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志高不再说话,在床上躺了一下,半天睡不着,就拿了包烟出了门。房子静了下来,林宏彬说,你快收拾东西吧,看准机会就走,我等一下帮你拿东西,等一下黑子回来想走都不好走了。
韩天把一些生活用品放在一个大箱子里。一会儿,徐罡回来了。他在那里打了半天的电话。黑子来电话说他在楼下,要徐罡帮着去抬一些包裹。
等徐罡前脚一出门,韩天在林宏彬的帮助下迅速拿起行李箱,卷起床上的被子飞快地下楼。他们来到马路上,拦住了一辆的士车。韩天的心一直在狂跳着,这时他的BP机突然响起来,是徐罡的手机号。
怎么办?韩天一阵慌乱,林宏彬反倒很镇定,“不要管他,出了这扇门,你就是一个自由的人。你走吧,兄弟,祝你前途一片光明。”
韩天有点感动,眼睛湿湿的。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打开钱包,拿出仅剩的一张百元钞票递给林宏彬,也不管他接不接受,让司机驱车远去……
那天晚上,韩天住进了秦芳汀帮他租在巴登街的一间出租屋里。出租屋在一个大套间里,并排着四间房,中间用木板隔了一间房。他是住在靠近阳台的那间,面积不到5平方米,一个月的房租400元。韩天身上的钱刚好交一个月的房租,压金是秦芳汀付的。
安置好韩天后,秦芳汀说先去上班。等下了班就过来,可能要到2点钟左右。问韩天能不能等?韩天后,等,一定等。
那天晚上,韩天一直等到凌晨3点钟才见到秦芳汀。秦芳汀是洗了澡过来了,穿着一件碎花的吊带裙,露出白白的肩膀和胸部,看上去很性感。她一进房,就被韩天拦腰抱住。
韩天脱去秦芳汀的衣服,吻着她的全身,一直吻到秦芳汀大声全身颤抖着,呻吟声由小变大。韩天小声对秦芳汀说:“小声点,小声点。”用手轻轻地捂住她的嘴,然后把秦芳汀翻个身,从后面缓缓进入。
那晚他们差不多一直做到凌晨5点钟,最后两个人才沉沉地睡去……
深圳艳遇 (17)
韩天的逃跑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让人不堪想象。林宏彬后来说:“我是在大家都回来了以后才进去的。那时他们都在场,朱志高坐在那个破单人沙发上抽着烟。徐罡在那里唠叨,大意是真可笑,就这样走了。其他人都不说话,好像事情与他们没有关系一样。事情过去了几天,就不再有什么反应了。徐罡后来既当业务员,又做起了编辑和设计的活。”
秦芳汀说:“你以为会有多大的反应,少了你世界到样运转。”
韩天讪讪地说:“早知如此,我就该早点离开那里了,浪费了我半年的大好时光。”
秦芳汀说:“如果不是我要你走,你还不想走呢?”
……
韩天进了那家网站后,工作很快得心应手。但是在人际关系上却有点施展不好,做事容易做人难啊,这是深圳的一大怪现象。老员工压着新员工,上级压着下级,稍有不慎,位置就可能保不住。韩天为了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长期的实践,让他积累了一套在深圳为人处世的方法:一是把苦劳自己担着,把功劳留给上司,在公司只要有一个能够罩得住你的人就够了,多了没有时间和精力应付,也没有必要;二尽管少说话,多做事。不管是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都不要去说,留给人一个深不可测的形象。这样的话,别人想搞你也会有所顾忌;三是人多的时候,不参与讨论他人是非。所有人都喜欢说别人的同时也都害怕被别人议论。如果你经常参与这种是非的讨论,矛盾一旦爆发,当事人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那个最喜欢说别人是非的人;四、不要轻易告诉别人你内心的秘密。职场如战场,你的秘密可能会成为别人保住位置把你踢出局的利器。
韩天是这样做的,所以他很有人缘。领导信任他,同事也喜欢他。不过这样的人地位也很低下。韩天本来可以在干完三个月后就可以转正的,但由于指标不够,吴江就跟他拖着。其实韩天知道,网站一直处于亏损,吴江是为了节省人力成本。
韩天依然拿着1500元钱一个月。秦芳汀很生气,说:“同你一起去的,还没有你的工作用心,为什么别人都能转正就你不能?摆明了就是欺负老实人。”
韩天说:“老总的决定我有什么办法?”
秦芳汀说:“窝囊废。”
韩天说:“放心吧。我要以业绩说话,到时让他们来求我都来不及。”
经过几次折腾,秦芳汀对韩天的感觉明显地淡下来,和他吵架的频率增多了,吵的都是因为钱的事情。那时秦芳汀到底赚了多少钱,韩天一点也不知道,而韩天身上有多少钱秦芳却了如指掌。
一个对自己没有信心的人,他的性欲是很强烈的。韩天愈来愈强烈地感受到秦芳汀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他惟一可以找回自己的信心的就是疯狂地和秦芳汀做爱,以此来填补那种因情场和职场失意而带来的失意。
我问韩天,难道做爱就可以真正地忘掉痛苦吗?
韩天说:“我错了,每当我和秦芳汀疯狂地做完爱后,她总是要走,留下我一个人,面对我的是漫漫长夜和漫无边际的空虚和寂寞。”
尽管秦芳汀和韩天住的地方不到500米,但秦芳汀并不是每天都去那里,依然是每周一次。一个星期的等待,让韩天心急如焚、海枯石烂。而每次做完爱后,秦芳汀总会说“某某来了大姨妈,要我回去帮她顶一下”,“今天是王经理值班,我必须得回宿舍睡,否则要罚款。”韩天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影远去。
有一天,秦芳汀来了例假,就请了假在家休息。秦芳汀买来一个电饭堡,每天做饭给她吃。由于没有炒菜的锅,要先做好汤,倒出来放在一个大盆子里,再接着煮饭,一顿饭下来至少要一个多小时。韩天每天6点钟下班,回来就可吃到秦芳汀做的饭,开心得比发了奖金还高兴。
韩天说:“等以后,我们有了房子,我就天天在家做饭给你吃。”
秦芳汀说:“好呀,我希望那一天能够快点到来!”
深圳艳遇(18)
三个月后,比韩天后来的员工都转正了,韩天的转正依然没有一点动静。他反而被发配到了拓展部。虽然工资待遇未变,但韩天知道,这是吴江要炒他鱿鱼之前给他的一个台阶。
网站每况日下,进进出出的人让人眼花缭乱。韩天到拓展部的第二天,来了一个新的女同事,叫吴倩,高高的个子,留着长长的刘海。拓展部什么人都有,不管男人女人说话都没遮没掩的,吴倩不仅不脸红,关键时候还插上一嘴。吴倩嘴巴很甜,没几天就和吴江混得烂熟。韩天不喜欢吴倩这样的人,从来不主动和她打招呼,对她的招呼也从不理会。
尽管网站从社会上招了一批业务精英,但业务并没有很大的进展。整个网站的人,该用的方法都用了,每个人都感到资源贫乏,灵感枯竭。正在这个时候,韩天的一个点子救活了整个网站。丁嘉城是韩天在《亚洲电子市场》的客户,新近又代理了一个叫“蓝色妖姬”的韩国笔记本品牌。那时他正在为产品无人问津而烦恼。原因是混在良莠不齐的华强电子市场,受水货假货的冲击,他的正版高档货反而没有销路。
点子是丁嘉城出的,大意是要大中华网站搞一个网民评选最喜欢的笔记本电脑活动,然后在评出的名单中有‘蓝色妖姬’。为这个活动丁嘉城,愿意投入100万的费用。
韩天说:“单独为你们搞一个这样的活动,我怕老总不愿意,而且也会缺乏公信力,达不到你所要的效果。如果能再找几家其他的电脑品牌一起来做的话就会容易得多?”
丁嘉城说:“这不是问题,只要能做起来。我可以帮你们找其他的厂家一同参与。”
有了这一前提,韩天利用三天的时间蜷在办公室里做了一个方案。一个星期后,他先交给他的上司姜五四,姜五四一看,激动得不得了,立即去找吴江。不一会,姜五四就回来了,对韩天说:“吴总说方案很好,不知道具体操作怎么样?我觉得完全可行。怎样,我们联手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