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跑去买两块饼和我分享。我们边吃边走,还是她扛的布袋。
有一个星期日,母亲又留我吃早餐。早餐后,她领我一起上小桥市场,回来后,给了我两元钱。我再三推辞她都不依。我一回到家,就将钱交给舅母。舅母说:
“既然是会母给你的,你就留着吧!”
后来我用这些钱,到大桥头新华书店,购买一角钱一期的《时事手册》和几分钱一份的《活页文选》。
寒假前的总复习,在姐姐家的阳台上。正好母亲去乡下走亲戚,父亲在楼下看店,这楼上的世界就属于我们的了。
那一天,姐姐说肚子痛,用拳头顶住腹部,挨下阳台,艰难地在床上躺下。我紧随其后来到她的床边,问她需要什么。她说要喝水,我总算有了帮助她的机会。我打来了开水,捣动凉了递给她,扶她起来喝了水。她再次躺下,紧紧抓住我的一只手。我忍着痛,不吱声,也许这样能减轻她的痛苦,那怕再痛,我也心甘情愿。
在我的眼里,姐姐无疑是一尊女神。当我忍不住要说粗话的时候,她只要一瞪眼,我那半截话就会缩回去。
姐姐值得我佩服的地方很多。她的一颦一笑,我都看着顺眼。她还会做树叶书签,会用樟树的果实制作绒球,还会用钩针勾织装樟瑙丸的小网袋。
姐姐总喜欢打扮我。她会用小梳子整理我的分头,并抽下她头上的发夹,卡住我眉前的长发。我们到倪碧筠家去,姐姐拾起落在地上的白玉兰,插两朵在我胸前的口袋上。
西河的夏令营,买柴、买菜,借行军锅、淘米、做饭,全是大同学在操劳。菊英姐姐就领着我们小同学,做各种游戏。我们在河滩上堆沙堆,建小屋、挖坑道、筑碉堡……,在水里打水仗,摸蚬子。姐姐还领我们到村子里访贫问苦。
西河边上有一处林子,姐姐领我们在林子里打游击。
林子中间,有一处常青蒺篱围成的花圃。花圃里种满一畦畦的茉莉花。幽香随着清风扑鼻而来,沁人心脾。姐姐领着我去推开竹篱门,走进守园人的屋子。她说这园子是她的一个亲戚看管的,随口就喊大姨什么的。姐姐的亲戚出来了,给我们沏了茉莉花茶。我们一边喝茶,一边闲扯。姐姐出去一会儿,就捧回一大捧茉莉花来。她向亲戚要了针线,把它们穿起来,做成一串花的项链。姐姐把我拉到身边,将项链套在我的脖子上,一双巧手摆弄着我的双肩,左右端详,象摆弄她的洋娃娃一样。
姐姐是个好姐姐。她的温馨,她的关爱,她的美丽,及她的欢声笑语,都让我终生难以忘怀。在我此后的顺境、逆境中,时常伴随在我的甜蜜的梦中,给我留下深深的怀念,留下绵绵的回忆。
我思念家乡的西河,
在洪山脚下流淌着,
你清粼粼的水波。
你淘尽了,我们
多少艰辛、多少苦难,
多少坎坷、多少折磨……
在你悠长悠长的岁月里,
它只不过
是一些小小的、小小的旋涡。
我思念家乡的西河,
在魂系梦萦里徜徉着,
我欢快赤裸的双脚。
从茉莉花丛里沁出了
多少馨香、多少温情,
多少憧憬、多少向往……
在你悠长悠长的岁月里,
如点点繁星
在你博大的胸怀里闪烁。
8
市政府要在北门修建登云水库。寒假其间,学校得到三百个义务工名额,发动同学们报名。我也报了名。在审核资格的时候,我即将被淘汰,因为我年纪太小,还不足十四岁,不能参加体力劳动。我通过姐姐据理力争。我说我年纪虽小,可天天在菜园里劳动,能挑能扛。最后还是让我参加了。
出发的那一天,在大操场集合队伍,三百名中我排在最后,也是个子最小的一个。但我并不气馁。我昂首挺胸,迈开大步,紧紧地跟在大哥哥、大姐姐的后面,和着他们的歌声,唱起《勘探队员之歌》:
是那山谷的风
吹动了我们的红旗,
是那林中的鸟
为我们报告了黎明。
我们有火焰般的热情,
战胜了一切疲劳和寒冷,
背起了我们的行装,
攀上了层层的山峰,
我们怀着无限的希望,
为祖国寻找出丰富的宝藏。
这首歌在此时此刻虽然有些文不对题,但毕竟充满着朝气。队伍踏着矫健的步伐,伴随着歌声,一直开进北门外的登云村。在工程指挥部统一安排下,同学们分成几拨,分别住在登云小学、较大的民房和祠堂里。我们就住在祠堂进门的左边厢房里。看见大同学在煤油灯下写写划划,我逼着他们告诉我,他们在写什么。原来他们是在写入团志愿书。我要他们告诉我怎么写,自己也学着写。在完成我们的任务之后;我将志愿书交给姐姐(她已经是团员);由姐姐转交团支部。当时我们初二甲班入团的多,单独成立一个团支部。
年岁大的都入团了,少先队员相对减少,我被推选为中队委员。
1956年10月15日,新一批团员张榜公布,我的名字也在其中。我的心情十分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