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2 / 2)

“你不喜欢吗?”他忐忑不安地问我。

“切普勒夫和契戈夫,你像谁?”我问得非常直截了当。

“大概是切普勒夫吧,那个在拼命地工作,在爱情上碰壁的倒霉的家伙。”

我轻轻地笑起来。星光下,他满腹惆怅,眼睛透过雾一样的薄泪,定定地看着我。

我低下头回避了他。我们谁也没再说什么,慢慢地向前走着,四周很静,不知不觉地,我们靠近了。

到了停车场,临分手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默默地陪我一直走到我的车旁,我们互道晚安,他握住我的手,我触到他的手心,很柔软,很厚,汗湿湿的。

我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狂野的念头,我知道他也和我一样。我闭上了眼睛。我感到了他湿润的嘴唇,轻轻地,十分小心地试探我。我情不自禁地回吻了他。立刻,他推倒了自行车,他的双手紧紧地搂住我的腰肢,我的手攀住他的肩膀,我们就势倒在汽车上。他小心地拥着我,我感到他温热的喘息,强壮的心跳,汹涌的热血奔流,充盈膨胀的身体。

但我不愿就这样挥霍了刚刚萌发感情。我轻轻地推开他说:“对不起。”

“你不喜欢吗?“

“今晚我过得很愉快。”我答非所问。

“锦; 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打断了他的话。“晚安,丹尼斯。”

第十六章 留声机的回响(1)…1

看完了《海鸥》;我和丹尼斯就再没有来往;但是每当我打开电脑的时候;我不自觉地在邮箱里找丹尼斯发来的信。没有;每次都没有。但我知道他不可能忘了我;也许我们都需要时间清醒一下头脑;也许他正为那一晚的轻举妄动而懊悔呢。他和我不一样;他有女朋友,他没有我自由。

我没想到又遇到他。

自从我发现了维克丘拉咖啡屋后;我就成为这里的常客。

在凯碧涛山一带;是旧绅新贵们居住的地方。一幢幢建于上个世纪初叶的豪宅在高大浓密的树荫中麟次接比。这里的建筑风格各异;有的深院里至今仍保留着殖民时代的痕迹。时光蓓再;但街道和宅院却毫无残旧和苍老的迹象;只有树木更加苍翠茂盛。在凯碧涛山的北面有个“志愿者公园”;纪念美国和墨西哥战争中的志愿者。公园旁有个亚洲艺术博物馆;大门口的两旁各有一只石雕的骆驼;它的体积和雕刻风格和北京十三陵的石雕酷似。从公园步行到第十五街;是餐馆和商店集中的地带;在这;你能买到没上过化肥和杀虫剂的蔬菜水果;没注射过激素和抗生素肉禽蛋奶。更有趣的是;这里还有一个美国人开的药店;专卖中草药。

而维克丘拉咖啡屋就在它的隔壁。

因为西雅图多雨的天气;咖啡馆成为下雨天人们休息和社交的地方;咖啡文化也由此而兴起。咖啡馆所用的咖啡出产于南美洲的咖啡农场;在当地加工成咖啡豆后运到美国烘烤制成。咖啡馆的咖啡调配方法是意大利式;种类近十儿种。

在维克丘拉你既能喝咖啡以外;也能喝到上好茶。

和马路的斜对面连锁式经营的咖啡馆相比;维克丘拉具有自己的风格特色。墙壁上挂着年青的前卫派画家的作品;通常每月更换一次。绘画的题材很有趣;但我不太理解;我一看标价;不禁愕然。咖啡馆里飘扬的音乐是怀旧的;既有无声片里的颤抖的老歌;又有新奥尔良跳跃的爵士乐;有时还能听到路易阿姆斯特朗的歌。咖啡馆里的桌椅是很久以前的但保存尚好旧课桌椅;每张课桌上还配置一个与它同一时代的台灯。

似乎到这来的顾客都在专研着什么;他们买了一杯咖啡后;找到一个空座位坐下;拿出书本或者打开手提电脑;一边品尝咖啡;一边开始看书或飞快地在电脑的键盘上打字。他们的穿着形形色色;既有模样斯文、穿戴名牌的雅皮;也有像猫头鹰一样画着黑眼圈、耳朵鼻子肚脐眼儿上串着各式金属环、胳膊、肚皮和

第十六章 留声机的回响(1)…2

后背上刻着纹身的“时髦”的人。看起来他们的年龄比一般的大学生稍大些;他们专研的书籍是精装的医学或艺术、哲学和法律方面的大部头。看来咖啡馆里咖啡的香味的确比图书馆的旧书味好闻。

在这间咖啡馆里面一角;放着有一架旧钢琴;钢琴上陈列着一架可称得上是古董的VeL6!a(手摇式唱机);“维克丘拉”咖啡屋的名字可能由此而来。

每逢周六的上午;有一位个子矮小的老人坐在那架旧钢琴前演奏。他在自得其乐;周围的人自愿或者被迫地都成为他的听众。他的曲目不限;既有古典的又有现代的;从肖邦到戈氏温;真正照顾到在座各位的欣赏水平;令雅俗共赏。他一刻也不间断地弹;他自娱又娱乐他人;弹着弹着;偶尔会出现儿个不连贯的或者错误的音符;他幽默地耸耸肩膀摇摇头;一边自嘲;一边又手忙脚乱弹下去。那些埋头看书的“听众”就会“噗嗤”一声笑起来。

我注意到在手摇留声机旁;放着一顶旧尼礼帽;礼帽里放着些钱;大概是听众对他的表示的谢意。在钢琴旁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四十出头的黑头发;黑眼睛;身材高挑;皮肤黝黑;风姿卓著的吉普赛女人;她以一种极特殊的目光望着那个弹琴的老人;交叉的长腿合着音乐的节奏轻轻地晃动着。

到了中午十二点;演奏时间结束。那个吉普赛女人带头热烈地鼓掌;随后那些在看书、敲着电脑键盘的人们先后放下手里忙着的活计;也跟着鼓起掌来。她款款地站起来;走到演奏者的面前;弯下腰;在他的面颊上热情地吻了两下;接着;他们用法语热烈地交谈起来;那老人的法语里带着浓重的美国口音。

一天;我刚到维克丘拉咖啡馆;放下我的电脑笔记本;走到柜台前去点咖啡

一位大概三十出头;瘦瘦高高的;常穿着一件中式丝绸对襟的马褂的美国人站在我的身旁;他的模样很滑稽。

“你好!”他用走调的中文向我打招呼。

我应声抬起头;礼貌地回话:“你好。”

“我的名字叫康纳利;可是你可以叫我小康。”他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地用中文说。

我不由地笑起来:“锦;我叫锦。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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