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们有过第一次之后,权太彦的身份在封闻眼里多少变了点味儿,但权太彦却表现得一如往常,让封闻有一种碰壁的感觉。
权太彦本来是不住在封闻的别墅里的,但做多几次之后,为了方便,封闻在别墅里给他划出了一个房间,让他正式入住了。
某一天晚上,封闻被雷声吵醒,他走下楼想去倒杯水喝,却看见了漆黑客厅中电视发出的光。
他站在楼梯上,看着权太彦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而电视里正在无声地播放着自然纪录片。
一头蓝鲸跃出海面,又跌回海水中,激荡起巨大的浪涛。
权太彦就这么静静地盯着电视屏幕,一向警惕的他却连封闻下楼的声音都没有察觉到。
封闻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平时像木头一样无趣呆板的人也有自己的爱好。
从那之后,封闻总是忍不住去观察权太彦,希望从他的一举一动中察觉出一些新的,未曾被他发掘过的东西。
权太彦几乎没有失态的时候,封闻很难在他脸上看到明显的表情,但他在无事可做时偶尔会盯着植物之类的东西发呆,连眨眼都变得很缓慢,眼睛看上去像是要睡着了一样雾蒙蒙的,但只要封闻这边发出异响,他又会马上警惕起来。
还有在床上的时候,权太彦几乎可以按照封闻的喜好控制他身体的一切,但唯独在封闻抚摸他脊背的时候权太彦会无法自控地颤抖。封闻有一次用后入式的时候发现了这一点,他紧绷的背很美,封闻忍不住顺着他的棘突一路从脖子摸到腰窝,哪知身下的权太彦忽然颤抖起来,后穴绞吸得格外紧,封闻试探着抚摸他的背狠狠插入,权太彦几乎是难以忍受地呻吟出声。他自己似乎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呆愣地忘记了取悦封闻,而封闻却兴奋地把他压在身下,抚摸着他的脊背一次又一次,直到权太彦失神地软倒在他怀里,被填得溢出的小腹还在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
探索另一个人的过程对于封闻来说是一件新奇的事,观察权太彦这件事逐渐从有目的性的刻意为之变成了一种习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封闻恍然发现他可以盯着权太彦的侧脸发呆五分钟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或许权太彦对他来说已经变得不同。
那时的他自以为是地认为权太彦的顺从是因为早已被他折服,他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得到权太彦的全部。
如今他自傲的心早已经在无数次的失败中渐渐冷下来,他意识到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们之间将逐渐被现在的关系束缚,到最后即使他想改变也将无能为力。
但如何打破现在的局面呢?
封闻不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在今天听到没有眼力见的人说出的有关权太彦的话后,封闻心中积蓄已久的烦躁瞬间爆发,甚至也波及到了权太彦。
他自知自己不是温柔的人,他恶劣,阴狠,确实不是什么纯良之辈,也因此他更不知该如何改变他与权太彦之间的关系。
思绪混乱地抽完了手上的烟,封闻把它捻灭在阳台的围栏上,在心中下了一个决定。
他让冷风吹散了身上的烟味,走向楼下客厅。
权太彦开着一盏落地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声音调得几乎听不见。封闻在戳破自己发现权太彦看电视后,权太彦马上道歉下跪并承诺自己以后不会再用电视机,直到封闻再三强调他可以看电视,也可以开灯、开声音后他才继续这个无伤大雅的小爱好,不过也只会在半夜看。
听到封闻的脚步声,他回头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告诉封闻“我知道你来了”,然后又继续回头看电视里播放的纪录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封闻走到他身后,撑着沙发询问:“你在看什么?”
“走进自然——马达加斯加篇。”
封闻绕过沙发坐到他的旁边,揽过权太彦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权太彦就这么直直地把头轻轻搭在封闻的肩上,直到封闻说“靠舒服点”,他才找了个让两个人都更自在的位置靠上去。
“这是在讲什么?”
“长尾灵猫。”
二人陷入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封闻才开口,说出他酝酿了好一会儿的决定:“明天想和我出去逛逛吗?”
这句话在权太彦耳朵里等于“你明天跟我出去”,谁叫封闻前十年都是这么命令他的呢。
于是他说:“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封闻自然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只要是自己提出的选择类问题,权太彦都会自动转换成必选封闻更倾向的答案,这是他被训练出来的下意识反应,至于怎么训练,封闻并不清楚细节,权太彦被送到他身边的时候是十三岁,那时的他已经和现在几乎一样了,不过他知道能把一个人变成这样,一定不是什么温和的做法。
不过封闻已经想好了明天要干什么,他会给权太彦出很多他从没接触过的难题。一想起权太彦或许会呆住或者手足无措,封闻就有一种笑出声的冲动。
那一定很有意思。
第二天,封闻怀着期待的心情起了个大早,不过很遗憾的是,权太彦总是会比他起得更早。
厨房里,张姨已经忙活起来了,她是封闻雇的家政,负责每日的早午餐和房屋清洁。
权太彦站在厨房的门口,靠在门框上盯着张姨的动作发呆。
张姨不是很爱说话的性格,再加上住在房子里的两个人也少言寡语,此时屋子里只有切菜和蒸汽锅冒气的声音。
封闻走到餐厅落座,随手翻开了桌子上杂志消磨时间。
很快张姨就端出了简单的早餐,蒸红豆包,虾仁拌蔬菜沙拉和水果碟。
摆完早餐后她就麻利地上楼洗衣服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封闻对权太彦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吃饭,于是权太彦坐到封闻的对面,低垂着眼专注于面前的食物。
“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
封闻的叉子戳进蔬菜里,他无奈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权太彦,在心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按照封闻的安排,今天的第一件事是——给权太彦买衣服。
权太彦的衣服少得可怜,只有每年公司配发的工作服和一只手就能数过来的常服,有一半还是张植秀买小了送给他的。
今天他就穿着工作服中的一套,一件被洗得有些旧了的棉麻T恤和一条有点宽大的工装裤。
封闻虽然不是什么很有时尚品味的人,但他也看得出这套衣服实在是配不上权太彦的脸,就像张植秀有一次开玩笑说的话,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去搬砖或者当小区保安。
权太彦却毫不在意,应该说他向来是不会在意的,他只在意命令,来自封闻的命令。
今天对于权太彦来说注定是很困扰的一天,从早上的那句“你有想去的地方吗?”开始,封闻就好像在故意逗他一样打破他平常的工作内容,就比如现在,权太彦坐在副驾驶上,而封闻正在开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权太彦有些不解,封闻是不太喜欢开车的,这归结于他开车总是忍不住想提速,而国内车道到处都有限速,还总是堵车,这让封闻的驾驶体验极差,因此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开过车了。而现在的封闻,权太彦已经能感觉到他已经对堵住的车流有点不爽,但他不知为何还是忍住了换人开车的想法,只不过大拇指快在方向盘上搓冒烟了。
权太彦想不明白,干脆就不想,他盯着玻璃上的某一点发起呆,神情就像在看动物世界时一样。
在漫长的一段车程后,二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市中心的商业圈,这里屹立着本市的第二高楼,也是本市最大的商场。
从四楼到八楼这五层楼都是各式的服装店。权太彦没来过这个地方,商场里播放着流行乐,周围是嘈杂的人声,这让他感到有些不适,但他依旧面无表情地跟在封闻身后。
可封闻转头就把落后自己一步的权太彦推到前面,对他说:“你来选,今天是来给你买衣服的。”
权太彦看了封闻一眼,发现他只是看着自己,这让他无法判断封闻是否对哪家店有什么偏好。
“你看我有什么用?”封闻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