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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部分(1 / 2)

>是冯氏身边的红人。”春生不屑的撇嘴。

焦氏抬眼,轻轻弯唇,温温柔柔道:“这就叫做一手遮天,冯氏一手遮天习惯了,哪里以为有人会骗她?那个桂菊也是如此。”

“主仆俩都是蠢的。”春生道。

冯氏挨打不必细说,只说第二天桂菊来求见春晓。

春晓还不知道冯氏的事,奇怪桂菊来做什么,难不成又要喊她去学内务,桂菊却道:“太太摔伤了,好不巧的正好碰了脸,你看这年下的,家里还一帮子亲戚在,太太想求雪融生肌膏,不知你这有没有?”

春晓心说:怎么还摔了?出来进去的都有丫头扶着,面上却露出关切,忙叫登云取雪融生肌膏,登云长了个心眼,只拿了春晓用剩的半罐,交给桂菊道:“原以为还有一罐新的,翻遍了却只剩这半罐了,我们姑娘的手腕也伤着,却先紧着大太太的脸来吧,这可不容忽视。”

桂菊第一回没趾高气昂,反倒是千恩万谢的去了。

等人走了,春晓便随意说了一句,“怎么摔能伤了脸?难不成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登云却是才打听到大房的消息,小声道:“哪里是摔的,是被大老爷打的,听说脸肿的跟猪头一样,成日的算计儿子媳妇,把好好的媳妇给算计没了,作孽哦。”

程氏其人,只闻其名从未见过,春晓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原主的叙述里,是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来见原主,让把风筝交出来,有这样的丫头,程氏的性子该也不弱,说来,程氏受病痛这么多年,如今也是解脱吧。

登云与春晓一道唏嘘半晌。

程氏不停灵,三天出殡,一大早春晓收拾停当,带着登云去大房送程氏最后一程,丧礼处置的很简单,春晓等女眷并不跟着出城下葬,实则因着要迁坟,程氏的棺椁送去了上云庵。程氏没儿没女,大老爷发话,从族里领了一个女孩儿做女儿,认在程氏名下,在族谱添了名字。

等人送葬的人走了,冯氏旁人没留,却把春晓留下了,春晓见她脸上没有明显伤痕,但却是匀了粉,笑笑坐到下首。

冯氏吩咐桂菊道:“去煮一杯乌梅汁来。”

桂菊忙应声去了。

冯氏道:“知道你不爱吃茶,乌梅汁酸酸甜甜的,你尝尝。”

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还知道她的口味了。春晓精神一凛,怕接下来冯氏有什么套要下给自己,就连登云也抬了抬脸儿,定定的瞅了冯氏一眼。

冯氏叹口气,苦笑道:“多谢你的药膏子,不然我这张脸怕是没法见人了。”说着眼睛一红,眼泪滚瓜的就掉了下来。

春晓忙道:“太太节哀,生老病死都是命,您再伤心大奶奶也去了,您多保重身子啊。”

冯氏听了一怔,拿帕子把眼泪蘸了,道:“我与你说几句体己话。”说着瞅了眼登云。

春晓只得让登云先下去。

屋里只剩她与冯氏,就见冯氏忽地轻泣起来,哭的好不伤心,眼见不是装假,春晓也皱了眉,难不成冯氏死了儿媳,已有悔意?

正不知如何劝,听冯氏道:“咱们都是命苦的人呐!老龚家人动手打女人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别管外头见着如何饱读诗书的儒雅气度,那都是哄人的,我初嫁进来就发现老太爷把老太太打的发髻都散了,牙齿掉了两颗,追其缘由,不过是老太太没顺老太爷的意思,如今我也是如此,这张脸要不是你的药膏子,我早称病不理事了,哪里丢的起这个人!”

春晓一愣,自己什么时候和冯氏是推心置腹的关系了,这样亲密的话也说?

冯氏抹着眼泪,看了眼春晓,视线落在她手腕子上,道:“听说你手腕子被三儿弄伤了,郎中就换了两个才将将养好,可不都是心狠的,咱们身为龚家的女人,真是同病相怜啊!”

“……”这……,还真没法反驳,春晓无语的动了动嘴角。

冯氏以为她难以启齿,冷笑一声,“我与你一样,总要瞒着掖着,维护爷们脸面,毕竟出去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却是他们,回家里狠狠剜咱们的心。”

“太太……”春晓无奈的唤了声。

冯氏擦了泪,道:“你不必说,我都懂,好孩子,就喊我大伯娘吧,你放心,你和那范六娘两个,我只承认你是龚家的媳妇。”

☆、第426章 算账(上)

春晓从冯氏那里出来还恍惚,如今才知道,原来范老太太已经与龚家族老们提说亲事了,有杨妈妈为人证,老太太书信为物证,倒是顺理成章,但依着三爷的意思,这件事只怕还要有波折。

但那是别人的事了,别人的姻缘,与自己没关系了。

只春晓觉得没关系,旁人却都觉得关系甚大。

冯氏就与桂菊道:“二老爷那里与老爷说,范六娘把持了酿酒方子,又是龚三儿往朝廷递折子时特意提的,也有讨好太后娘娘的意思,太后曾尝过范六娘酿的酒,夸赞过,如今你瞧清没有?都是钻营的货色,老二图名,龚三儿图利,若无意外,范六娘嫁进来的可能最大,人家夫妻齐心,要财源滚滚呢。”

桂菊皱眉,不解道:“既然太太看出范六娘最有可能是三奶奶,为何还要捧那个春晓?”

冯氏神秘一笑,“我还知道,龚三儿承诺春晓卖酒所得三分利,也就是说,范六娘鼓弄出酒来,不过是得三奶奶一个名分,人家春晓却是实惠,得了源源不断的钱去!这样对比,你觉得龚三儿更偏重哪个?”

“这还真不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女子得了名分自然是名正言顺的靠夫家吃饭,与丈夫荣辱与共,但既然已经有了一辈子不愁吃喝的钱财,这名分要不要都一样的呀。”桂菊苦苦对比,最后道:“两个都不亏,三爷还真就把一碗水端平了。偿”

“还真是佩服龚三儿好手段,比咱们家老爷强,不至于领回来的小贱人都是蛀虫!”冯氏恨恨道。

桂菊立时想到焦氏,竟敢谎报龚炎检死了,害大奶奶挨打,害自己吃挂落,叩了半年的月银,这笔账她说什么也要找机会算回去。

冯氏也想到了焦氏与龚炎检,因问,“那贼厮还没断气?”提的是龚炎检。

桂菊摇头,保证道:“消息准准的,再不会有错,确实还活着。”

“先不管那个吃闲饭的,只说焦氏,不给点颜色真当我是病猫。”冯氏脸色阴森,道:“老爷给那贱人买的宫制的嫣粉送过去了吧?”

“早送过去了,小丫头亲眼看见她往脸上擦,她带来的那个叫春生的丫头也得了一盒去。”

“那就让这对主仆好好享受享受脸疼的滋味吧。”忽地又想到什么,冷笑道:“那丫头居然叫春生,你去说,咱们太师府里避着三房奶奶的名讳,让她改名,就叫草生。”

桂菊再一次庆幸自己原本就叫这个名字,不像之前的春玲改成蓝玲,春燕改成蓝烟,更糟心的是春生,居然要叫草生……。

……

再说下晌,龚炎则送葬回来,春晓忙侍候他洗浴换衣,问他送葬可还顺利。

龚炎则道:“去上云庵的路不太陡,顺顺当当的把棺椁抬上去了,大嫂走的很安心。”

“大爷如今怎么样?”春晓暗暗唏嘘,随口问一句。

龚炎则淡淡挑眉,握住她正在帮他系衣带的手,眸光微沉,沉声道:“怕是不中用了。”死了就不用惦记了。

春晓一愣,抬头看他,见龚炎则神色低沉严肃,立时当真了,惋惜叹气道:“可惜了大爷这样的才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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