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里侧了些身,轻轻摸了摸任万成的脑袋,接着就放心的闭了眼。
可能是因为太累,他很快就睡着了,这次总算没再梦到什么,也算是稍微休憩了一下。
等之后再醒,已经是闹钟响了。任万成按了闹钟,接着有些疲倦迷糊的坐了起来。
元正礼也睁了眼,躺在那,还有些累,不过可能是休息了一会儿,心情还算可以。他看着任万成,问:“没睡好吗?”有些含糊沙哑。
任万成 “嗯?”了声,似乎没反应过来,接着转头看向躺在旁边的他,不知怎么,任万成看起来好像顿时清醒了不少。
“嗯?……嗯……没,睡的挺好的。”任万成看着他,接着笑了,“我都有点睡糊涂了。”
元正礼就嗯了一下——见任万成一醒来心情就这么好,他反而不怎么想说话了。
但任万成却丝毫没受他有些平淡回答的影响,笑着问“哥你现在要用卫生间吗?”见元正礼不用,就下了床洗漱去了。
元正礼就懒懒的一个人在床上窝着,埋在被子里赖床。
他突然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只是好像猛地感觉到了什么似的轻轻在自己身上嗅起来。
——他闻到了那个气味,很浅。
他洗过了澡,按理来说不可能再有,怎么会莫名其妙又有这种气味。
他立刻清醒了,拧了眉,在自己枕头上闻着,没有,就又嗅了嗅被子。
——他似乎闻到了些。
他心脏顿时剧烈的敲起鼓来。他睁大了眼,感到了巨大的不安。
他猛地坐了起来一把就掀了被子。
伴随着被子突然掀起来时的气流,他闻到了那很浅的味道。
然而接着他僵在床上,开始无措的颤抖。
他在想,自己要真的继续这样找下去吗?
如果一切是假的,那只能说明自己是个混账,有妄想的变态。
如果是真的呢?
如果是真的呢?!
他脑海里浮现平时任万成的模样,干净、爽朗、温和的笑容,
喊他:“哥。”
……喊他:“哥。”
……任万成是怎么喊他“哥”的?
他闭着眼,双手使劲的捂着双眼,尽可能的让自己处于一种完全的黑暗中。
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没法很清楚的想象任万成到底是怎么喊他“哥”了。
也许是一种更为纯粹的笑容,但他此时一想,却满脑子的是昨晚梦里任万成一边对他做那些事,一边注视着他、笑着叫他“哥”的场景。
该死!
他想破口大骂。
他觉得他正在被梦一点点的侵蚀。
他松了手。可能捂的太厉害,他的眼睛有点花,他不得不坐在那缓一缓。
然而没一会儿任万成却出来了,看了看他,然后笑着说:“我还以为哥你没起来呢。”
元正礼盯着任万成。他专门注意了任万成的表情,但他并不是微表情专家,他什么都没看出来,只觉得任万成的表情也没任何不妥。
“啊……我刚准备起。”他闪躲了一下视线。
任万成拿了空调遥控板调了下温度,“刚起来这温度可能有些冷了吧,毕竟这会儿也没盖着被子。”
元正礼就再次盯着任万成,嗯了声。
然后任万成就又回洗手间了。
元正礼这会儿才缓过了神来,也不知哪来的决心,亦或是根本就没思考明白,就定了心准备在床上找找痕迹。
他想着不管怎么样看看再说。没有最好,也免得瞎猜忌。有了再说有了的事。
卫生间传来了水流声,元正礼就开始盯着床单找可疑的痕迹了。
他回忆了一下昨晚上的梦——虽然他也不想回忆那种事但这也是没办法的,床单本就是白茫茫一片,他根本不知道该往哪找。
应该中间,他记得床单梦里是弄得乱七八糟了,但此时这会儿床单虽然有些睡过的皱着,但还算平整的,他觉得自己这会儿还在找那种不知是否存在的痕迹简直像个神经病。
他在床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不得不坐直了身子,像猎犬一样警惕的环视着周围。他看向了床头,还专门拉开了窗帘。到处观察着。
但实际上他自己对环境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那是怎么回事?真的是梦?
想来自己这样疑神疑鬼反而更奇怪吧。
他皱着眉,还有些提防不解。
这时任万成又出来了,看他东张西望的,有些奇怪的问:“怎么了?”
他皱着眉盯着任万成:“昨晚上——……”
任万成就站在那看着他:“嗯?”
但他接下来就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对我做了那种事吗?
怎么可能这样问。
他盯了任万成半晌,任万成也看了他半天。最后他说:“昨晚上……”
“嗯?”
念头一转,他换了个角度:“昨晚上,我有没有……干什么?”
任万成疑惑:“干什么?”
“……挤你或者,打你,说梦话?”
元正礼谨慎忐忑的盯着任万成,问。
任万成就笑了,走到了一旁去收拾东西:“哦,没啊。怎么了?你梦见什么了?”
任万成笑的坦荡,搞的元正礼反而还没法继续往下说了。
“……我忘了。”他不得不撒谎来隐瞒。
然而任万成却依然带着笑,一边装着东西一边不依不饶的问:“你肯定记着,要不然怎么会那么问我。梦到什么了?”接着还看看他。一副故意的样子。
元正礼看着眼前的任万成,又想起了那个梦,不由全身别扭的厉害了。虽然他觉得现在的任万成和梦里的完全不能同一而论,但身子就像是习惯了一样,看到任万成,想到那些,就有被碰过的感觉。
他皱着眉,在脸烧起来之前匆匆忙忙的进卫生间去了,顺便关了门。
这时他听见任万成走了过来,在门外喊:“我去爸妈房间一趟,看看他们起来了没。”
他嗯了一声,接着任万成就出去了。
他从卫生间出来后在屋里收拾半天了,任万成才在外面敲门、回来。
“这么慢。”他随口一说。
任万成就嗯了声,“坐了一会儿。”
元正礼想着这会儿的都在洗漱而且这么近坐什么,但也是这么一想而已,没问。
—未完—
他们出门的时候床上乱七八糟没有整理,之后这一天在外面玩了一天,回来的时候,行李还是在原先的地方摆着,而床已经铺整端了,跟昨天刚入住时一样。
元正礼皱了眉,“他们进来了?”
任万成则觉得理所应当:“不在的时候应该会整理一下床铺以及垃圾。酒店不都是这样?”
元正礼一看,垃圾桶果然里面已经清理过了,不由眉松了些,理解的嗯了声。
过了会儿他坐到床边,手放在床上,眉头却又皱了起来,“他们连被罩也换了?”
任万成也看了过去,“换了吗?”
“换了,不是盖过后那种软的感觉,有点硬。”元正礼一本认真的说着,摸了摸枕头,“这个好像没换。”接着又掀开被子看了看床面,摸了摸,“床单好像也换了。”
他静了会儿,警惕的看向任万成,“你让人换了吗?”
任万成有些诧异,“没啊。”顿了下,“是他们自己换的吧。”
“真的?”元正礼皱着眉紧盯着任万成,“爸妈那边也有换?”
“不知道,应该也换了吧。”接着,“怎么了?”
元正礼一直盯着任万成,然而却没勇气真的想着跑去问家长,就如他早上那会儿没勇气检查一样。
“床上是不是有东西不见了?”任万成也微微皱了眉。
元正礼挪开了视线,放缓了语气,“没。”
他想他不应该去怀疑的。
任万成也舒了口气,然后笑着说:“那就行,我还以为有东西不见了。”
这天晚上,元正礼睡的时候,在想,其实他如果要验证那些是否是真的话,他其实有很多方法。
但他发现没一个是他敢尝试的。
所有的理由都指向一个:
——万一是真的呢?
这一点,就能把那些所有的路堵死。
躺在旁边的任万成突然轻声喊了:“哥?”
他“嗯?”了一声。
接着任万成就开始和他聊今天去的地方和好玩好吃的东西,聊到他昏昏沉沉,最后光是听任万成说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