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散井怪叫一声,“真的吗?真不够意思,织!做了副队长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闭嘴,蠢货!”我忍无可忍地给了他一拳,这个一喝就醉还满口胡言乱语的白痴根本就没听清桧佐木的话吧。
桧佐木几人笑了起来,吉良拍了拍阿散井的肩膀要他清醒一点,却被阿散井重重一推差点趴倒在桌子上。桧佐木当即将阿散井面前的酒瓶移开,这家伙再喝就要发酒疯了。
被这么一闹,吉良所提起的话题就被移开了。那个死去的死神不用说我也猜得出来,有很大的可能就是昨天被蓝染用废炎烧死的那个。护庭十三队殉职的人数每年都不少,其中有多少是真的殉职呢?我在心底冷笑,端着酒杯碰到唇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这么漂亮的人……”那名眼角装饰着羽毛的男子自我一进来就神情恍惚地咬着大拇指,到现在还没清醒过来。
那个人是阿散井这次带过来的十一番队的两个人之一,另一个就是我曾碰到过的,指导阿散井的斑目一角。比起那个神神叨叨的男人,斑目一角看起来正常很多。他一直端着酒杯像喝水一样猛灌,脸上却一点异样都没有。
桧佐木他们的谈话转到了副队长上。我记起市丸银曾与蓝染讨论过要将吉良转为三番队副队长,到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却没想到最先晋升的不是吉良,而将会是桧佐木。
“真的吗,桧佐木大哥?东仙队长真的这么说了?恭喜你了桧佐木大哥。”吉良大着舌头说。脸上却显出些落寞的神色来。他和阿散井大概是这些人中最想晋升的两个。
桧佐木提起酒瓶将吉良的酒杯添满,若是平时,注重尊卑礼仪的吉良肯定推辞了,可现在他已喝得微醺,却是激动地一拍桌子,盯着桧佐木大声地说,“我一定会加油的,桧佐木大哥!”
“这话你留着跟雏森桑说吧。”桧佐木嘴角抽了抽。环顾四周,还在清醒状态的人只剩下一半,一直在发呆的绫濑川当然不算。他一抬瓶口,手提着酒瓶一转,将酒瓶放在了自己的面前。
“喝吧,织。”桧佐木端起酒杯对我致意,然后扬起头一饮而尽。清酒喝起来口感清冽,却很容易喝醉。特别是像他们这样喝。
一直闷头喝酒的斑目忽然敲了敲桌子,“锦桑,麻烦再拿三瓶大关。”没多久,北川锦在门外柔柔地说了声“打扰了”,拉开门端着酒小步走进来,跪坐在桌子旁将酒一瓶瓶放到桌面上。
“叫你织可以吧?”斑目忽然对我说。我看向他,他的眼中有浓烈的兴奋,眼角两抹红斑与光溜溜的脑袋组合在一起有很强烈的戏剧效果,酒意上涌让他的脸有些发红,他的坐姿极不规整,即便是在酒屋里也兜着斩魄刀,一手撑着脸衣襟大开。
我对这种豪爽类型的男人没有恶感。他的实力比阿散井强,这是我没有恶感的另一个原因。我饮尽杯底最后一点酒,放下杯子对他说,“可以哟,斑目。”
斑目咧起嘴角,“我叫你织你却叫我斑目,太不公平了啊。”说虽然这么而说,我却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平的地方。他忽然凑了过来,好像说什么秘密一样压低了声音,“织你看,在实力方面,我是十一番队的三席,你是五番队三席,是对等的吧?”
我瞥了他一眼,点了下头。他得意地笑了起来,“那么,打一场如何?”
原来他做了这么多铺垫就为了说这句话。这人看起来虽然无事,其实是已经醉了吧?我伸出手去拿酒,斑目却捉住了我的手腕,“打一场。”
看来是真的醉了。我甩开他的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斑目还想再凑上来,桧佐木急急地伸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他拉了回去。“一角!”
“没关系。”我还没到和醉鬼计较的程度。桧佐木有些尴尬的看着我,“抱歉,这几个都太能喝了。”
“确实。”我看了一眼已经趴在桌上的吉良和阿散井,“他们两个出什么问题了吗?”以往阿散井虽然嗜酒,却不会像今天这么失态,吉良更是很少喝醉。
“难得织你会关心人呐。”桧佐木开玩笑般的说,“不用担心,老问题了。朽木桑去了现世,雏森又整天呆在五番队,这两个人有些耐不住寂寞了。”
“啧,真麻烦。”我一手撑着脸,半眯着眼瞥了那两人一眼。只是喜欢而已,不说阿散井和露琪亚,吉良和雏森到现在也有好几年了吧,却一点进展都没有。拖拖拉拉地,一点都不干脆。
“织觉得感情很麻烦么?”桧佐木忽然问道。说话的时候他一直望着我,手指不停的摩挲着杯沿。其他几个人都躺倒了的情况下,只有两个人的大空间显得有些空旷,这种环境下,桧佐木的话竟有些像正式的询问而不是闲谈了。
“麻烦。”我想起自己久远的记忆,蓦然发觉那些事情已经离我很远了。算算时间,我来到尸魂界也有将近十年了。
桧佐木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大笑了起来,虽然是大笑,看起来却有些勉强,“织是被人告白过吧?如果是被人缠着,确实是挺麻烦的。”
“不算缠着,我也挺喜欢他的。”桧佐木听见我说“他”,表情有些愣怔。我看了他一眼,突然没有了继续喝下去的兴致。
我站起身,将钱反手扣在桌上,“今天就这样吧,我先回去了。”
“织大人请慢走。”北川靠着店门对我鞠躬。我踏出门口,冷风一吹,酒意一下子散了三成。居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我挠了下头发,居然已经这么久没想起过以前的事情。
44称呼问题
梦里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迷茫地撑起身体坐起来,我才发觉房间的门已被敲得震天响。叫我名字的声音也不是错觉。门外那个声音我一听就认得出来,是阿散井那个家伙。
“你太吵了,阿散井。”我撑着额头去开门,阿散井看到我,被我的脸色吓了一跳。“喂,你没事吧?”这家伙昨天醉得一塌糊涂今天却元气十足,“难道是宿醉头痛吗?”
我揉着额头靠在门边,眼神不善地盯着他,“你最好有恰当的理由。”昨天晚上从居酒屋回来,因为前两天的事我没有去蓝染那里,却不知道去哪里好,便收敛了气息在静灵庭里游荡,等我感到厌倦,已快到子夜了。
“嘛,其实也没有什么事……”阿散井与我的目光一对上,立刻抓着头发讪笑起来,“别这种表情啊,织。你昨天不是答应了一角大哥一起练习的吗?所以今天我就来找你了。”
“我可没有答应过那种事情。”我退后一步,拉过门要关上,阿散井却一把撑住了门口,腆着脸对我说,“你就来吧,一角大哥说了,不把你带过去我就不用再跟着他练习了。呐,就算帮帮我?”
斑目一角那家伙昨天绝对没有喝醉,即使喝醉了也不会到自己说了什么话都不知道的程度。阿散井绝对是被哄骗来的。从外表来看,还真看不出来斑目一角会是这种人。我冷冷地瞥了阿散井一眼,猛地将门合上。
“喂,织!织!”阿散井不停地拍着门大声喊叫,“别这样啊,织!要是没把你带过去的话我就死定了!喂,织……”
我不慌不忙地解开睡衣腰带,从衣柜里扯出干净衣服,一件一件套上。其间阿散井的声音不但没有减小,还有越来越大声的趋势。我怀疑住在周围的人都已经注意到这个在我门外大吵大嚷的白痴了。
刷地一声拉开门,阿散井拍门的双手还举在空中。“织……”我越过他朝外走,“快点,不是要去找斑目吗?”
“啊,啊!”等我快要走到院子门口,阿散井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快跑了过来,“织你真的跟我一起去吗?”
我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他,我才不会这么早起来呢。这时候才八点多,对于通常都将近中午才起床的我而言已经是很早了。
番队宿舍与公共区是分开的,各自有出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