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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2 / 2)

“令嫔进宫数载,侍奉皇后,极得圣心,本宫想看看她是会把这些事情说给皇后听,还是会添油加醋的说给皇上听,到那个时候,是真君子还是假小人便一目了然了。”

在宫里呆的久了,自然而然是学会了先下手为强,织锦缓缓说:“主子是在试探令嫔,不过这倒也好,毕竟要在这宫里活得好,是该要琢磨着每个人的心思。”

翌日清早,妃嫔去长春宫请安,皇后亲自赏赐给了静娴一串西藏土司进贡的冷水玉溪耳坠,令嫔并没有诋毁她,而是在皇后面前称赞她戒奢以俭,慧黠细致,既免去了永和宫的开销,又避免了身体的危害,让人钦佩不已。

当小八子如实相告之后,静娴竟然有些惊讶,她沉思片刻,默不作声,直直望着杯上的青花瓷纹。

一场寒雪洗去了弥漫的烟尘,净霜般晶莹的水滴挂在树杈上,调皮的颤动。

清冷的寒气钻进脖领,静娴忍不住缩了下脖子,物是人非的感觉便是这样不经意的流淌在心尖,沁雪走了,像是一株圣洁的白梅,印在了她的心尖,柔儿的纯洁在许多年前便已经不复存在了,有些东西一旦出了隔膜,即使修补得了,也回不到最初的感觉了,她说的是柔儿,也是落微,这两个让她最心痛,又最无法舍下的人,让她拼命惦念着旧岁月的柔情。

乾隆十二年三月,乾隆帝最最宠爱的和敬公主下嫁给了色布腾巴勒珠尔,史无前例的便是皇上命人在京城中建造了一座公主府,以便可以时时见到公主。这不仅仅是得天独厚的恩赐,也足以表明皇后在皇上心中不可动摇的地位。

众人唏嘘,皇后诞下的公主都如此得圣宠,更何况不足周岁的七阿哥了。

满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满堂文武百官的朝贺,琳琅满目的嫁妆,奢华的府邸,这些都比不过她身边站着的是他——色布腾巴勒珠尔。

犹记得几人在冰上玩陀螺时,静娴无意见到和敬望着色布腾巴勒珠尔的眼神,春心荡眼的碧波中充斥着无尽的爱慕和钦仰,皇上皇后疼爱女儿,能如她所愿便是最大的赏赐。

静娴看着和敬披着凤冠霞帔,金线勾勒的绣纹贵重非凡,牡丹栩栩如生,双凤活灵活现,环佩叮当,金身溢香,喜娘手捧玉盆,金树上的玉叶子闪闪发光,这是皇上特意命人打造的,寓意“金枝玉叶”。

夜色朦胧,漫天的流光溢彩像是庆贺着她的出阁,静娴看不见盖头下和敬的面庞,她想,她一定是红霞满面,喜不自胜。这一世,可以嫁与心爱的人是多美好的事情,正如她当时所想,可后来,才知道,一切都错了,离谱的无可挽回。她羡慕她,正如回忆着自己豆蔻华年的少女情怀。

第92章 (九十一)旧事重现别离苦

红通通的灯笼散发着薄光,大婚的喜气飘散在黑暗中,为这浓厚的夜空添上了一抹醉人的光彩。

弘历睡在静娴身旁,黑暗中沉重的喘息扑在她的面颊上,她烦乱的转了个身。公主大婚,按理来说亲王自是不可缺席,可弘历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荣亲王守卫边关,千里迢迢不便归来,这句极敷衍的话语,让她心烦意乱,无法入睡。

弘历的手圈在她的腰间,却听见她轻咳了一声,便问道:“怎么还没睡?”

静娴遮掩道:“参加完公主的婚宴,有些兴奋。”

弘历轻笑一声,把被子顺势往上一拉,“那咱们便也找找新婚的感觉。”

静娴本能的用手挡了下,却正好触碰到弘历的肩胛,这样拒绝的姿势甚是不妥,她忙顺势抚上了他的脖颈,黑暗中,她依稀可以感觉到他渐渐凑近的面庞,可却没有了昔日的感觉。

“咳,咳”,她咳嗽了几下,把头偏向一侧,掩了掩嘴。

透过隐隐泛白的月光,弘历看见她皱着眉头,便翻身躺下,说了句:“睡吧。”

静娴心有不忍,便渐渐贴上他宽厚的后背,像是安慰着自己躁动的心。

“朕打算今年下江南。”

“什么?”

“你不是一直说那里的风景如画?那便去瞧瞧吧。”

这样一句话让静娴更是无意入睡,弘历不会因她而下江南吧?但听着他的意思,也曾把她的话放在心头,这小小的满足伴着她微翘的唇角进入了梦乡。

冬季一过,春季悄然而来,急切的像是一展温煦的风采。一些奴才将已经枯萎的花朵连根崛起后栽培了新的品种,有些人,有些东西,总会被新来的代替

紫禁城内的春天如青鸟掠过树尖般短暂,朝臣生怕惹怒弘历,都小心翼翼行事,皇后时不时便犯些旧疾,倒让静娴成为了后宫的主角,嘉妃一时落了下风,只好韬光养晦,想让皇上刮目相看。

婚后的和敬端庄大方,宽厚贤惠,活脱脱一副皇后的模样,静娴在宫中曾见过她几面,相比皇后,她们倒是聊得来,依稀记得永琏死不悔改的面颊旁闪着和敬聪慧的目光,那时,她便没来由的喜欢这个孩子。

原本定在七月份下江南,因皇后染病而一拖再拖,等到她好不容易康复了,太后却凤体违和,心心念念的愿望便这样泡汤了,无尽的失望蔓延在静娴心头,过了这个时候,下一次,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久不出户的太后常常思念永琮,染秋便隔三差五的穿梭在两宫中。皇上更是爱如珍宝,常常抱得手酸也乐此不疲,龙袍上更是被一泡泡的童子尿染成了万里江河。

如果一个人太幸福了,就连上天都会嫉妒他,这样的一句话,终于在一个飘满清雪的除夕夜得到了验证,年仅两岁的永琮因天花而早夭。

年前时,弘历遍寻名医救治爱儿,皇后苦守几夜,岁月的痕迹毫不留情的刻在了这个年满36岁女人的容面上,接二连三的重创让她的心沉沦在渺茫的黑暗中,“皇上,若是真有良方,昔日的世祖爷便不会……”

“胡说,圣祖爷不也得过吗?但他依旧能身体康健,一统江山。”弘历安慰着皇后。

“皇上,臣妾怕。”颤抖的话语转为了一声声呜咽,为温暖如春的寝殿蒙上了几丝苦闷的清冷。

怕,弘历也怕,怕再次失去的苦痛冲击脆弱的心脏,可他仍旧装出坚强的样子,紧握皇后的双手:“不怕,有朕在。朕是天子。”

“娘娘,您用些晚膳吧,当心凤体啊!”令嫔温柔的劝慰。

“是啊,好歹这也是除夕夜,朕陪你用些晚膳。”弘历知道,只有他吃她才会跟着吃一些。

皇后勉强端起了一碗清粥,反复舀着几粒晶莹的米。

只见太医急急跑出来,神色匆匆跪地俯身,皇后刚刚送到唇边的勺子连同碗都摔在了地上,她忙奔向了内殿,嚎啕的哭声冲破了黑夜的静谧,零星的雪花像是冥纸般飘散在夜空。

弘历怒吼一声,箭步如飞的冲向了寝殿,却只见皇后瘫软在榻旁,樱桃红的裙角沾着几粒米,像是长街拐角处邋遢的疯子。

金碧辉煌的紫禁城又换上了一袭庄严的纯白,皑皑的白雪粉刷着屋檐墙角,静娴站在悠长的回廊里,面无神情。

“荣亲王到。”尖细嘹亮的声音划破了渐暗的天空,稀稀落落洒下了几缕银光。

弘轩猝不及防远远看见静娴,先是一愣,时隔一年,虽未相见,却又“天天见”,他旋即笑着点了下头。

他回来了,静娴突然有些心潮澎湃,两眼相望间,却有另一道目光隔在中间,她看见秋娘眼中升起的幽怨,那分明像是在指责她像一个不光彩的介入者。她收回了目光,堂而皇之的掠过秋娘的面目,温婉的一笑,恰到好处。

殿中妃子颔首而立,殿外诸王大臣齐集致哀。七阿哥的遗体已经盛入了金棺,大年初四,移至了城外的曹八里屯。

弘历夜不能寐,总想给这个儿子最好的一切,于是他不顾礼制,对外宣称抚慰皇后,特封七阿哥为“悼敏皇子”。

静娴从咸福宫出来,正打算回宫,便听两个宫女窃窃私语,“不是嫡子难存活,而是皇上给他的福分太多了,一个小娃娃怎能受得了?这回连上天都看不下去了。”

另一个宫女托着一匹锦荣缎子,同意的点头说:“可不,大清自建以来,哪里有嫡子继统的呢,皇上一再强求,可是天怒人怨了吧。”

静娴无意瞥见斜后方天纭门处射在地下的一个黑影,那负手相背的天资像是一条抬头嚎啸的巨龙。

静娴故作微怒,从后呵斥道:“哪里的奴才,光天之下在这里嚼舌根?”

那两个宫女吓的一颤,忙回身跪地,嫣红的布匹散乱了一地,“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静娴怒眉一横,只看着那鲜艳的布匹。织锦严厉说:“没听见娘娘问你们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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