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悲悲切切,继继续续地说着,但凌君毅听得清楚,尤其说到最后一句,一阵脚步声,已经到了崖边。不用说,她是准备投湖自尽!这下,凌君毅大吃一惊,口中轻喝一声:“姑娘,使不得。”人随声上,一下窜了上去。
那姑娘没想到崖下右人,自然也猛然一惊,不由得后退数步,叱道:“你是什么人?”凌君毅已然看清姑娘是谁,只见她珠泪满颊,一副凄苦模样,心中更是惊奇不止,望着她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在下几时得罪了你……”
这姑娘正是乔装玫瑰的温婉君,她睫承泪水,一双风目,盯在凌君毅的脸上,这回她也看清楚了,同样惊奇的道:“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凌君毅道:“还是你先说,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哭呢?”
温婉君双目凝注,冷冷地说道:“不,你先说,你是不是跟着我来的?”
她戴着面具,看不到神色,但她平日为人温婉,语声娇柔,此时口气冰冷,显然有些不对!凌君毅暗暗奇怪,只得说道:
“在下是追踪一个人来的……”说到这里,忽然“哦”了一声,急急问道:“你来的时候,可曾遇到什么人吗?”
温婉君听出凌君毅的口气,似乎是追踪另一个人来的,不觉问道;“你说的是谁?”凌君毅道:“不知道,此人心狠手辣,十分狡猾,在下一直追到此地,不但仍然被他逃去,而且还让他杀死了两个在这里值岗的庄丁……”
温婉君终究是冰雪聪明的人,听出此中另有蹊跷,心中忍不住急急问道:“你说,你已经出来好一会了?”凌君毅道:“没错,少说也有一顿饭的时光了。”
温婉君仍然不肯放松,追问道:“你既然不知他是谁,追他作甚?”凌君毅只得把方才发生的经过情形,简要说了一遍,接着笑道:“好了,现在该你说了,你干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我好像还听你说什么不想活了,究是为了什么?”
温婉君听他说出经过,心头已经有些明白,但一个姑娘家,这话如何说得出口?她只觉粉脸一热,忙道:“你不用多问,我只是心里烦,出来走走,你快回去,越快越好。”
凌君毅可不是呆头鹅,他自然听得出温婉君的口气里,似乎另有文章,这就问道:“听你口气,好像发生了什么?”温婉君道:“快些走,你回去就知道了。”
凌君毅满腹狐疑,问道:“你不和我一起回去么?”温婉君道:“我和你走在一起,给人家看到了,不方便。你只管先走,就在院中暗处等我就好。”
凌君毅道:“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可不放心,要走咱们一起走。”温婉君跺跺小蛮靴,急道:“真急死人,再迟就来不及了。”
凌君毅还是站着没动,问道:“你一定有事,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呢?”温婉君道:“此时无暇多说,走,我们到了墙外再分开。不过此事关系重大,你千万不能耽搁,先回宾舍看看,就知道了。但你莫要一人进去,在暗处等着,我去通知了总管再说,今晚是我和风仙值班,你只说回来的时候遇到我的就好。”
凌君毅听她说得郑重,好像自己住处又发生了什么事故,当下点点头道:“好吧,那就快走吧。”两人不再多说,双双掠起,一路展开脚程,不消多大工夫,便已起到花家庄院墙外。
温婉君和他打了个手势,翩然朝后进掠去。
凌君毅更不怠慢,双足轻轻一点,凌空飞上墙头,突听有人沉喝一声:“什么人?”一点寒星,直向凌君毅迎面激射过来。凌君毅伸手一抄,便把打来的暗器接住,那是一颗银弹子,一面说道:“在下凌君毅。”
这时从暗影中飞掠出一个劲装汉子;一眼看到凌君毅,慌忙躬身道:“属下许廷臣,不知是总座驾到,多有冒犯,实在该死……”凌君毅认出他是一名护花使者,一面含笑道:“许兄不用介意,在下从外面飞登围墙,难免引起误会,只是许兄以后该先问清楚了,不可先行出手。”随手把一颗银丸递了过去。那姓许的护花使者连声应“是”,双手接过银丸。
凌君毅问道:“今晚可是许兄轮值么?”许廷臣躬身道:“是,下半夜轮值的一共是四人,属下分配在这东南方一带。”
凌君毅问道:“许兄方才可曾看到有什么人进来么?”许廷臣忙道:“总座是说有敌人潜入本帮来了?”
凌君毅道:“不,兄弟只是随便问问,许兄若是没有看到,就算了。”许廷臣道:“属下从子时起,就在这一带屋面上巡,若是有入进入本帮,属下一定会看到的。”
凌君毅点头道:“如此就好,兄弟失陪了。”说完,略一抱拳,就长身掠起,一道人影,凌空朝后院投去。他因温婉君说话极为郑重,好像自己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故,因此一路暗暗凝神察看。中院一带,各处灯火已熄,不见有何动静。悄悄跃落墙,凝目朝自己房中看去,南首两扇窗户,依然敞开如故,屋中静悄悄的,和自己出来之时,也并无半点异处。心中暗暗纳闷,不知温婉君要自己尽快赶来,究竟所为何事?但想起温姑娘平日心细如发,遇事慎重,不可能会骗自己。
尤其她不肯说明,吞吞吐吐的模样,好像只要自己回来,就可发现一般,但又要自己隐身暗处,等她去通知总管。这到底为什么呢?心中越想越觉疑云重重。“莫非有人暗中陷害自己?”这也不对,此人纵有陷害自己之心,也不可能躲在自己房里。他隐身暗处,仔细察看了一阵,依然不见有何动静。这一阵工夫,他想了许多可能在房中发生的事故,依然得不到什么结论,要待进屋去瞧瞧究竟,又因温婉君再三叮嘱务必等她和玉兰来了再说,只好耐心等候。正当此时,突听“刷”“刷”两声轻响,从墙头传了过来,凌君毅急忙回头看去!但见从墙头飘落两道人影!一个一身白衣,腰悬长剑,看去宛如凌波洛神;一个一身玄色紧身衣裳,婀娜多姿!这两人正是总管玉兰和乔装玫瑰的温婉君。
凌君毅急忙迎了上去,拱手道:“惊扰总管了。”玉兰还了一礼,清澈眼波望着凌君毅道:“有劳凌公子久候了,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凌君毅也是一头雾水,有些答不上来,只好含糊的道:“总管来了,此地不是谈话之所,还是请到里面说吧!”这话没错!温婉君既然要他等着总管来了再说,现在温婉君已经陪着玉兰同来,且请她们到房里去,不用自己开口,温婉君自然也会说的了。
玉兰眼波一转,悄声说道:“贱妾听九妹说,她经过此处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当时还当是公子你,后来她巡到中院,遇上凌公子,追踪一名刺客回转,才觉事有蹊跷,赶去通知贱妾,凌公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