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正礼低着头,他根本不想理任万成。
他想,任万成根本不知道杨建涛是他心里一块儿最干净不能践踏的领域,和性‘欲无关。
“为什么不说话?”任万成凉凉地笑着问,“就因为你看了看他打篮球,听了听他说话?”
他沉默。
“但他交了女朋友后你只过了一周多就对他没感觉了。你忘了?
“如果把他从你那些高中生活里剔除,你再去回忆一下,你其实不会觉得有任何的别扭之处。
“他在不在,其实对你而言,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你甚至在我刚第一次提起来他的时候,还回忆了一下,他是谁。”
“——够了。”
元正礼沉沉打断了任万成的话。
他觉得脑子很乱,他不想再继续听任万成说关于杨建涛的事了。
“别说了。”他说。
任万成可能也觉得自己已经说道点了,便没有再继续了,只是依然站在那困着元正礼,无声的弯着唇角,黑色的眼睛紧紧注视着。
元正礼有些倦了。他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杂乱,他想去休息,细细想一想。然而任万成仍这样站着,低下也还硬的挨着他。他有些紧张不安,暗暗尝试着推开任万成赶紧离开。
但任万成却又贴的更紧了,一只手拦着他然后抱住了,接着喊了声“哥……”,像小时候撒娇的语调,又像只是欲‘望时的低喃。
“够了……我不想和你再发生那些……”他皱着眉说着,尽可能努力的去挣扎。
任万成见他这回使了点力,也就不太客气的了些。两人扭到了一起,但可能厨房太小,任万成不太好使上劲,错乱之间,元正礼就把任万成推开了。
他用的力不大,然而还是因为厨房小,任万成的背刚好就哐的撞到了后面的门上。
元正礼心里就硌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推得太大力了。他定在那,站着,盯着任万成,警惕,也有些担心,但他不敢在离任万成太近,生怕任万成过来又做些什么。
任万成就靠在门那,表情沉了下来,直直的看着他。
他们保持着一米不到的距离,彼此盯着对方。
元正礼想起来了那个小时候,任万成偷偷亲他,他那时也是这么狠狠推开任万成,然后靠在旁边这样警惕的盯着对方。
但此时的任万成已经不是当时那种怯怯的眼神了,而是阴沉的直直看着自己。
他顿时就不安了,并不是害怕任万成对他怎么样,而是他莫名意识到了什么,想着:
任万成恨他么。
恨他当年厌恶的猛然推开,恨他再次做了那样的事。
他想用“我不是故意的”安慰自己。然而他就是要推开任万成,何来“不是故意”一说。
他说不出话,无措的盯了任万成半天,落荒而逃。
回到卧室后他关了门,抬起双手。发现这双推开任万成的手在颤。
他想: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
—未完—
这天晚上他出卧室都是偷偷摸摸的,洗澡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任万成再做些什么事。
但任万成一点声响也没有,那边卧室门关着,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
他回到卧室的时候有些不安,担心任万成刚才撞伤了没、任万成有没有不高兴、任万成在干什么、有没有事。
他坐在床上靠着床头缩成一团朝门口望,但他的卧室门也关着,他什么都看不见。
等了很久那边都没动静,元正礼不好意思、也不敢去看,只好关了灯睡觉。
但他睡不着,异常清醒,闭着眼在床上翻来覆去,就在那想任万成有事没。
过了会儿,他听见那边门开了,脚步声过来了,在门口站着,然后轻声开了门。
之前没听到动静,他担心;现在听见了,却又有些怕了。
因为他不知道任万成过来又干什么。
任万成直接就进来了,没有小心翼翼,但也没有大摇大摆,只是普通的进来了,像进自己的房间一样坦然,在拉开了些窗帘透进来了点亮度后,就连上自己的床也跟理所应当似的。
元正礼诧异,难道任万成平常都是这样的?他怎么没发现?而且任万成不怕自己就没睡着?
想了想觉得:还是因为刚才的那件事,任万成已经觉得无所谓了?
任万成凑到了他这边,停顿了下,似乎在观察他。他紧张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接着任万成就亲下来了。
耳根,脖颈。
任万成亲到他嘴唇的时候呼吸已经粗重了,掀开了他的被子,手探到他的衣服里面开始摸起来。
他从来没想到过真的是任万成会在半夜干这种事。
他想他是该推开对方的。但他却不知为何,一动不动。
他只是皱着眉,紧闭着眼,僵着身子。
他犹如双手被束住。
任万成解了他的衣服,他闭着眼;任万成脱了他的裤子,他闭着眼;任万成趴在他身上将他又亲又摸了个遍,他闭着眼。
任万成想打开他的腿时,他将腿却紧闭着。他听见任万成笑了下,接着双腿就被任万成挤开、再开大。
对方下面的硬东西抵着他的时候,他依然闭着眼,拧着眉,一副反感克制的表情,但呼吸却已经又急又乱了。
他感到恶心,又恐慌着,但他底下却已经颤颤巍巍的起来了,就等着从任万成的摩擦中获得快感。
明知不该如此。
明知是肮脏的。
明知不安全,可能会有肮脏的病。
但他只要一想到这个人是任万成,他就没办法控制自己这幅龌龊的躯体。
他不知道自己平时在梦里是不是这样,但他现在觉得,就当自己是在做梦。
或许就是在做梦。
他怕自己梦里的这副模样,但更怕它出现在现实。
也许任万成之前说的是对的。
他本来还有些消极抵抗般僵着身子,一副不痛快的样子。但没多久脑子就有点混混沌沌,没有力气再去不快了,意识已经一边儿往任万成和欲‘望倒。
他不停的舒服又隐忍的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哼,任万成就吻住了他,在深吻之后他微张着口喘着气,任万成就粗喘着沙哑道:“哥,喊出来。”
他却闭了嘴,想忍一下。而任万成低头却吻了他的脖子,他忍不住又张了口,喘着,接着就断断续续小声的喊着。
“大声点。”任万成握着他底下故意的用力刺激了一下。
他紧闭着眼,惊的哼一声,之后声音才稍微大了那么些许。
他克制不住,感觉像的确在梦里一样,不受控制,被随便摆布。
想放纵。
他觉得可能是习惯梦境所带来的那种可以不计后果、无所顾忌的感觉了,所以才会如此。
之后任万成又将他翻了过去弄了一翻。
他想,任万成绝对知道他醒了。
要不然不可能以这种姿势去做这种事。
他从始至终闭着眼睛,最后昏昏沉沉累的睡过去了。而那会儿任万成似乎还在缠着他。
他就在想,不知道明天早上醒来,任万成是旁边,还是就他一个人;赤‘裸着,还是穿好了衣物;底下残留着精‘液,还是已经清理干净了。
而那种有些怪却不难闻的味道在他周围萦绕着,那时他好像才意识到,是任万成的气味。
早上醒来的时候,底下清理干净了,身子却赤‘裸着,旁边是同样赤‘裸熟睡的任万成。
……胆还真大。
元正礼这么想着。
屋里有些亮,窗帘可能没拉上。
他望过去,发现窗帘拉着,是纱制的米色的窗帘,透光,长长的垂到地上。
那块儿是个阳台,外面有绿色的植物。
屋子是奶白色的。
木色的床头还有床头柜,浅色的床上用品。
躺在他身边的任万成似乎也跟昨天见到的不大一样。
这时任万成睁了眼,见到他后就笑了,和这会儿的阳光一样:
“怎么醒了?”
说着,摸了摸他的脸,
“今天睡的怎么样?”
他迎着光,眯着眼望着任万成。有些茫然,觉得陌生。
“还行……”他含含糊糊说着,声音沙哑。
“要水吗?”任万成坐起了身,从床头柜拿了杯子过来。
他就扶着床坐了起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全身都乏的厉害,好像睡了很久。
他接过了水,喝了一口。凉凉的,顺着嗓子里往下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