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2)

「禹公子!」

雪无垠回过头来,狠狠瞪他,想也知道是他搞的鬼。

禹公子笑得那叫一个胸有成竹。

「来,过来躺下休息,你方才转生,奔波劳累无益健康。」

「你做了什么手脚?」雪无垠咬牙,杀意已起:「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见禹公子竟然没有露出害怕的样子,雪无垠气由心生,一股无名火连着他手上强大的妖力,无形的气场就无情的劈向虚弱的禹公子!

满室刺眼的白光。

就连雪无垠犀利的妖眼,都被炫目的白光逼得闭了一下。

再睁眼时,除了盲目的光芒以外,他还看见了其他的什么。

「怎么……怎么可能?你——」

瞳大的美目里写满不可置信,他那张面具一样的美貌首次出现动摇。

白光散去的时候,禹公子还是端坐在他那张椅子上,甚至慢条斯理的在喝茶。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雪无垠惊怒交加。

本来计算着禹公子虚弱,自己又已经恢复了完全的状态,这一招就可以击昏禹公子,他也没想真的杀死禹公子。

没想到不但远远与自己的期望相反,禹公子那神情却像是早已预料到一切,所发生的事情没有一件脱出他的掌握之中。

「本公子好歹是个活的,你别叫我东西成吗?我忘记告诉你,你转生是我的咒力所成,我又没有精气耗竭而死,你从意义上来说,已经算是我的妖使。」

禹公子对于雪无垠刚才恩将仇报的攻击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反正早就摸清了雪无垠的脾性,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意外:「妖使不能攻击名义上的主人,所以并非我现在咒力还能抵挡你的攻击,而是你所有对我的攻击都被自动制约为无效。」

雪无垠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词,恐怕这个名词是诛妖师当中才知道的秘密,因此他这样雄霸一方的大妖,才会对此一无所知。

「还有妖使不能够违背主人的意愿,我认为你此刻不适合离开我身边,所以可能要委屈宫主一阵子,不过放心,说好的条件交换我还记得,我会跟你一起去杀莫永乐的。」

雪无垠简直气得吐血!

什么妖使?什么主人?他不过就是濒死求生利用了禹公子的咒力而已,怎么瞬间就从自由人变成跟奴隶没有两样的等级了?他怎么吞得下这口气?。

还想再引动妖力,却见禹公子冲他摇了摇食指:「徒费力气而已,你还是多睡会儿吧,我这腰酸背痛的,隔壁休息去了。」

说完,也不管雪无垠还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的,缓缓一步一顿的拖着他那虚弱的身体往隔壁去了。

「慢着!」

雪无垠一声冷厉的沉喝,阻住了禹公子:「你究竟有何居心?」

人本自私,人本自利。

禹公子也不会例外。

他这样三番两次的救他,原来是为了骗他作为妖使,雪无垠妖力卓绝,是三界顶尖的角色,能得到这样一个强大的妖使,难道是禹公子的目的?

他是谁?要这么强大的力量做什么用?

雪无垠心本细腻,一下子转到这上头,却见禹公子不往门外走了,撑着疲累的身躯往回走到他而前,佃手替他拂了拂乱掉的刘海,就像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后所做的一样。

他不讨厌禹公子的接近,因此也没有闪过。等到意会过来如此亲近的距离带着暖昧,想退也已经太晚。

禹公子那淡色的双唇缓缓道出。

「若说要绑你一世,你可相信?」

问句如清风,徐徐拂面,带着禹公子身上那种初露青草的香气。

本来是要问人的雪无垠,却被这一句话,给问得懵了。

回想起来,莫永乐似乎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回想起来,就连莫永乐对他是个什么感觉,他都是大错特错。

但错又如何?对又如何?妖本无人心,何必步入凡尘,自寻苦楚?

因此他启齿,声音如露水:「一世太长,凡人生有定数,但凡人皆如此,你也不过继承了一半妖血,不配与我谈一世。」

正为他整发的禹公子听他如此说,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苍白的脸庞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但很快又恢复成潇洒自若。

「人生一世如朝露蜉蝣,对于宫主不过转瞬即逝,宫主倘若念着我费心救你,许我凡人一世又有何难?」

「不是不难,而是何必。」

玄冰一般的八个字,落在禹公子心底,冷得人感到微微的酸楚。

但禹公子没有露出酸楚的模样,手上为雪无垠整好了前发,脸上的笑容还是闪:翘着星辰般的光芒,道出了雪无垠以为深藏在心里无人知道的秘密:「那么宫主又是何苦执着?」

他话中所指,并非极乐宫上下的血仇,而是雪无垠与莫永乐之间的爱恨纠葛。

雪无垠很清楚。

他为什么知道?雪无垠睁大了眼睛,却无法从禹公子的表情里看出蛛丝马迹。

禹公子转身走了。

他苍白而虚弱的背影,却像是浩瀚银河里经久不灭的光芒。

星辰的光辉在太阳之下也许微不足道,但在最深沉的黑夜里,只有星辰还在浩渺的天空里,守护着芸芸众生。

不离不弃,不熄不灭。

※※※

禹公子走到隔壁,杨端还在,那四个诛妖师的尸体也还在,梦夏坐在桌边哼着小调泡茶,满屋子的血腥味好像他都没感觉到一样,能这么四方为家不动如山真是他梦夏的福气。

刚才禹公子审杨端审到一半,察觉到隔壁的雪无垠被诛妖师攻击,才放下杨端匆匆赶过去,此刻回来杨端已经半昏迷了,梦夏也没有要好好照顾人的意思,就这么把人跟尸体放在一起,好像已经把杨端归类为死人。

「公子!」

见禹公子进来,梦夏蹦的一声跳起来,道:「公子这是怎么了?怎么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这杨端还白晾在这,公子要是懒得审了,小的直接把人了结了算完?」

一手五指并拢,狠狠地在脖子上做了一个「喀嚓」的手势。

禹公子刚刚在隔壁房还能勉强撑着行走,此刻耗尽了体力,一步向前就栽了下去。

「公子!」

梦夏动作快,抬上来扶着,没让人栽地上吃灰尘去:「公子您这是……唉、公子您可真沉、真沉——小的可要顶不住了!」

一步一顿,把禹公子往床的那边扶去。

总算把禹公子放到床上,不但禹公子脸色惨白,梦夏也气喘吁吁,活像刚在外头绕着城墙跑了八百圈。

禹公子闭上眼睛,缓缓的呼吸,吐气。

大约过了三轮呼吸,方才开口缓声道:「把尸体料理了,省得又有人找上门来寻仇,若有人问,一律随便编个故事就是。」

「是。」梦夏最会编故事了,一个谎话可以编得天花乱坠点石成金,难不倒他:「那杨端……」

禹公子轻轻摆摆手指,声音微弱:「也别让他回县府了。」

「是!」

也不知道梦夏在乐什么,估计他就是看着杨端不顺眼:「但公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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