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阳听到拎着裙角跑出来相迎,面上除了惊喜还有担忧,忙扶住春晓的手臂,试探着问:“姑娘去了可曾受委屈?这回糟了难,奴婢着实担忧。”
龚炎则以为说的牢狱之灾,也道:“那地方咱再不去了,去给你们姑娘弄个火盆,香炉里放点薄荷醒醒脑,再烧点水,爷要洗漱。”
院子里只朝阳一个丫头,应下后也顾不上春晓了,直忙的团团转,把善为当作丫鬟使唤,又是抬水又是端毛巾、香胰子,抽空还取了薄荷香饼放进香炉里熏着了。
☆、第283章 不对劲
屋里一切准备妥当,龚炎则先去洗漱,朝阳将毛巾打湿,递给春晓,春晓却只直愣愣的瞅着前头,朝阳朝净室看了眼,又转过头来,就是一叹,伸手在春晓脸上抹了几下,道:“姑娘,伸开手,奴婢时候您更衣。”
等了一会儿,春晓木讷的把手臂伸开,朝阳叹着气把家常衣裳给春晓换上,又道:“姑娘吃口茶吧。”然后把茶端过来,将春晓的手拉起来,把茗碗放在她手心里。
春晓端着茗碗似在发呆,半日功夫才端起来吃了口,只不知深浅,吃的多了便从嘴角流出来,朝阳连忙抽了帕子给她擦嘴角,把茗碗收了,又用帕子给她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这才转身去忙别的。
龚炎则出来时就见春晓背对着自己坐在窗边,朝外头望着,久久不曾动一下,倒叫他想起在下院的日子,她心思重的时候就总是这样一坐半日,让人看了心里就不舒坦,好似太师府就是什么囚笼一样,把她困在里头冲不出去,只能每日里眼巴巴的望天偿。
龚炎则走了过去,手放在春晓肩头,轻轻拍了拍,轻声道:“是不是想出去走走,等这回案子了了,你想去哪,爷都陪你去。”
时间如同静止一般,龚炎则低下来,摩挲她的头顶,享受这一刻的相守时光。
朝阳掀门帘进来就见这一幕,心头一酸,想着还好三爷没嫌弃姑娘,不然姑娘变成了傻子,再离了三爷还怎么活啊。
龚炎则在春晓颈间深深吸了一口气,道:“爷听赵福说,死那两个汉子的婆娘鼻子极灵,离的不算近就能闻到你身上的香味,还能说出你身上的香独一无二,倒是个能用来当寻物犬,可惜是个有主的,爷向来不喜二手货。”
春晓的眼睛轻轻眨了眨。
龚炎则瞥见就笑,将春晓调转了身子,正对着自己,看着她道:“别以为不说话爷就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子是不是想着吃醋……嗯?晓儿?”他发现春晓虽看着自己,却似透过自己看旁的,且目光发散,整个人仿佛只有躯壳,魂没了。
春晓对于龚炎则的呼唤完全没反应,龚炎则这才惊觉不对,叫道:“朝阳!朝……”
“奴婢在呢。”朝阳本就在门口,听到忙应声。
龚炎则又瞅了眼春晓,确准她无知无觉,顿时两肋生疼,怒火冲天,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姑娘如何连爷都不认得了?”
不问还好,一问朝阳先哭了起来,跪在地上膝行着向前,扯住春晓腿边的裙子,流着泪道:“姑娘在牢里被掳走,三天两宿才回来,是被人直接丢在了女牢外头的院子里,头天夜里才下了雪,姑娘就趴伏在雪里,抬回来的时候浑身都是僵冷的,后背又全是血,殷红一片,也不知遭了哪样的罪,捡回一条命已是天大的幸事!”
龚炎则怔了下,随即转身,疾步朝外头去,没到门口就喊:“赵福,你给爷滚出来!爷让你守住一个内眷,你他妈的做什么了,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第284章 怒火中烧
赵福回禀的要比朝阳详细,但大体就是这么回事,这期间春晓是被掳走的还是真的逃狱,而后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一概不知。
龚炎则额上青筋砰砰狂跳,手指骨节捏的发白,咬牙道:“爷让你盯着卢正宁,难道不是他?撄”
“属下一直派人盯着呢,事发后,第一时间去查卢正宁,那晚卢正宁在私宅里治伤,下晌绥州庞家派了一个郎中过来,并不知道治疗结果如何,但确准卢正宁一直在私宅里不曾出去,也不曾见手下人,他的势力范围内也都没任何异动,姑娘的这件事,该是与他无关。”
“那是谁做的?”龚炎则两只眼睛通红的望着赵福,赵福满面羞愧的低下头去,硬着头皮摇头。
龚炎则转身招过来朝阳,又细细问了是何时发现春晓有变化的,春晓何时醒的,都说过什么话。
朝阳一面想着一面道:“姑娘是半夜醒的,叫口渴,奴婢就在屋里侍候,忙递了水过去,结果发现姑娘喝水不会停……就是不知道停似的,还漏在了衣襟上,全都湿透了也没知觉,奴婢看着不妥,给换了衣裳,又试探着与姑娘说话,全都不灵敏,等到天凉,忙又去请郎中。偿”
“马郎中说脉象平稳,身上无明显外伤,除非是磕到了头,兴许会行为迟缓,也说医书上有记载,受了大的刺激也会如此,叫做自我封闭,把自己封闭在一个她脑子里构想的世界,对外界无知无识,或是反应慢。”朝阳急切的与龚炎则说,因问:“昨儿奴婢问马郎中何时会好,马郎中却说不一定,兴许这样一辈子,兴许转天睡一觉就好,全看姑娘自己。三爷,马郎中不肯与奴婢说详尽,您或是问问。或是再请名医,姑娘人好心好,早晚能恢复的。”
龚炎则深吸一口气,扬声道:“福泉,福泉进来。”
等了一时福泉才被善为找了来,以为是要问之前的差事,兀自回禀道:“陈大人径直回了客栈,却是一直没有动作,方才才放出飞鸽,小的截获下来,这是信管。”说着双手奉上。
龚炎则顿了顿,伸手接了,把信抽出来看罢,冷笑一声,也不多说又把信卷好放回去,交给福泉,“做成原封不动样子放出去,另外,查一查春晓三日前发生过什么。”
福泉才要应下来,赵福上前道:“仙芝楼休业,不接消息也不放消息。”
龚炎则挑眉,“上回爷让你查小七……。”见福泉点头,龚炎则便使了个眼色,福泉忙道:“小的这就回太师府,请七爷过来一趟。”
龚炎则又道:“这件事即便不是卢正宁动的手,祸源也是因他而起,眼瞅着过年了,你祥二爷也要回来了,这之前,就把他收拾了吧。”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却叫知内情的福泉、赵福二人脊背一凉,腰弓的更低,拉了这么长时间的网,三爷如今要收口了。
龚炎则叫人都各自散了,独个在院子里吹了一阵冷风,这才转身回房,但见春晓呆呆的望着前头,心头紧紧抽了一下,总觉得这回若不是自己离开,她便不会变成这样,如今五内俱焚,看一眼,都要滴出血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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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难受
春晓无知无觉,任凭龚炎则抱起她,或是拉着她的手,时而会眨眨眼睛或是点点头,龚炎则但凡见了便要哽咽一回,眼里都是酸涩,离开前,她还知道抱着自己,流着泪与自己说要等他回来,如今回来了,她却是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得了。
下晌孔郎中被接过来瞧病,看过后与马郎中说的一样,但见三爷面有怒色,眼底都滚着不甘和颓然,孔郎中明明该害怕的,却又有几分了然的同情,便说:“可以试试针灸。”龚炎则立时应了,准备妥当后,守在一边看着他下针,平躺在床上的春晓,会因某个穴位而反射性的动一动手指或是嘴里小猫儿似的哼一声。
龚炎则没等孔郎中行完针就抿着唇出去了,却是一直立在院子里,大口吸着冰冷的空气。待孔郎中出来,忙转身去看,那眼神,明明是希望孔郎中说出什么春晓渐好的话来,孔郎中却是微微低着眉眼,拱了拱手,领着药童告辞了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