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睁眼看世界
“我们这样好吗？毒哥，怎么说都是从一个地方过来的，我们是不是不用那么……”
看着芦民和竹人远去的背影，殡季小声说。
殡毒脸上没有了之前的刻薄和挑衅，而是仔细打量着沙城的外部墙垣与道路。
他轻声说：“阿季，我们代表幽鬼界。”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殡季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睑下垂，点点头。
见年轻的族弟懂了，殡毒稍微放下心。
来之前，殡毒就告诫殡季，他们两人必须展现截然不同的面貌。
殡毒会以一种口无遮拦的自大兄长形象示人，而殡季则扮演一个和善而谦和的弟弟。
殡毒和殡季互相看了一眼。
殡毒不由想起使徒布洛说过的话。
“如果你们能学会这些词汇，并熟练利用的话，说不定就能使用出龙语法术。”
殡毒点点头。
昔日玻神界的实力，不论对上幽鬼界还是竹芦国，都会是碾压之势。
“后来神明大人怜悯，给予他戴罪立功的机会，然后海折才有了创造史诗的机会，大伙儿对他的态度很复杂。”
“小事，不要客气嘛，怎么说我也是幽灵学者，传播知识是我的职责。”
玻查得意地说：“水晶城可是新双城之一，虽然比不了传统的双城，但也鼎鼎大名。大伙儿都叫它璀璨之城，不过其实更应该说是幽灵之城，毕竟旧帝国时代的幽灵遗民大多数还是住在那里。”
殡毒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塔内有螺旋式阶梯，一直通往塔顶篝火，幽灵灯塔之间彼此通过篝火交流。只是这一世界如今仅有一座灯塔，暂时倒是用不上。”
“这个你可问对人了。”
绿衣的斯莱莫德双手拄着银色手杖，彬彬有礼地说：“两位对幽灵应该非常熟悉，可进去自行观看。我在旁边的话，两位反而会不自在。”
如果打探其中配方，先不说能不能得到如实回答，肯定会引起沙城方的注意……万一激怒这里的使徒市长，那就得不偿失了。
“怎么会，玻神可是被尧神大人给剿灭了……尧神大人甚至从未出现过，玻神就吓得自爆了。那是一场非常惨烈的神战，但其实交战双方是玻神和乌济王……”
殡毒仰起头，打量起前方那座高塔。
他心中颂念。
两名殡族踏入高塔。
“……”
玻查瞄了一眼：“你手里的那卷是《深渊孽者》，可是了不起的尧族史诗哟。”
倒不是幽鬼神对这一涡世界有什么额外想法。
小幽灵摆摆手：“尧族可没有帝国的说法，那是旧神时期玻神界的历史，距离现在有不少年头了。”
对方讲得很清晰，包括交战双方的众神实力与种种神国战争细节，这些是最难杜撰的，很容易被看出破绽。
“祝你一路顺风，大使。”
而殡季将承担宽厚温和的无辜角色，即使殡毒发生不测，他也能将族兄牺牲换来的情报传递回神国。
“那么，预祝这三天合作愉快。”殡毒郑重地说。
“那本是《帕瓦的奇妙冒险》……我很喜欢这本书，上面记录了尧族众多英雄的壮举……可就有一个问题。”
对这一堪比神明的种族，本身即是强大的代名词。
好一阵子后，殡毒缓过神来，又拿起另一本厚皮书：“劳烦帮我们介绍一下这本书。”
“但我不这么认为。”
“他完成了弑神壮举，但又罪行累累，有的人崇拜他，有的人唾弃他。要说实力的话，过去也就普普通通吧，有次他想要越狱，结果被一个执甲士痛殴……应该就和普通执甲士水平相当吧。”
然而这一切在尧神面前都形同虚设，一碰就碎。
龙语法术？
夕阳西下。
尧族的脚步走得太远，已经置身于他们无法理解的地方……
“什么问题？”
羊皮，幽鬼界有羊，能得到皮。
殡毒问它：“此间的幽灵，我们是来此拜访的殡族，得到市长斯莱莫德先生的许可与邀请，还请你能解答我们的困惑。”
殡毒顺势问：“水晶城？那是什么地方？”
“最关键的是，你们在沙城的一切行为，都需要你们自己负责。”
“所谓敌人，是势均力敌时的说法，如果完全无法对抗的存在，说对方是敌人，那不过是一种自大的笑话。”
知道的越少，烦恼越少，越安全。
“这里就是幽灵高塔。”
现在需要找到一个幽灵翻译。
玻查开始解读史诗：“开头是这样开始的：他是罪业集身的孽者，也是嗜血豪歌的弑神人……”
殡毒目标明确。
芦山很爽快地同意了。
这超出了殡毒的理解和认知。
玻查小声说：“其实他以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杀了不少幽灵。后来被盐城的指挥官玻图先生逮捕，处死后锁在了幽灵灯塔下的黑牢。”
“你跟着我很多年了，你做事，我放心。”
殡毒思考了片刻，看向旁边族弟：“得临时改变策略了。我们要和竹芦国合作，才有机会在这三天时间里得到一些成果。”
殡毒左右张望，发现靠墙有一把扫帚，把柄上印有一个火焰符号。
“不要想着对抗，尧族的力量远超你想象，那位尧神凌驾众神之上，不是你和我能理解的领域……”
两个殡族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此次之行，你要尽可能去记住和学习尧族的各种成果，尤其是和幽鬼界相关的，譬如幽灵、军事、建筑、工程……”
殡季翻看着一卷羊皮卷，有些无奈。
也是因为繁琐和麻烦的原因，即使是殡族，大多数人都不喜欢查阅石板。
使徒乃至背后的幽鬼神大人，早已看清了一切。
扫帚晃了晃，从里面走出一个透明的幽灵。
但还需要羊皮卷上的这种染料，这种工艺绝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掌握的。
这些事，殡毒从没告诉殡季。
“听懂我的意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