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爷们心胸能和你们女人一样?何况你们私下里见面爷都没计较,这就在眼皮子底下的事爷还能多想了?”龚炎则往后一靠,说的漫不经心,好像真是说的这样。
春晓狐疑的端详他的神色,若不是见他耳梢有点红,还真被他骗过去了,心里使坏,道:“即是三爷信我,正好,我还有事要请教大爷,三爷必不会拦着。”
龚炎则身子一僵,紧着问:“都利索了,还寻他做什么?”
“我答应大爷替他解了债务之忧。”
听春晓说的热络,龚炎则有些不是滋味,道:“如何解忧?你说来爷听听,如今你是女诸葛,听你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我这里有个酿酒的方子,酿成的酒比之新月酒不差什么,把方子送给大爷,大爷或是卖了方子或是自家酿酒,都是一条不少于三万两的财路。”
“这倒是大哥的运道了。”龚炎则知道春晓并非原主,内里必有锦绣乾坤,说有酿酒的方子也不稀奇,只话锋一转,睨着她道:“明知道爷早前给了三万两与大哥,是他没守住,让大太太套了去,你怎么不想着替爷把这笔钱追回,也省了你那方子搭进去。”
想要从冯氏那里抠回银钱来并不是不能,只她知道,凭着龚炎则睚眦必报的手段,哪能叫冯氏拿了银子消停过日子,必有后招,根本不用为他费心,道:“三爷不是有办法嘛。”
“你又知道?”龚炎则笑了笑,握过春晓的手揉着道:“爷对你千好万好的,你有这样赚钱的方子该给爷才是,至于大哥那里,自然是冤有头债有主,谁拿的就叫他朝谁要,这才是正理。”
“大爷那性子,只怕要不回来还得落一身不是。”春晓但想龚炎检自诩卑微庶子就蹙眉。
“你担心他?”龚炎则摩挲在她手上的指肚蓦地顿住。
“不然我要担心冯氏气的跳脚?”春晓讥讽的反问。
龚炎则细细瞅着她灵动的眼睛,忽如一夜春风来的笑了起来,搂住春晓一阵磋磨,惹的怀里人娇喘求饶,他贴着春晓的脸颊道:“你这性子爷喜欢,伶牙俐齿的,似呛口的小辣椒。”
春晓真想给他一个白眼儿,可头被他按在胸口,翻白眼也丢不过去,只好闷声作罢。
两人在车厢里斗一斗、闹一闹,眨眼的功夫马车到了太师府,福泉在车外压低声音道:“大太太、二太太并二奶奶,还有几位主子爷都在门口等着呢。”
春晓一愣,顺着龚炎则支开的窗子往外看,果然见主子们带着一众下人披麻戴孝,面色清冷的立在门口。
“他们这是……”列出这样的阵仗显然不是欢迎他们回家啊。
“你不用管。”龚炎则边说话边冷眼往冯氏那头看了看,随后吩咐福泉:“进去。”
☆、第414章 极宠⑤(今日8000+)
第414章 极宠5(今日8000+)
马车进去,在冯氏等众亲眷跟前停下,龚炎则下来,还没站稳就听冯氏迫不及待的质问:“凿冰圆梦这样的大事如何不与伯母说?难不成我们这一家子都不及个丫头有孝心?”
龚炎则弹了弹身上不曾有的灰尘,这才抬头看向冯氏,拱手请安,“大太太教训的是,是侄儿想差了,原以为既然是春晓的梦境所示,就该她去圆梦,这才费时费财的表这一番孝心,既然大太太与众位都有这份孝心,正好,澄湖的水还没冻的结实,只要找一些人在前头开水路就能行船了,这事是侄儿顾虑不周,开水路的钱我就付了,其他的您就张罗来吧。”
冯氏开始还惊诧龚三儿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说话了?还能主动认错,再往后听脸就涨红了,让她拿钱出来,那简直割肉一样,何况是花在死人身上,可话已经说到这了,总不能因着花钱这孝心就不表了,便迟疑道:“还要哪些花费?”
“用不了什么了,主要是凿冰费钱,您只需再雇一条船,准备些香烛纸钱即可。”
“你那船……”冯氏一听只差船,松了口气,船借用就行,龚三儿还能没有或是不借?
“我那船小,您这回去的人不少,怕是坐不下。”龚炎则目光清淡的从簇拥着冯氏这些人身上扫过,但凡看到哪个身上,哪个便不自在的撇开脸,不敢迎视,不由心里不屑,即是怕得罪他,还敢与冯氏一道,真不明白这些人脑子里装的什么。
冯氏精明的笑道:“大伯母可不信你那里没有大船?出海的人没大船,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龚炎则为难道:“不是侄儿不舍得把大船拿出来,实在是冰面就开了小船的宽度,要想驶大船,还要再凿冰。”
“那就凿冰啊,你不是说开水路的钱你付吗?这点子小钱我侄儿还能放在眼里?”冯氏第一回觉得自己聪敏过人,把龚三儿这个猴精套了进去,也让他尝尝割肉出血是何等难受。
可才这么想,就见龚炎则似笑非笑的看过来,冷淡道:“水路我开,船我出,那这孝心是您表还是我表?正是如此,侄儿才未曾把这件事说给大太太知道,可我这番好意倒叫您误解了,一大早的站在这吹冷风也灭不了您的火气,还带着一大家子来,这会儿可不又让您为难了?既是都说到这了,侄儿就是打落牙齿往嘴里咽,也不能叫大家跟着为难。”
他扫了眼众人都张口结舌又转瞬泛红的脸,叹气道:“钱和船我都出了,对外也说是太师府的名头,提也不提我龚三儿,只想着大家伙再有一回多想想,莫叫人寒心,这寒了心以后啊,很多事就不想做也不敢做了,您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冯氏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内里气的哆嗦,却又无言以对,明显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且龚三儿的意思是以后不管事,那就是不出钱啊,这棵摇钱树要是不摇钱了,所有人就得把她吃了!
果然,跟着来的众人都一改方才兴师问罪的态度,纷纷软下来。
这时龚炎文做恍然大悟状,道:“我就说三哥向来思虑周全,肯定不是特意没与咱们说,大伯娘还说同样都是老太太的小辈,单单三哥表孝心,把我们撇开,叫外头人笑话,这会儿再想,孝心怎么不能表?有心就好。”说着感慨的拉住要说话的龚炎鹏,“我们兄弟这就让灶上蒸一屉糕点给老太太奉上,便也是力所能及的一份孝心了。”
原本二房就不想趟这趟浑水,偏偏爹娘都要靠公中吃饭,冯氏派人来说不好不应,再一想法不责众,一大群人呢,便也随着来了,这会儿趁大家伙都看明白了赶紧撤!
这两人一走,就只剩大房一家,二太太贾氏原本也不想来,后来却跟着来了,一是因着大老爷、二老爷是同胞兄弟,比旁人亲厚,不能不捧这个场;二是冯氏再不对有一句说的对,凭什么大好的名声都给了龚三儿那个奸商,反倒是咱们老爷这样清廉为官的没落着?以后被同僚知道也要议论的。
是以,她才带着儿媳小贾氏跟过来。
此时见冯氏吃瘪,贾氏给了小贾氏一个眼神,小贾氏领会,就朝龚炎则笑道:“早年回来三叔的鸢露苑可是花红柳绿,争奇斗艳,这番家来却见三叔只深情一人儿了,要不怎么说还是来得早不如来的好,可想春晓就是正对你心思的人了,二嫂我是真羡慕,什么时候我做一个梦,第儿天你二哥就能替我达成所愿,我这辈子也就不白活了。”
听着寻常扯闲篇似的,却是话锋一转,把事情的针尖对上了春晓,让人听了便觉得是龚炎则胡闹,尽孝心不过是为了讨好女人罢了,还要拿老太太名头出来,让人恶心。
事情说的倒不假,把车里的春晓臊的脸热,心里想着:回头给老太太多抄几篇地藏经才好,可转头又想,如今自己是道家弟子,抄佛经不妥吧,可老太太是信佛的……。
她这里胡思乱想,就听龚炎则淡淡道:“二嫂真是慧眼如炬,春晓还真就是对我心思的人儿了,为她做多少事我也甘愿,何况是菩萨显灵的事,那是一时一刻也犹豫不得的,且菩萨还感念她孝心赤诚,昨儿夜里给了她一张酿酒的方子,想必是九天琼露的滋味,赶明儿酿出来了给三嫂送去共享。”
方子?酿酒的?菩萨赐的?
众人一愣,小贾氏奇道:“真是菩萨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