼神有些呆,不过看得久了,倒也憨傻得很可爱。
我轻轻地拿起了它,突然之间,发现了什么……
37:蹦极
“你的手还是那么暖。”
“你的手也还是那么凉。”
天刚蒙蒙亮,四周一片寂静,在王影家的门口,我俩享受着有些心酸的幸福。
“你那只长颈鹿的眼睛里也刻了我的名字吗?”
“你怎么知道……”王影看着我,高兴地叫道:“你发现了?”
“嘘,小声点。”我紧张地向院子里看了看。
“噢……对。”王影吐了吐舌头,悄声说:“我忘了。”
“没事吧?”我觉得门口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没事儿。”王影开心地转回了话题,问:“你怎么发现的?”
“很巧地就看见了,它的眼睛里有个‘影’字。”
“是啊,那表示你在守……”王影忽然闭口,停了一下,接道:“你在看我,我的这只长颈鹿刻的是‘阳’字,也就是我在看你。”她笑道:“这就是它们之间的不同之处。”
我发现了两只长颈鹿的不同之处,但王影父母的突然出现,却和上次没什么不同。
“王伯父好,王伯母好。”我被逮个正着,又像上次那样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
“噢,你来了。”王伯父笑道:“你起得真够早呀,进来坐。”
“不了。”我慌张地说:“我……我先走了。”
“带着我。”王影坚定地说。
我看着她。
“冬天快结束了。”王影拉着我的手,说:“我的手就快不冷了。”
我握着她冰凉的手,轻轻地点了点头,说:“我们走!”
“爸妈再见!”王影高兴地拉着我就跑。
“影儿!”王伯母追到门口喊了一声。
“王伯母,您别担心!”我回头看了一眼,说:“我会送她回来的!”也许是太幸福了,我竟觉得王伯母的嘴角也隐隐显出了一丝笑意。
王影像一只逃出了牢笼的鹦鹉,又蹦又跳、又说又叫,幸福和快乐围绕着我,至少是在去游乐场之前。
“我要蹦极。”王影向往地仰望着游乐场里的蹦极台。
“蹦蹦蹦……蹦极?”
“是啊,我一直都想试试,可就是不敢。”王影摇着我的手,说:“不过,有你陪着我,我一定就不怕了。”
“对了。”我打岔道:“刚才路过的地方有蹦蹦车,走,我们蹦那个去。”
“不要,我就要蹦极。”王影斜眼看着我,说:“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害怕?哈哈……”我以嘲讽的姿态狂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蹦极台很高,登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我只是双腿在哆嗦;登到三分之二的时候,我双手也在哆嗦;而登上了台顶,我就找不到身上哪里不在哆嗦了。
“瞧你吓得抖成这样。”王影笑道。
“这不是……不是吓的。”我说:“是……是兴奋的。”
“谁先跳?”
“女士优先。”我绅士地说。
“好,我先跳。”王影突然又问:“我跳了,你可别不跳了。”
“哪……哪能呢?”
“万一呢?”王影不死心地追问。
“什么万一?”
“万一你不跳了呢?”
我觉得王影很好笑,不是万一我不跳,而是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我都不会跳。
“万一我跳了呢?”我实话实说。
“好。”王影点点头,很快地穿好了蹦极装备,站到了跳台前。
“我……我有些害怕。”王影也开始哆嗦了。
“那不跳了。”我顺水推舟地说:“早说过了,你又不相信,这哪里是女孩子玩的东西呀?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笑话你,走,我们去玩蹦蹦车。”
“要不……要不你跳给我看?”
“跳跳跳……跳给你看?”
“你爱我吗?”王影突然问。
“爱。”我说:“所以才不让……”
“啊……”王影尖叫着跳了下去。
我眼前突然一空,心跳立刻剧烈得好像也要跳出胸膛去蹦极。我趴在护栏边,俯视着在空中尖叫翻飞的她,不由自主地出了一身冷汗,失去她的恐惧一下子涌进了我的胸膛。
王影的这次蹦极让我几乎虚脱,但迫于男性尊严的拷打,我还是硬着头皮站到了跳台边,王影在下面边跳边冲我不停地挥手。
“你……你推我一下。”我对身后的工作人员说。
“推你?”
“快!”我叫道:“不然我要改主意了。”
这时,我感到一双手放到了我身后。
“你推我干什么?”我失去理智地转身质问着他。
“不是你让我推的吗?”他很无辜地说。
“我让你推了吗?你什么服务态度?我不跳了,我要去找你们经理,我……啊……”我掉了下去。
“哇!”王影崇拜地看着刚解开绳索的我,说:“你真厉害,居然背着身就跳了下来。”
“那有什么?不玩点高难度,还有什么刺激的?下次我倒立给你看!”我边说边试图找到哪边是北。
“不要下次了,我们再也不来跳了。”
我看到她眼圈微红,问:“怎么?害怕了?”
“嗯,害怕。”
我笑道:“那下次你就不要跳了,我跳给你看。”
“不要。”王影轻轻依偎着我,说:“原来看你跳比让我自己跳还要害怕。”
我一阵感动,深情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说:“我也一样!”
晚上的宴会很热闹,宾馆的大厅里聚集了一批在蓼州市名头响当当的人物,可惜我一个也不认识。我拉着王影在人群中转着,不时地向冲我们点头微笑的陌生人点头微笑。
“我的脸都快笑僵了。”王影说。
“我的头也快点晕了。”我说。
“要不我们去和萧伯父问声好,然后就走吧。”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穿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们钻进了大厅后面的包厢。
“哇!你来了!”雅静一开门,就冲上来和王影亲热地拥抱着,说:“萧英还说你不来了呢。”
“怎么会?”王影笑道。
包厢里很温暖,一张沙发围墙而设,中间的茶几上放了一大堆的食物,靠南边还有几扇门,最里面是一条走廊,尽头的那扇门隐隐透出一丝灯光。
“萧伯父呢?”我问。
“在里面吸氧呢。”、
“吸氧?”我问:“他没事吧?”
“没事儿,只是有些累。”雅静笑道:“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来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