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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说出去的话,一定会兑现,肖亦是这样的人,所以,他带着棉花如约来找江医生做检查。而江尚轩在对待病患的时候,向来是一项同仁的,宠物的主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欢这份工作。

趁着他在给棉花做初步检查,肖亦懒洋洋地坐到属于江尚轩的位置:“江总,我倒是很不明白,你摆着那么宽敞明亮的酒店办公室不坐,非要来这折腾你的副业?”

江尚轩抬头轻挑地看了他一眼:“酒店不是我的,但这家诊所是我一手创建的。”

“酷!”肖亦忍不住吹了声口哨,“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富二代,不靠父母,独立创业。”

“谢谢,但我不喜欢那三个字的头衔。还有,请不要坐在我的衣服上。”

肖亦低头一看,把江尚轩的外套给拽起来,重新挂在椅背上,“那你喜欢什么?不要告诉我你真的只喜欢动物?据说童年对人的一生影响深远,你小时候,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经历?”

江尚轩没理他,棉花倒是不安分了,白白的身体站起来,把前脚搭在了他的身上。

肖亦笑起来:“看来棉花是真的喜欢你。”

“我小时候养的第一条狗是萨摩耶,不过后来,我父母离婚以后,那条狗就跟着江寒离开了我。”

肖亦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尚轩,他自然明白他的疑问:“不是棉花,棉花应该是江寒后来重新领养的,但它们脾气一模一样,喜欢粘人,人来疯。”他抓起棉花的后脚,看了看,小家伙发出了细碎的叫声,“他的脚怎么了?”

“前两天跟一只苏牧玩疯了,不小心滚到沟里,大概是那时候撞的。”肖亦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心头关于江寒的那抹阴影渐渐又浮了起来,的确,他早就知道江尚轩与江寒的血缘关系,却从没有料想到,这会成为他疏远自己的理由。他从来都不觉得这是巧合,因为江尚轩是江寒的哥哥,所以自己会喜欢他,喜欢那种从相似的基因里所透出的荷尔蒙的气息,恰恰相反,江尚轩和江寒是截然不同的人。他还记得第一眼看见他,那种相见恨晚的直觉。

倘若他爱上江寒是因为贪恋他的不羁与诗意,那么他爱江尚轩,没有任何缘由。只是因为他是江尚轩,如此简单。

可惜,他的四周仿佛有一席难以走入的结界。肖亦不知道要用何种语言令他信服,或者,只有真正的行动,才能证明一切。

又或许,江尚轩对自己有什么误会,肖亦思绪不宁,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尚轩,我没有对不起江寒。”

“你不需要跟我解释。”江尚轩无所谓地笑了笑,“即使你真的有什么对不起江寒,也与我无关,我和他在五岁那年就失去了联络,直到几年前……”说到这,他忽然沉默,神色随之阴沉下来,“既然你这么不放心,我带棉花去照个片。”

肖亦想要跟上去,却被那道冷冷的目光制止,他当然可以选择死皮赖脸地跟上去,可是他没有。他坐在江尚轩的位置上等了一会儿,他的办公桌简单而整洁,墙边的书架上摆着几本与工作无关的闲书,肖亦的目光在书脊上掠过,一瞬间聚焦在一本浅灰色的书上,一本名为《雾霭》的诗集,他依然记忆犹新,江寒的杰作。

还没来得及思索它的来源,桌上的电话响了。肖亦迟疑了数秒,接了起来,对方直截了当地陈述:“江总,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另外婚宴的预算已经重做,晚上您还回酒店么?”

肖亦愣了一下:“他现在不在,我会帮你转达。”

放下电话的同时,江尚轩回来了:“小家伙没事,给它做了处理,最近小心一点。”

“江总,您真是忙碌,连婚宴的预算都要亲自由你经手?”

江尚轩看了眼电话:“自己的事情,总要上点心,你说是不是?”当时,肖亦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不明所以然地笑。

“时间到了,我该下班了。”江尚轩下了逐客令,利落地捡起西装外套,一通收拾。镜子里忽然出现肖亦的身影,自作主张地替他整了整衣领。

江尚轩僵硬地轻笑:“别把我当你的宠物。”

“那我把你当主人,可以么?”他在他身后笑着,厚颜无耻,却又是那样理直气壮。

他就那样离开了,丢下棉花和他。这一次,肖亦跟上去,看见他在路边拦车。晚高峰的时段,几乎看不到空车。天空中飘着淅淅沥沥的雨丝,有着逐渐增大的迹象。肖亦把车开到他跟前:“去哪儿,我送你吧。”

江尚轩杵在原地,看了一眼手表,终于走了过去。肖亦下车,殷勤地想为他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然而他却径直地打开了后座的门,和棉花相邻而坐。

江尚轩报了一个路名,肖亦抬头从镜子里看着他,颇有些小心翼翼地试探:“那里不方便停车?”

“不是。”江尚轩没看他,歪着头望着窗外,“我的车送修了。”

“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前几天在停车场的时候跟人蹭了一下。”稍顿片刻,又反诘了一句,“我是不是每件事情都得向你汇报?”

“……”肖亦寂寞地笑了笑,不再说话。

车厢里忽然变得安静,江尚轩回过头,看见镜子里的肖亦,神情抑郁,实在不像平日里的他,心里难免有些不适。江尚轩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他在放荡不羁的肖亦身上看到了一种沉重的情绪,更不记得自何时起,自己也变得习惯冷言冷语。他所认识的自己,该是那个始终带着官方般微笑的商务精英,对于外界的一切处变不惊,他以为这种状态早已经变成了习惯,最后转变成一种能力,然而却在与肖亦相识以后,变得支离破碎。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现实,对于他来说,忽然有一个人成为了他情绪的主导者,或者说,终于,有些事让他无法再波澜不惊。

沉思终于被棉花的调皮给打断了。它不断地往他身边靠,撒娇地蹭了蹭,然后摇着尾巴天真地看着他。江尚轩忍不住笑了,摸它的下巴。棉花伸出了舌头,得宠地舔着。都说宠物像主人,面对现实,江尚轩以为,未尝不是如此。

肖亦按照指示把车开到了目的地,探头看了一眼:“电影院?”

“谢了,约了人,不过不是你。”江尚轩下车,好不容易从缠着他的棉花那逃开,“改天可以去酒店吃饭,算在我帐上。”

“不必和我把帐算得这么清。”肖亦恳请的同时看到远处站着的姑娘,正朝他们的方向招手。他还记得她是郑文婷,然后忽然便有了不太愉快的预感。

江尚轩察觉到他的目光,迟疑了一会儿,说道:“顺利的话,你很快会收到我的请柬。”

肖亦的眼神里骤然充满了惊诧,却很快被强硬地收敛住:“是么?看来你办任何事,都是这么地有效率。”

他笑而不语,转身离开。棉花跳下车,想要扑上去,被肖亦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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