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2 / 2)

后来做梦的时候又梦到那些。

和昨晚上一样激烈。

他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按理来说昨天那样的发泄让他今天实在没什么“精力”再梦这些了,但“任万成”依然“性”致勃勃。

这回不仅是去做那些的事,还不断用温和的语气对他说一些露骨的话,并似乎想法设法的用快感玩弄他,并让他喊的再大声一些。

而任万成似乎每次都故意般,在说那些不堪的话时喊他“哥”。

他不能想象为什么会演变的这样。

以前的梦从未如此……

是任万成恨自己吗?

讨厌自己吗?

因为自己总是那副居高临下冷漠的态度?

还是因为他曾经推开了任万成,并说了过分的话?

他想醒过来。

他拼命的想醒过来。

但他突然又听见任万成在他耳边温和低语:

“哥,你没法醒过来。

“因为这都是你自己想要的。”

等他再次醒来以后,状态跟前一天差不了多少,只是下‘体却干净着,没什么黏液。

他有些疲惫的想果然梦是梦。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欲‘望再去梦遗了。

他又小憩了会儿。接着闹钟响了,任万成起来了,打着哈欠,迷糊着。

他也坐了起来,望着床面。

半晌,他只说了一句:

“任万成,你不打算说实话么?”

任万成静了一会儿,接着才转过头看向他,问:“什么实话?”

茫然的。

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

他就沉默了。

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

“哥你又梦到什么了?”任万成看着他,顿了下,侧过头仔细的看了看他,“哥你醒着吗?”

以为他是说梦话了。

他就说,“醒了”。

疲乏且无可奈何。

之后的几天,白天出去玩,夜里梦中就和任万成缠绵,虽然没前两天那么激烈,但任万成似乎就算没有欲‘望也要和他亲密一番。

等回到家了恢复到了以前的梦:黑夜中的,朦胧的,偷偷摸摸的,按捺压抑的。

于是他就明白了,也许因为旅游时是在单独的房间,不用担心父母会听见,所以才会那样肆无忌惮。

说是“肆无忌惮”,也不知到底是指谁。

也许是任万成,也许是梦里的“任万成”。

也许只是“他”。

……那是不对的。

他对梦里的自己说。

他会感到拘谨,他会感到不安,但他底下还是会有反应,强烈的。

偶尔也会梦见朦胧亮着的屋子,但很少,模模糊糊,像在酒店里梦到的。

—未完—

后来他上了大学,出了省,几乎只有寒暑假才回家。

家里偶尔会打来电话。因为都有了手机,任万成常会给他打电话发信息,只是自己却很少打过去,回复短信也比较冷淡罢了。

在学校的时候他极少梦到那些,但常在等他以为自己恢复了、松懈了的时候,那些梦就席卷来了,给他泼盆冷水。

夜里的,朦胧的;压抑的,放‘浪的;温和的,激烈的。

他后来醒了的时候就在想,也许自己的确是错怪任万成了,因为就算任万成不在,他也依然会梦到这些,犹如真的发生过一样。

寒暑假回本市的时候,他还是多住在爷爷家,偶尔去母亲家住。

每次放假再见任万成,他就都会觉得和任万成的距离变的远一些。尽管任万成见到他还是会笑、还是会看着他、还是会叫他“哥”、还是会和他聊天、还是会叫他出来玩,但他却觉得生疏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觉得。也许只是因为已经比他高、比他结实、比他聪明的任万成,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黑亮的眼睛看着自己,围着自己转,兴高采烈的脆生生的喊自己一声:“哥。”

他感觉任万成离他很远。

因为他们不是同一种人。

他是比不上任万成的。

那些梦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变了,但他是突然意识到的。大一暑假那年回去,见到任万成的第一天的夜里,梦中的木架床伴随着任万成压的极低的一声声“哥”的粗喘嘎吱嘎吱的轻响,他恍恍惚惚感觉躺的是初三的架子床时,就听到了任万成有些无奈不快般从鼻腔呼出长长的气,接着他好像跟个玩具一样被任万成抱了起来,坐在任万成腿上,被对方搂着,边亲吻边继续,但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醒来后他边吃早饭边慢慢反应过来:任万成似乎差一岁就是法定成年的男性了;任万成的变声期好像已经过去了,声音听起来就像冬天的阳光那样暖人;任万成长大了,看起来不再像个孩子、而像个男人了……

——但他就是和这样的男性在梦里发生关系。

而这个男的就是他弟。

他拿着筷子在夹菜的手停了下来,他的咀嚼也停了。

接着他不疾不徐的放了筷子,勉强的咽下了嘴里的东西,喝了两口粥,就说“我吃不下了”。

“才吃那么点?”母亲有些不放心的问。

“……我不太饿,一会儿再吃吧。”

他撒了谎。

他当着母亲和继父的面表现的很镇定,只是胃口不太好而已,等他们出了门,他就冲到卫生间呕得天昏地暗。

那会儿任万成还没放假,家里只有他一个人。

之后他实在是吐不出来了,才颤颤巍巍爬了起来,漱了口。

他以为他麻木了,实际上他没有。

也许这还是值得他庆幸的。

大二第一学期的时候,有一次任万成打电话,他问任万成:“你想考哪。”

任万成笑着说:“XX大学。”

但元正礼怎么听着任万成好像没多大热情似的。

“……妈给你定的吗?”他皱了眉问。

XX大学是一本211、985院校,任万成上问题应该不会很大。只是离家和元正礼所在的城市不怎么近。

“不,我自己选的。”

“那你怎么说的很勉强?”

任万成就笑了笑,说“没啊”,接着谈了其他的话题。

他大三那年,任万成上了XX大学,成了新生。

也是那年,他爷爷病了。寒假的时候他就在爷爷那照顾着。大三下学期四月,他爷爷就走了。

他赶了回去,那几天下着大雨。

他就又怔怔的送走了爷爷。

回到学校那天晚上也在下雨,黑乎乎的天黑乎乎的地,只有路灯和来往车辆的等明晃晃。

任万成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他说我刚回学校。

任万成就说:“我现在就在你们学校,你在哪?”

那会儿他刚进学校正门,撑着雨伞,站定在雨中,回了身张望着:“你在哪?”

“三号楼。”

“我去接你。”

见了面,他对任万成又是一堆质问与数落:“你怎么跑来了?”“明天不上课吗?”“你请假了没?”“你给学校怎么说的?”“他们批你假了吗?”“你跑来干什么!”“什么时候来的?”“站了多久了?”“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吃饭了没?”

任万成没说原因,其他的都只是笑着潦草的说了下。

他带任万成去宿舍,任万成却说在旁边的商务酒店订了房间。他不放心任万成一个人,就跟着去了。

他对回去的事没说,任万成就什么也没问。

标间,夜里各睡各的。他就愣愣的瞪着天花板。

他忙了一天,累,但睡不着,难受。

等到夜深人静任万成应该也睡了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就扛不住了,闷着被子低声哭。

任万成就如当年那样默默的起来了,一声不吭的上了他的床,进了他的被子,搂住了他。

他就在任万成怀里哭,哭到最后哭不出来了,昏昏沉沉睡过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却还好,眼睛不算肿。他后来起床了才看见床头柜的毛巾。

而那会儿任万成还搂着他。他被搂在怀里,看不见对方睡着没,只觉得对方没动静,所以以为对方还在睡,也就没敢动。

半晌他实在有些难受了想换个姿势,抬了头才发现任万成其实已经醒了。

他顿时觉得有些尴尬,却只是挪了视线,一句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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