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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2 / 2)

“万一不行怎么办?”吴侑学抱着肚子,身后布满冲天的怨气。“那几个死神棍不只叫我喝一杯符水,还拿了好几张给我说什么照三餐烧来喝。要是没用我不就亏大了。”

又不是小儿科开药还一日三餐,红包白包。沈长宁很不厚道地直接笑了出来。“你拿到那几张长什么样子,借我见识一下。”

吴侑学很不情愿地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条。白底黑字,A4大小影印裁切,切得不够俐落,边边还起毛。

沈长宁张大嘴,见识到什么叫槽点太多无从吐起,可以理解吴侑学为什么那么忿忿不平。影印的符咒要是有用,他吐口口水都能当杀虫剂。

“算了啦,也不一定每间庙都是骗子,大不了下次跑远一点找间比较有名的。”

“对,说不定从头到尾只是我们自己眼睛脱窗,根本没有所谓的灵异照片。”吴侑学听了他的话,跟着坚强地试着自我宽慰。

话是这样说,他自己心里明白事态并不单纯。小时候每夜听外婆讲鬼故事多少对他产生了影响,加上一连串事件都在玉坠碎掉之后发生,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隔天下午的宿营检讨会,吴侑学差点没赶上。他踏进系学会办的时候,讨论已经进行了二十分钟。

沈长宁帮他腾出位置,问他死去哪鬼混了这么晚到。

“你以为我想吗?”吴侑学翻出L型夹,里面塞满乱七八糟的资料。“刚才去附近那间玫瑰堂,想说拿个十字架或是大蒜之类不知道有没有用,结果在门口被教友堵到,抓着我讲了半天的圣经故事,都说要迟到了还不放我走。”

沈长宁没想到他真的会狗急跳墙连教堂都肯姑且一试,憋笑憋到脸红成了猪肝色。

就算极力压抑,‘嗤嗤嗤’的笑声在安静的会办还是很刺耳。主持检讨会的总召心生不悦,直接点名找碴。

“侑学,你对这次各个活动有什么意见吗,说说看,觉得策画得最好的项目是哪一个?”

“这个……个人觉得是夜教,恐怖氛围掌握得很好。”吴侑学接连几天满脑袋都是由夜教而起的灵异事件,光照片里那个白衣黑裙的女孩子就足以让惊悚值爆表。他说这话可是出自真心诚意。

夜教活动的组长才刚因为第五小队短暂失踪的事被总召训一顿,听到吴侑学的话感动到眼泪快掉下来。

“还是侑学你懂我。为了夜教我们这组不知道做过几百次场勘了,还不就是为了做出吓人的效果。”

总召点点头,承认夜教部分的确是瑕不掩瑜,值得嘉奖。

“不过,我听学长姐说,夜教那块场地十几年前曾经发生过高中女学生遇害的凶杀案件,鬼故事频传,还曾经闹出人命。虽然只是传言,我们办活动应该尽量谨慎,下次挑场地要注意一下这方面问题。”总召补充说道。“好那接下来我们检讨各个场地的场布……欸?侑学,长宁你们两个怎么了,一副见鬼的样子,身体不舒服吗?”

整场检讨会吴侑学心不在焉,散会后一语不发往外走。大楼外飘着细雨,小到让人懒得撑伞,落在脸上却又带来丝丝凉意。偌大的校园剩下没几个人,口袋里手机震动,八成是沈长宁。他没接电话,迳直往车棚走去。

他可以想像得到沈长宁会对他说什么。无非是叫他不要相信没有根据的传闻和怪力乱神。人在面对无法理性解释的状况,往往习惯选择忽略或无视。但事情发生在他身上,怎么自我催眠都无法摆脱逐渐蔓生芜长的恐惧。

这种恐惧又是旁人所无法理解的,他只能自己承担。朋友帮不上忙,更别说亲人。他的父母向来对鬼神嗤之以鼻,从他们看待玉坠的态度就可窥见一斑。

想到这里,他习惯性摸了摸胸口,但那里空落落的,外婆给的坠子已经摔碎了。

他继续快步走在实验大楼长廊上,整条走廊空荡荡。拐过玄关时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幸亏两边反应都够快,及时煞住才没撞在一起。

“不好意思。”他道了歉,对方却一把扣住他的手臂,力道之大甚至让他隐隐发疼。他定睛一看,反握住对方的手。“苏禹纶?”

“嗯。”

他们两个人虽然是室友,却几乎没在学校里遇到过。

苏禹纶一副刚做完实验要回家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累翻了还是怎样,问话都不怎么回,只是直勾勾看着他,又似乎并不是在看他,而是透过他注视着他身后的某个东西。

他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发毛,但是苏禹纶本身却带给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让他慢慢镇定下来。

“我有多的安全帽,要不要顺便一起走?”

苏禹纶没说什么,又被当成默许。

100C。C。的摩托车载两个男的刚刚好。机车在小巷里左弯右拐,天色因为微雨提早变暗。小巷子逼仄狭窄,两旁的建物像是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在扑袭而来的前一刻蓄势待发。

但由于另一个男孩子压在后座上的重量,让他觉得很安心。

到家时苏禹纶把手伸进他的口袋,塞了样东西进去。

“听说你最近有点麻烦,这个给你。”

吴侑学拿出来摊在掌心,是一个折成八角形的平安符,黄色符纸厚实粗糙,上面用毛笔画了几道符文。这种平安符他不陌生,小时候外婆带他到庙里上香都会顺手取一两个,叫他收在抽屉里不要丢掉。

但在连续喝了几张影印的纸灰掺水后,他对这类东西早就失去信任。

“你去庙里求的?”他问。

两人潮湿的鞋底踩在公寓脏兮兮的阶梯上。

“不是。”苏禹纶自顾自上楼,似乎懒得解释。

“那难道是你画的?”吴侑学是随口说说,苏禹纶却停下脚步,回头盯了他一眼,像在审视、评估他值不值得开口,短短一瞥让他有种被X光扫描的错觉。

“我有一个研究民俗的朋友,这张符是他给我的。”到家门口前,苏禹纶才慢慢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不排斥的话,还是带着吧。”

就算苏禹纶不这样说,吴侑学还是会把平安符带在身上。

一向冷淡独来独往的室友不只坐了他的车,讲了远超过平常字数额度的话,还送东西给他。何止是高兴简直令人受宠若惊。

换作是平常,吴侑学肯定会笑得一脸阳光灿烂,背后冒出一条摇来晃去的尾巴。但这天下午阴郁太久,没办法一下子切换过来,所以他只是弯了弯嘴角,将八角黄符攒进手心。

隔天下课后沈长宁拉他去打排球散散心。

吴侑学几天没运动身上就像长香菇一样难受,二话不说答应。一人一边球场,各配给五个系排的学弟,白雅筑当计分员,一声‘开始’就气势汹汹地厮杀了起来。

吴侑学以前没事常陪学弟打球,就算一段时间没出现在球场上,仍然默契十足。球迎面飞来,举球员一托,他就抢上去杀出一记压线球。

“一比零!”白雅筑大喊。

沈长宁来不及救球,失了一分,忍不住嘴贱:“昨天还要死不活的,今天怎么回光返照了?”

“靠!”吴侑学笑着捡起场边备用的球,对准沈长宁那张天怒人怨的脸就是一下,没想到球被稳稳地打了回来,一样险险压在线上。

“这要算一比一吗?”白雅筑问。

“一比一就一比一啰。让他一下,没在怕的。”吴侑学边说边脱掉外套扔给白雅筑,浑然不觉口袋里的平安符掉了出来,落到地面。

两队一来一往战况激烈,一直打到系队练习时间不得不撤场,比数还胶着在二十平。沈长宁臭屁地说这次没机会,下次再来,输的请吃冰。吴侑学还是那句话,没在怕。几个学弟一阵鼓噪,纷纷选边站,选对了有冰吃。

回家时骑在大马路上,两旁的车流看起来都像是游动的霓虹。

这样打完一场球,心情的确明朗许多。吴侑学几乎把白衣黑裙的女高中生忘得一干二净。

倒是骑车骑到一半发现口袋里的平安符不见,停在路边手忙脚乱找了半天未果,不得不承认也许是打球的时候弄丢了。

这时候离家只剩两条街,再回学校找也不是。他只好义无反顾继续向前。

公寓所在的巷子出口边有座停车场,他停好车,甩着钥匙去开大门。大门一如既往老旧失修,推动时转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锈得随时会掉下来。从门口望去,楼梯间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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