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的故事，诸多神国里或多或少都有传闻。
其神国主宰玻神，更是多次将捕获的众神制作成祭坛，以彰显武力与获取信仰之火。
“不是不是。”
……
有时候必须表现出外放尖锐的姿态，这样不少人就会觉得，一个鲁莽傲慢的人大概脑子不会太好。
幽鬼界有自己的文字，但通常是以石板作为载体，雕刻记录各种事件与图案。记录石板又厚又重，都被存放在一个巨大的地窖里，不论翻找还是整理都非常费劲。
殡毒和殡季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幽灵塔。
一个年幼的幽灵，可是打探情报的最好对象。
按照玻查描述，第五无畏帝国拥有超过三十万人口，七万长期训练的正规军，并且有超凡生物助战，还有四名使徒，帝国战力极其可怕。
与黑墓碑内杂乱简陋的环境不同，幽灵高塔内一切井然有序。墙上固定了宽大的木质书架，架上有许多用麻绳束好的羊皮卷，以及几本厚封书籍。
玻查眉飞色舞地介绍说：“这是《龙族语入门词汇》，是龙吉先知从龙族的语言中解析翻译出的书籍，学术价值非常高。”
“旧帝国时代？尧族建立了一个帝国？”殡毒装作一脸羡慕：“真是了不起啊。”
里面所见所闻堪称惊世骇俗，那一本本书籍和羊皮卷上的历史和记载，让他们越看越绝望。
布洛递给他一个颅骨酒杯，里面盛满了紫黑色的果酒。
殡毒看向远处，在沙玫瑰构成的花簇城墙边，芦民和竹人正在那里。之前锐气十足的竹虎坐在墙角，显得萧索低落。
“此外，这座灯塔里幽灵并不多，但里面的不少放置物都是幽灵们的私人房间。如果没有得到允许，还请不要触碰上面有火焰标记的物体。”
小幽灵打着哈欠，一听到市长的名字，立即精神起来：“外来的殡族客人？诶听说过，你们可找对人啦，我玻查最擅长消息了，过去在水晶城都小有名气呢。”
殡毒收敛心神，抬起手里的羊皮卷：“能帮我们翻译一下这上面的文字吗？”
使徒轻声说：“记得我还很年轻的时候，老人告诉我，殡族的诞生就代表一将功成万骨枯。成百上千个没脑子的食尸鬼中，才能出现一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的殡族人。”
“那就麻烦你了。”
殡毒能感觉到，里面有许多幽灵的气息。
它由一块块方形石砖搭建而成，塔身上既没有雕刻纹饰也没有窗口，笔直地耸立着，顶部散发出幽绿的火光。
殡毒很清楚。
战争一开始就以玻神压倒性优势而进行。
有危险和得罪人的事由殡毒来做。
殡毒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指向旁边的另一幅羊皮卷：“那这一个上面是什么？”
而是要通过这一次契机，设法得到更多的尧族知识技能，借此将幽鬼界推入高速发展的通道。
听完幽灵描述的帝国旧史，殡毒只觉得脑子有点嗡嗡作响。
他听得出，玻查绝不是故意吹嘘夸大。
“你是第一个走出幽鬼界看到外面世界的殡族，这是荣耀，也是责任。”
“我们的假想敌，从来都是竹芦国。”
沙城使者鱼咕留在了竹芦国，对芦民和竹人带来了巨大影响，这次幽鬼界必须主动去争取，不能再被竹芦国拉开差距。
他知道自己必须担任歹角，才有办法获得更多的沙城情报，他做好为此殉国的准备——这也只能经验丰富的殡毒才有能力完成。
羊皮卷上的文字隽秀工整，墨迹清晰而没有任何褪色，有些像是某种特殊油脂，又像是一种植物染料。
“没算过。”玻查拧起眉头想了想：“大概有几千个，反正每座城市肯定都有一两百个。”
这幽灵是个小孩，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散发出的灵光也并不强烈。
“……就这样，尧族的孽者海折，完成了弑神的壮举，让星海之主陨落，永远变成了旧日传说。”
殡毒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地问：“这位海折，在尧族是什么样的地位？”
“可惜看不懂尧族文字。”
殡毒心里却一阵欣喜。
面对使徒，殡毒保持着礼节与尊重：“感谢您的指引。”
临行前，使徒布洛对殡毒说：“殡族如今仅剩146人，每一个都弥足珍贵。你们是神国的支撑者，也是未来的希望，你们肩负艰巨使命。”
尧族的城市仅仅露出一隅，就给人一种透不过气的感觉，在这种压力环境下，根本抽不出精力去搞对抗。
“我们不懂，但这里的幽灵肯定懂。”
“尧族不是我们的敌人。”
“那是尧族的城市，你们不知道吗？”
使徒露出一个笑容，和殡毒碰了碰杯子。
殡季也忍不住说：“尧族有多少执甲士？”
殡毒左右端详，确认没有火焰标记后取下一卷羊皮卷，解开缠绕的系带。
两个神国的抗衡依旧在进行。
玻查叹气：“作者帕瓦先生写了一半就不写了，据说是死了，又有说他是不想写稿而自杀了。也不知道他跑到哪儿去了，可别被我逮着，我要看龙巢篇的结局啊，可恶。”
“那么，我就先失陪了。”
可尧神意志一降临，直接逆转局势，逼得玻神这位称号神明属神当场自我陨落，甚至不敢有任何对抗的举动。
殡季看着羊皮卷上的字，羡慕地说：“如果我们也会就好了。”
“你的任务，就是获得比竹芦国更多成果，以让幽鬼界能在不久后脱颖而出，对竹芦国占据优势，未来获得更多主导权。”
复杂的东西不考虑，尽可能寻找简单可模仿的尧族工具和成果。
芦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发现是殡族的两人，他微微点头。
“这简单。”
——此间幽灵啊，以亡者之名，呼唤你的回应……
“该怎么做，要做什么，你自己决定。”
布洛自己也手持白骨酒具：“是生是死，是要浑浑噩噩，还是流传百世，要由自己决定。”
“玻神？是尧神的属神吗？”
殡毒脑子思考了这一可行性。
殡毒揣测，这种黑色染料要么是某种石头研磨出的粉，要么是从一些黑色植物里提取出的汁液。但要怎么让颜色均匀不散，应该还有诀窍。
殡毒走向芦山，直接表达了互通有无的意愿。
“这本可是好东西。”
“这种记录工具真实用。”
芦山也一脸认真地回应：“希望我们都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双方握了握手。
就和两大神国面对天灾时一样。
这种时刻，联合协作更符合双方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